( L3 t5 K1 p& ^" H. o 李通近影。刘依萌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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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9日晚,塞北某地上空。 x( i" Y, Z- m- y, y. i# Y
沈空航空兵某团组织夜间对抗空战训练正激烈交锋,团参谋长李通驾驶战机与僚机检验新战法。
4 N0 w4 l. n- }* ^1 b 突然,李通发现飞机推力下降。对单发动机战机来说,一旦发生空中停车,后果不堪设想。报告、返航、确认故障、调整状态,李通沉着冷静地处理着突如其来的险情。
/ k7 Y" ?: r$ H; Q1 L+ W# i 高度2500米,稳杆、放俯角、保持速度,收油门至停车,放慢车……凭借着平时练就的过硬本领,李通迅速、柔和、精准地完成一系列动作,创造空中开车条件,但是,发动机的转速和温度始终停滞在慢车状态。' v- l3 y# l. j6 Q, t: Q
黑夜里,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到这位有着近2000飞行小时飞行经验的一级飞行员身上。
4 U$ o( l9 l& w0 d 飞行员们常说,机场就是飞行员的“家”。可是这一次,飞在这条熟悉的回家航线上,看着前方亮着灯光的村镇、机场方向,快速心算的结果让李通发现,返航到机场迫降已不可能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远未结束。
( X/ Z8 }8 A# x) w 此刻,地面人员都在急切地盼望着战机归来,雷达屏幕上显示的战机高度在迅速下降。大家知道,正在失去动力的飞机,随时都有坠毁的可能。: y6 ~ `9 ~' I! \; c
“现在高度?”
' {3 D# V6 L% F+ p# T2 h& C1 ^ “高度1500。”
- E/ S6 [& Y( y x! ? “再看一下,不行就跳伞。”4 t8 ~$ y$ q5 r( E$ u
李通第一次接到跳伞的指令。1 W# a1 z J( W7 @, n5 X& Z
机翼下,夜色中的万家灯火显得格外明亮。这时,如果处置不当,战机极有可能坠入村庄,造成人民群众伤亡和财产损失。. u0 s! ` m# a, V* `2 e5 e
“对向无人区。”李通定下决心。
8 f+ H8 d( [' q# W Y- _! n* h6 ~ 飞机迅速大角度左转,避开前方村庄,对向一片漆黑的无人山区,此刻李通已经选择了把危险留给自己。
. N/ A e" t8 Q 这片被命名为21号空域的山区,飞行安全高度要达到1900米,可是夜空和山谷融在一起,李通预感到这黑夜里暗藏的危险,但他来不及多想,再次点火开车,希望尽可能挽救飞机。% _7 g4 H4 q* n# g, V8 j( s
第二次开车,发动机的推力和温度仍然没有上升。
3 }8 g5 u# T' M6 M& x3 |; r “现在高度?”
* J5 b0 h0 ]. D) d' B4 e9 g5 ? “高度1000。”5 {1 L7 N% u+ N: o
“不行就跳伞!”指挥员第二次发出跳伞指令。可李通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深知,机翼下那一片片灯光里有无数个家庭的幸福。
- R5 C& k0 Y& o' C$ A 压杆,左转,还有村镇,再压杆,再左转……( Z$ q+ p# Z; _! p: C9 b
在这条航线上,每一刻的抉择都是直面生死。飞机高度在降低,速度在下降,李通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大。
8 e% _* \; x; f( _1 X1 a9 G# L “对向无人区了。”“准备跳伞了!”0 i% O2 j6 W6 E- P L
李通果断改平飞机坡度,带杆转入上升状态,同时双手提拉中央拉环,伴随着座椅弹射装置发出的火光,他一下弹出机舱,扑向黑暗的夜空。
5 k9 R0 b$ e7 A3 o. t 此时,飞机高度仅有351米,而空中特情处置手册规定:高度2000米,空中开车失败可以跳伞。
1 A2 K( `; ] s4 Q& E 瞬间,随着低空特有的巨大下降速度,李通被深深地拽向漆黑的山地。
8 o9 z: j2 ^$ H6 y# R: ]: t y' |3 p 降落伞打开后,李通感觉到下坠的速度快,且因天色黑暗无法判断落地高度,因而身体接地较重,惯性大,向后重重地摔在一处山坡上。
2 h! {- n* H G0 I! u7 a 好悬!李通往前看,大约10米之外就是深沟;往后看,5米处就有一口水塘。落地后,李通原地检查身体,稍稍平稳情绪,起身后检查装具完好无丢失。他大致记忆周边地标,以便后续寻找伞包,然后凭着印象中的灯光方向,开始寻找救援。
# ~3 s. j% q g# _& U2 P* H 很快,李通找到了一条高低起伏的小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步行了30多分钟,终于听到一阵犬吠,那是山下村民刘宏波的家,他得到这家人的热情救助。
* R5 y9 _; [# q) l 李通借来电话,当即给团长打电话:“团长,我是李通!”“怎么样?”电话两头,俩人泪水奔涌而出。
( z* t, b3 q# W- |- m! p) C: P 从跳伞到通话,短短39分钟,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么漫长。8 `4 \+ n& C! V
刚一坐下,李通就感到周身的疼痛一齐袭来。可他想到伞包等物品还在山上,那些东西一件也不能丢。后来在村干部的带领下,村民们不知疲倦地协助部队搜寻了大半夜。
9 W1 V7 g4 q0 \/ K& u 得知经过,参与搜救的村民孙德生充满感激:“飞机出事时,我们一家人正在吃晚饭。飞行员要是提前跳伞,这可能就是我们一家七口最后的晚餐了!”另一参与搜救的村民刘宏波则说:“他心里装着老百姓,老天爷心里也装着他呢。”* F R/ v% @, f
当该团政委王宏民带领搜救力量找到李通时,大家紧紧相拥。此时,泪水不代表脆弱。李通一脸惋惜地说:“政委,我真想把飞机带回来。”- c5 B. y0 T6 ~. S
9月21日,躺在医院的李通对前来慰问的师政委阮潮洪说:“我一定听从医院的安排,争取早日康复,重新回到自己的团队,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战斗。”8 }/ U( _1 e& s, F& W- {
身着病号服的李通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李通像是在讲述一次日常飞行,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他的战友们都知道,从飞机发生故障到 351米惊险一跳的198秒内的生死抉择,李通用他的过硬战斗精神、沉着冷静的心理品质、高超的飞行技术,尽最大努力挽救飞机,最终避免了人民群众生命财 产损失,在夜空中立起了新一代革命军人的好样子。
2 L1 v9 _" w0 |3 q 来源:**报 ■记者 徐生特约记者 王军通讯员 张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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