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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贴吧,ZT 搜捕本·拉登--美国特种部队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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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8 10: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搜捕本·拉登--美国特种部队在行动(选载)

文章作者:[阿爽] 2004-04-20, 23: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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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惟一披露搜捕本·拉登全过程的权威中文译本,世界上惟一跟随美国特种部队搜捕本·拉登的畅销书作家。本书揭开了“9.11”之后美国特种部队参加阿富汗战争和搜捕本·拉登的内幕。恢弘的气势、惨烈的场面、撼人的情节、悲壮的情怀,组成一幅幅神秘的画面……

猛虎在咆哮

  按照我的命令,美国军队正开始向在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发起攻击。主要袭击的目标是“基地”恐怖主义分子的集训营和军事设施。这些目标明确的行动意在阻止恐怖主义分子把阿富汗作为他们的作战基地,打击塔利班政权的军事力量。

              ——布什总统致全国人民

                2001年10月7日

猛虎在咆哮(1)猛虎在咆哮(2)猛虎在咆哮(3)猛虎在咆哮(4)猛虎在咆哮(5)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

  这不是你们的战争。

              ——艾哈迈德·沙赫·马苏德对约翰·兰博说现在是了。

              ——约翰·兰博回答选自1998年电影《兰博III》,约翰·兰博由

                西尔维斯特·史泰龙扮演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1)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2)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3)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4)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5)

 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

  当你们决定投降的时候,举起双手靠近美国军队。枪挎在肩上,枪口朝下。卸掉弹夹,退光子弹。这是你们的惟一生路。

              ——美国致塔利班战士

                2001年11月

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1)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2)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3)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4)

 

 恰拉江监狱暴动

  美国必须明白,飞机袭击不会停止,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期望死去,就像美国人期望活着。

              ——“基地”组织“发言人”苏莱曼·阿卜·盖斯,

                在“半岛”电视台

                2001年10月10日

恰拉江监狱暴动(1)恰拉江监狱暴动(2)恰拉江监狱暴动(3)恰拉江监狱暴动(4)恰拉江监狱暴动(5)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

  捣毁本·拉登的老巢。摧毁这个恐怖分子的武器装备。炸掉他的营地。从下到上消灭他的指挥机构。在他们吃饭、睡觉和祈祷的时候杀了他们。毁掉本·拉登珍视的一切。我要让他疲于奔命到连停下来呕吐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击毙他。

              ——特种作战部队司令在渗透行动开始前向部队下令

                2001年10月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1)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2)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3)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4)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5)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6)

 

 托拉博拉

  我不会一大早起来就问自己他(本·拉登)在哪里。我关心的问题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的网络和全球那些窝藏他们的国家。如果他明天逃掉了,那么“基地”组织网络会继续作恶多端。他的确是个麻烦;但是除掉他已不成问题。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国防部简报

                  2001年10月11日

  我的计划是什么?你是指我的目标吗?我要用粗麻袋拎着本·拉登的人头去见拉姆斯菲尔德。如果我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我会消灭所有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

              ——美国顾问对阿富汗中央情报机构领导人说

                  2001年12月

托拉博拉(1)托拉博拉(2)托拉博拉(3)托拉博拉(4)托拉博拉(5)

 

 蟒蛇行动

  我们将多次展开迅速的、戏剧性的行动。我们将多次取得稳固的、从容的进展。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耐心地、精确地追捕恐怖分子。他们将被孤立、包围、逼至角落,直到无处逃跑、躲藏或休憩。

              ——布什总统,五角大楼纪念仪式

                2001年10月11日

蟒蛇行动(1)蟒蛇行动(2)蟒蛇行动(3)蟒蛇行动(4)蟒蛇行动(5)蟒蛇行动(6)蟒蛇行动(7)

 从匕首到腰刀

  我们的目标不是减少或是简单地牵制恐怖分子的行动,而是广泛地、深入地对付它,直到彻底铲除恐怖分子网络并使其破产,不仅是在阿富汗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这个例子上,而且也是针对其他恐怖分子网络……正如我们在这场战争开始时所说的,它不会是突然发生的。它是一场马拉松,而不是一次短跑。它将持续数年,而不是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国防部简报

                2001年10月29日

从匕首到腰刀(1)从匕首到腰刀(2)

中网新空气之军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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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版权归作者 阿爽 和中网新空气共同拥有, 转贴请注明作者及出处

如将本文用于媒体出版, 请与作者本人联系

文章标题:

猛虎在咆哮(1)

文章作者:[阿爽] 2004-04-20, 23:5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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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29 | 只看该作者
 

猛虎在咆哮(1)

[美]罗宾·摩尔

 

  2001年11月5日阿富汗北部的达尔萨夫山谷黎明时分,特种作战部两架墨绿色的MH—47奇努克直升机在阿富汗北部达尔萨夫谷底着陆,那块陌生的土地像月面一样崎岖不平。一架飞机运载了A队六名队员,他们的代号是“猛虎02”。另一架上的乘员是快速反应部队(QRF)。如果这次潜入难以成功,就会需要他们的援助。

  飞机在这片荒漠上滑行,准备着陆,那长而笨重的直升机减轻了后部螺旋桨的动力,头

部微微上仰。飞机上的“绿色贝雷帽”检查了武器弹仓,确定一发子弹已经推上了膛,并除去安全设备。这时漫天的粗沙已挡住了飞机的防风玻璃。首先,两名队员从尾门飞奔而下,在沙地上占据了安全位置,其他队员则扔下帆布背包和各种装备包,一个极其灵活的致命武器已安置在了阿富汗北部,而攻击目标就是本·拉登和他的恐怖分子。

  12名“绿色贝雷帽”队员着陆,队长马克·那茨上尉就让军士长保罗·埃文斯把A队又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又分成两个三人近距离空中支援队。近距离空中支援队又名为CAS或“呼叫空袭队”,“绿色贝雷帽”不到400人能在仅六个月内取得阿富汗战争的胜利,这个小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事实上,在战争初期的前90天,地面上只有不到120名“绿色贝雷帽”,而他们的对手却是由几万名冷酷无情的“圣战勇士”组成的塔利班和“基地”队伍。

  10月上旬,那茨和埃文斯就被指派给了杜斯塔姆将军。他是北方联盟的一名将军,指挥即将承担战争主要任务的部队,这位年轻的上尉和这位勇敢的军士长正准备协助杜斯塔姆将军在圣诞节之前收回马扎里沙里夫这个北部重要城市,因为圣诞节以后阿富汗的冬天将变得严寒难耐,塔利班的部队部署了大量兵力来对抗北方联盟,他们还在杜斯塔姆要进攻路线的沿线部署了防御要塞。

  杜斯塔姆将军身材魁梧,身高超过六英尺。从种族来说,他是乌兹别克人,他本受训于前苏联军队,目的在于攻打阿富汗,但当他对前苏联的方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后,就背叛了。杜斯塔姆几乎不说阿拉伯语,他只用略懂一二的达里语、俄语和乌兹别克语来和别人交流,他的对手认为他是一个冷酷的军事将领,对伊斯兰的原教旨主义者有着深切的仇恨,他这种仇恨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当时,塔利班还没有在阿富汗掌权。杜斯塔姆头发灰白,留着平头,胸膛宽阔,仪表威严,他是一个善变的指挥官,曾多次改变立场。

  各种媒体都在猜测美国的战术行动。有的认为,在阿富汗寒冷的冬季,一定会有个战争间歇,当然,还有在斋月,即穆斯林长达一个月的斋戒敛心默想祈祷期间,一定会休战。“绿色贝雷帽”对这一观点一笑置之,他们的最高统帅布什总统也对此感到好笑。

  “绿色贝雷帽”空降到地面后,A队的12名特种部队队员都有两名指派的空军成员来协助,空军的战斗机调度员都是召集空袭和指挥空中交通的专家。但“绿色贝雷帽”却说,另外两名队员的最大作用就是他们又随身携带了两个卫星无线电设备,这使埃文斯和其他队的军士们在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中能把小队分成四个三人小组。这样他们就能构成半月之势,更有效地指挥空袭,从而极大地提高本已极具毁灭性的火力。

  埃文斯军士长为他的三人CAS小组选了一名空军CAS专家,这样他就可以直接获得战士的进展情况,请求近距离空中支援向来不是什么难事,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绿色贝雷帽”为自己的小队请求过火力援助。他们听到的惟一一次涉及一个军官,因他对这种任务并不擅长,埃文斯、参谋军士迈克·埃尔莫尔和空军军士们都穿着北方联盟的当地服装:长长的格子披巾,圆圆的棕黄色或灰色羊毛帽,也被称为“马苏德”帽,这种帽子是以北方联盟的领导人,被暗杀的传奇人物艾哈迈德·沙赫·马苏德来命名的。“绿色贝雷帽”的这种装束使他们远远看起来和当地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三个人还触目地留着胡须,他们9月中旬在美国时就开始留胡子了,那时他们刚被通知有可能要被派往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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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在咆哮(2)

[美]罗宾·摩尔

 

  三个特种部队军士蹲伏在一个旧炮坑的土堆后面安装他们的设备。第一件是一个巨大的橄榄绿腺胶瞄准器,第二件是一副在三角架上的黄色的双筒望远镜。一个触发器连接在一卷长长的电缆上,被称为SOFLAM。SOFLAM即特种作战部队的激光瞄准器,是特种作战部队对激光瞄准器的隐语,它能发射出激光束标明敌军目标,这样,激光制导的炸弹就能击中它。

  “扫描目标!”空军参谋军士马特·莱因哈德对着他的卫星无线电命令道。埃文斯紧盯着

瞄准器的镜头,对着前面荒凉而又崎岖不平的山岭左右扫描,埃文斯突然停了下来,他大叫道:“我已看准目标!”参谋军士埃尔玛,即小队的武器中士,开始把资料输入到摆在他面前的松下手提电脑里,这里所有的信息对他们即将发往“匕首特遣部队”司令部的报告都非常有益。“准备开火! SOFLAM一切就绪!”身材六英尺开外的埃尔玛回答道。

  塔利班和“基地”军队从来就不知道瞄准他们的“聪明”炸弹是什么东西。几周前,在他们中间流传着这么一种谣言:特种部队拥有一种“死亡射线”,它们瞄准什么东西,就会摧毁它,这种“死亡射线”将对美国的报复行动起到积极的作用。

  埃尔玛中士把激光瞄准器对准塔利班一座地下碉堡的前沿,这座碉堡挖在半公里以外的一个山坡上,敌人碉堡的射击孔里不断传出自动机枪扫射的火舌。“绿色贝雷帽”开始和敌人接火时,子弹就在他们头顶呼啸,莱因哈德军士抓起卫星无线电,开始对着它讲话。这时,自动步枪正在向他们躲藏地上方扫射,这种噼噼啪啪的声音使他很难听清对方的讲话,敌人的子弹急雨般地向他们射来,特种部队的三名军士躲在防护堤后面,满身尘土。

  “我们有两架F/A—18!”莱因哈德大声说,他的耳朵紧贴着那个LST—5型卫星无线电。

  “目标已经确定!”埃尔玛回答,同时扣动扳机,向敌人碉堡前方的空地上发射出一道隐形的红外线激光束。

  两架海军F/A—18战斗机在2000英尺的高空快速飞行,因高度太高,用肉眼几乎看不到它们。到指定地点上空时,其中一架陡然下降,发射出一枚千磅重的“聪明”炸弹,当这枚炸弹呼啸着穿过大气层时,它内部的电脑便调向激光指定的目标,炸弹尾部直指必然与敌人碉堡相撞的地点,三名特种军士做好了充分准备,张开嘴,这样炸弹冲击波才不至于把他们的耳膜震裂。

  大约半分钟过去了,突然听到“轰”的一声。

  炸弹在碉堡的正上方爆炸了,整个地面都颤抖了,一团巨大的黑烟直冲高空,里面还夹杂着黄土和炮火。埃文斯军士长等余震过后,通过望远镜朝外窥视,那座碉堡的所在地已成为一个巨大的弹坑,烟不断从里面冒出来,他可以看到塔利班战士的尸体散布在弹坑周围,个个残缺不全。

  “目标已被摧毁!”当他通过瞄准器向外窥探时,他对同伴大喊道。他满面胡子茬的脸上绽开了欣慰的笑容。

  很长一段时间,那里又恢复了平静。突然,山坡上枪声大作,非常凶猛。通过瞄准器,埃文斯在塔利班控制的山坡上发现了另一座碉堡,里面的机枪正发射出一条条火舌。

  “我发现了另一座碉堡!”埃文斯拍着同伴的肩膀,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高空中一个快速飞行的东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看起来,好像是塔利班战士正在向他们头顶上空发射罗马烟火筒,这种东西过后,留下一道浓烟,慢慢地向美军阵地的前方落下。

  “火箭榴弹!”埃尔玛惊叫了一声,塔利班正在向他们发射火箭榴弹,但他们并没有直接瞄准美军阵地,而是像迫击炮一样向空中发射,希望有一颗能落在小土丘后面的弹坑里,因为弹坑里有北方联盟的美国顾问。

 

 

 

猛虎在咆哮(3)

[美]罗宾·摩尔

 

  两个配备瞄准器和激光瞄准器的“绿色贝雷帽”,趴在地上,慢慢后退,他们想找到更多的东西遮住头部。火箭榴弹在他们前方的地面上炸开了,碎石和砖块溅了他们一身,空气中迷漫着黑烟和火药味,莱因哈德蜷伏在附近,双手紧抓着他头上的耳机,他们朝身后的山脊下面扫了一眼,看是否有榴弹飞到那边。

  他们身后的乱石中,还潜伏着大约100名士兵,他们从远处看好像和特种部队的三名军士

一样,但事实上他们是北方联盟为自由而战的勇士。被称为穆斯林游击队员,他们大多都握着一支老式AK—47突击步枪,他们抬头望着两名“绿色贝雷帽”和他们的空军军士,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看起来这些家伙想逃跑。”埃尔玛轻笑着对他的同伴说,其中一名蹲在那里的北方联盟士兵用当地方言达里语对他们大喊着,但敌军炮火的轰鸣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几乎淹没了他们的声音。

  “穆斯林游击队员想在塔利班发起反攻之前离开!”莱因哈德大喊道,声音盖过了炮声。穆斯林游击队员是害怕了,但他们惧怕的不是塔利班。杜斯塔姆将军曾警告过他的士兵,如果美军有丝毫闪失,他将亲手杀死他们及其家人。

  “告诉他们我们要坚持住,我们已经占领了高地。”埃文斯回答道。

  三名战士不顾危险,紧贴着地面又爬上了防护堤,炮火急风暴雨般袭来,轰炸着他们前面的地面,有的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

  一种金属的反光吸引了三名战士的目光,他们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塔利班占领的山脊后面一个隐蔽地滚了出来。起初他们还以为那是一架俄罗斯T—55坦克,但在装主炮的地方却有四个小一些的金属管,那是苏联入侵阿富汗时留下的一架ZSU—23—4型高射炮,通过瞄准器,埃文斯可以看到高射炮手的头顶露出炮塔,当敌人把炮塔转向他们时,那竖立在炮塔处的四个23毫米的金属管里便开始迅速发射出一股浓浓的烟。

  “又有两架F/A—18抵达!”莱因哈德大声说道。

  这时,ZSU,即阿富汗人所称的“宙斯”,开始朝他们轮流发射,在他们听来,好像是蒸汽机发出的突突声。炮火落在他们四周,炸飞起一阵阵石块和尘土。

  埃尔玛军士把激光瞄准器对准ZSU的炮塔,这时“宙斯”开始滚回到隐蔽的地方,埃尔玛用激光束紧紧地盯住高射炮隐藏地防护堤的前方。防护堤后面冒出一股股柴油机发出的黑烟,这是惟一暴露它方位的东西。

  “轰”的一声,另一枚千磅重炸弹爆炸了,一团夹杂着黄土和浓浓黑烟的蘑菇云平地而起,直冲云霄。

  “还不清楚,但我想我们击中了ZSU。”莱因哈德对着无线电大喊道。

  “宙斯”23毫米口径的高射炮确实已被摧毁,但塔利班步枪和火箭榴弹的火力却逐渐增强,形成一个连续不断的火力网。在山下友军一方,北方联盟的战士们开始变得愈来愈紧张,愈来愈疲惫。

  “告诉他们再坚持十分钟,又有一架B—52正向我们飞来。”莱因哈德耳朵紧贴着无线耳机,在炮火的轰鸣中,大声地对他的同伴喊着。

  埃尔玛军士高兴地欢呼起来,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然后他把这一消息传达给了隐蔽在他们后面的穆斯林游击队员。

  “最好迅速,”埃文斯军士回答,“我们这儿已有敌军已跃出防护堤,向这边挺进。”“绿色贝雷帽”使用的是M—4,它是M—16突击步枪的一种特殊型号。它比M—16短小,有个可折叠的枪托,还配备了一个观察仪和激光瞄准器,还有一个改进了的5?56毫米船尾型70格令的子弹。那是老式XMI77E2的21世纪新版。XMI77E2曾是研究和观察组(SOG)侦察队在越南时使用的。

  一小股全副武装的塔利班士兵开始跑下敌军控制的山坡朝这边挺进,两个“绿色贝雷帽”进行还击,把塔利班士兵逐一击倒,他们被子弹击中时,像一个个破败的玩偶一样摔下山坡,当一群塔利班士兵越来越逼近时,这十分钟变得艰难而漫长,恐怖分子一步步靠近战壕,现已跑上山坡,距美军阵地不到两个足球场的距离。

  “绿色贝雷帽”朝身后望去,看到穆斯林游击队员已开始向东边他们原来的阵地快速撤退,北方联盟的指挥官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来,并抓起“绿色贝雷帽”的一些装备扔到马背上,疾驰而去。现在看来穆斯林游击队员既害怕杜斯塔姆又害怕塔利班,并且理由充分。

  在这紧急关头,B—52轰炸机赶到,埃文斯面朝天空微笑了,他竖起了大拇指给了一个赞许的手势,并用嘴形示意道“投炸弹”,同时迅速冲向比较安全的地方,其他的“绿色贝雷帽”也快速跟了上去。

  12枚500磅炸弹雷鸣般的爆炸使整个山坡都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和它造成的破坏性相比,起初的一系列轰炸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这爆炸声把三名特种部队的军士从地上弹起,身上满是尘土和瓦砾,第一次也好像是要永远,敌人的枪声平息了。当尘埃落定时,他们爬上弹坑边缘的防护堤,观察了一下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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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在咆哮(4)

[美]罗宾·摩尔

 

  他们原以为疯狂塔利班的拼死猛攻会因B—52的重击而完全停止,但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看到无数敌人仍然继续向这边山上逼近,他们已经非常近了,“绿色贝雷帽”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脸,有阿拉伯人、车臣人、巴基斯坦人,但他们都在本·拉登的塔利班和“基地”的联合旗帜下作战。

  近距离空军支援用M—4又射击一阵后,就决定跟随他们的部队撤回东面的山下。他们

一边跑,一边向后张望。他们看到第一股塔利班和“基地”的士兵已经到达山顶,占据了美军刚刚放弃的阵地。埃尔玛、埃文斯和莱因哈德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莱因哈德又拿起了无线电,一架海军F—14“雄猫”战斗机随队到达,莱因哈德迅速向飞行员介绍当前形势。

  “我们马上要被打垮了。我需要迅速火力支援!”他对着无线电大叫着。

  F—14飞行员回应说,他可以看到大批敌军正向他们的位置进发,还有几辆卡车和带履带的机车正从他们的隐藏地开出,向他们所在的山脊移动。飞行员告诉他们,他会给他们来个“炮火扫射”。“炮火扫射”就是在低空袭击敌人,战斗机会用大炮、火箭、机枪和其他一切可以使用的枪炮一起向敌军扫射。

  “雄猫”呼啸着从高空突然袭击,万弹齐发,摧毁了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经过F—14又三次的高速俯击,敌军所有的机车都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废铜烂铁。

  塔利班的攻势稍有缓和,三名特种战士便乘机跑下山去,来到河床上,在一块露出地面的岩层后暂躲避一下,喘了口气。在这里,近距离支援占据了防御地位,埃尔玛中士瞥了一眼手表,已是下午2点了,太阳正高悬在空中,岩石的阴影使他们感到很舒坦。

  一声短促的口哨声使他们注意到左边的岩石,一名北方联盟的战士正藏在邻近的一块巨石后,手里牵着三匹阿富汗马。他招手示意三人过去。他们跳上马,随着这名落在后面的穆斯林游击队员跑下一道山谷,来到一座山脊的斜坡上。这个山脊和刚刚被塔利班占领的那个山脊前后相连,两名“绿色贝雷帽”和他们的空军军士朝那名战士微笑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工作了。他们重新支起了瞄准器和激光瞄准器,朝他们匆忙放弃的观察点望去,他们刚刚撤离的地方现已拥满了塔利班的士兵。

  埃尔玛对他的同伴们大喊道:“天哪!我们刚才还在那座山上,我们电脑上应该还有刚才所在位置的GPS坐标值。”埃文斯在GPS上按了几个键,然后兴高采烈地叫道:“找到了!”马特·莱因哈德打开了他的无线电,得知B—52“高空堡垒”仍在那个区域,B—52的飞行员问埃尔玛是否确定他们已不在那个坐标值地区或附近。“我们不想把炸弹投在你们刚好站着的地方。”飞行员解释道。

  莱因哈德一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问他们舱里是否有“聪明”炸弹。

  “明白了。”轰炸员回答道。

  埃文斯轻笑了一声,重复了那座山脊所在的坐标。他们在撤退前,一直在这里观察敌人。

  B—52轰炸员通过无线电向队员说,他已到达目标,同时大喊:“投炸弹!”炸弹需要两分钟才能撞到地面,他们等待的时候,也在观察塔利班。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塔利班部队的人数之多,他们像蚂蚁一样奔忙着,用枪托把倒下的战士的尸体从碎石瓦砾中挖出来。

  当那枚2000磅重的炸弹准确无误地在塔利班部队头顶50英尺的地方引爆时,三名特种部队军士正仔细观看着。

  “天哪!太难以置信了!”其中一名惊叫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令人惊讶了!他们目睹了一个最精彩的轰炸。上百名塔利班和“基地”战士的身体被抛向空中,四肢转瞬间就被炸飞,化作了一团粉红色的烟雾,没有一丝他们尸体和衣服的痕迹。敌军这次是真正地被消灭了。

  这枚炸弹消灭了山上所有的敌人,以及山后的塔利班士兵,敌军无一幸免。很多尸体都被强烈的爆炸完全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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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在咆哮(5)

[美]罗宾·摩尔

 

  北方联盟战士冲回山脊,重新占领了这个烟雾弥漫、破败不堪的山头,胜利地欢呼着。仅仅三名特种部队的战士就使他们赢得了反对塔利班关键的一战,并且没造成重大伤亡,穆斯林游击队员围在三名美国战士身边,拍着他们肩,称赞他们。

  两天后,他们开始通过达尔萨夫山谷进攻马扎里沙里夫。当两名“绿色贝雷帽”骑着瘦小的阿富汗马穿过崎岖不平的山地时,他们一起唱起了歌。这首歌他们俩都牢记在心,就连

特种部队战术中队的空军军士莱因哈德都知道这首歌,他们常用这首歌来打发时间。但无论唱多少遍,这首歌都能使他们为自己所选择的职业而自豪。

  从天而降的勇士,英勇无畏,不怕牺牲,那勇敢的“绿色贝雷帽”,一定会言出必行。

  蛮荒中接受生存的考验,手挽手接受战斗的洗礼,来自“绿色贝雷帽”的勇气,让他们能日夜奋战。

  银色的翅膀就在他们的胸膛,他们是美国最棒的勇士,在一百名今天接受检验的勇士中,只有三名能够赢取“绿色贝雷帽”的称号。

  年轻的妻子在等他归来,她的“绿色贝雷帽”却不幸身亡。

  他为那些受压迫的人们而死,临终留给她这样的遗嘱:把银色的翅膀戴到我儿子的胸膛,让他成为美国最棒的勇士,如果有一天他接受检验,让他一定赢取“绿色贝雷帽”!

  ——《“绿色贝雷帽”之歌》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谱是我和巴里·塞德勒军士在越南战争初期写的,它曾激励了整整一代的美国爱国青年,从上中学前的少年到赢得“绿色贝雷帽”的青年。即使36年后的今天,年轻人和中年人还会提及他们怎样阅读这本书,看这部电影,听这首歌,成为“绿色贝雷帽”的。“这些永远地改变了我的一生——它激励我奋发向上。”他们经常补充说。

  当A队595“猛虎02”高唱着《“绿色贝雷帽”之歌》在马扎里沙里夫北部的荒漠策马飞奔时,同样的旋律也正把百英里之外的另一个“绿色贝雷帽”引入到风眼。

  他来到阿富汗已经好几个星期了,但在1968年,他还是纽约州北部地区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他读过《绿色贝雷帽》,在电影中见过约翰·韦恩用他的电吉他弹奏这首歌。那时他只有12岁,在他高中毕业前就已有三所大学录取了他,但就在他刚过完17岁生日后,就参军了,因为当时刚好有应征特种部队的机会。当时,越南战争规模正逐步缩小。他知道,如果有人能留在那儿的话,那就是“绿色贝雷帽”。进行完基础训练和跳跃课程后,小杰克被介绍来参加极其严格可怕的Q课程——特种部队资格课程。查利·贝克威思上校在1975年给1000多名新兵讲话时,告诉战士们看看自己周围,让他们知道,他们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毕业,但实际上他希望那天站在他面前的众多人当中有16人能毕业。

  首先测试的其中一项是在布拉格堡的布雷恩·布克尔游泳池举行的游泳测试。这个游泳池是以一名特种部队军士的名字来命名的。他曾在1970年越南战争期间获得荣誉奖章。测试要求他们每人背40磅重的背包和一支步枪,穿着制服和靴子在游泳池游一个来回。测试者必须从跳水板上跳下去,再努力游一个来回。杰克背着背包跳了下去,但并未浮出水面,而是在水下以蛙泳的形式游到尽头,当观望的人们期望他露出水面换口气时,他又猛一蹬池壁,继续在水下游回到他刚才的出发点,当他挣扎着要浮出水面,而自己又几乎失去知觉时,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把气喘吁吁的他拖出了游泳池。这不是别人,正是查利·贝克威思上校,他为自己的战士能有这样的成绩而兴奋不已,默默地祝福这名前途无量的年轻战士。

  “孩子,你在哪儿学的游泳?”贝克威思上校用他特有的得克萨斯南部人说话的方式低声问道。

  “在我父亲的后院里。”这个瘦小的士兵回答。

  “小伙子,你进入这个项目了!”贝克威思转头对那位军士长说:“让他进入Q训练课程。”“但是,先生,”那个军士长抗议道,“他刚满18岁,他入伍时,虽有进入特种部队的选择权,但他只有到一定年龄才能参加这个课程。”“少废话,中士!”贝克威思大发雷霆,“这个年轻人一定要进去!”20多个星期后,1200名参加这一项目的人当中,只有16名获得了贝雷帽,杰克就是其中之一。那位传奇式的上校,把贝雷帽亲自授予了他们。

  第一个阶段结束,被授予了梦寐以求的“绿色贝雷帽”以后,杰克还有很多课程和项目要参加。特种部队的高级教练员所教授的东西,杰克全都掌握了。在跟着迈克·埃克尼斯又训练了三个月后,这位著名的肉搏战专家称这位五英尺九英寸高的年轻战士为灵活机警的勇士,并再次感谢杰克的“伯乐”——贝克威思。贝克威思也在他接受正常的特种部队任务之前,为这位年轻的特种部队学员安排了一些其他领域的交叉训练。

  杰克将成为特种部队里颇有争议的人物。25年以后,当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丹·拉瑟在阿富汗碰到杰克时,发表了对他的看法:“他是一个政治上不合格,性格粗暴,思想超前,不折不扣的英雄。”在杰克的特种训练结束前,越南战争已经结束,因此他与这次机会擦肩而过。但他不会再错过阿富汗战争,错过打击本·拉登。即使他实际上已经退役了。

  9月12日,他告诉朋友们要去参战。两个星期后,他和其他“绿色贝雷帽”一样,收拾行装,开往阿富汗。他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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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2 | 只看该作者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1)

[美]罗宾·摩尔

 

  “战无不胜的指环”

  阿富汗,卡拉哈塔“三枚镍币”(A队555)是进入阿富汗的第一支“绿色贝雷帽”部队,该队是2001年10月19日到达阿富汗的。

  A队595是紧随“三枚镍币”之后,在第二天进入阿富汗的第二个队。该队与阿卜杜尔·

拉西德·杜斯塔姆一起带领北方联盟部队向马扎里沙里夫发动了进攻。

  进入阿富汗的第三个队是A队585。

  A队585在进入阿富汗时遇上了狂风暴雨,冰冷的天气加上零可见度使其无法展开行动。五天后,天气转晴。“猛虎03”终于在2001年10月25日抵达着陆区,降落在阿富汗东北角靠近塔吉克斯坦边界的达赛卡勒村外。

  军士长约翰·博尔达克是上级为代号为“猛虎03”的A队585精心挑选的队长。为了调查情况,他早在几个星期前就渗入了阿富汗。

  一个特种部队A队通常由一名上尉指挥;一名准尉担任队里的主任参谋,是队里的第二把手。博尔达克的队一应俱全,包括两名情报军士、两名爆破专家、两名武器专家、两名通信专家和两名受过高级培训的军医。由于没有任命军官,博尔达克作为高级军士领导这个队。博尔达克参加过多次战斗,在巴拿马和“沙漠风暴”行动中得到过锻炼。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人长得很高大。博尔达克的属下亲切地称他为“美国陆军中最难惹的浑小子”。

  与“猛虎04”不同,约翰有幸拥有一些老兵帮他承担重担。他需要他们。在未来的战斗中,“猛虎03”可能会比其他A队碰到更困难和更复杂的问题。

  军士长博尔达克还有一样东西伴随着他,那就是信仰。约翰在战场上随身携带着一本袖珍《圣经》。他还有一件特别的护身符——神秘的指环,它曾伴随第一个“绿色贝雷帽”参战30余年。带着这两件圣物,他肯定会战无不胜。

  军士长博尔达克这次参战的使命感非常强烈。他说,“猛虎03”行动区域内的敌人(巴基斯坦、阿拉伯、车臣“基地”分子和塔利班)没有想到,“猛虎03”准备战斗到死,就像他们疯狂的采取自杀式袭击的同伙一样。

  阿富汗北部

  在10月底渗入阿富汗后,军士长博尔达克和他的九名“绿色贝雷帽”军士开始秘密行动,他们没有受到“匕首特遣部队”的直接支持和监督。“匕首特遣部队”支持他们,但注意力肯定集中在与杜斯塔姆、阿塔和法西姆几位主要将军的关系上。

  “猛虎03”不像其他A队一样与北方联盟一起采取行动。巴雷奥里将军的部队很重要,但当时只是主要进攻力量的一部分,用于配合其他部队夺取马扎里沙里夫。这意味着“猛虎03”可以有更大的行动自由。“匕首特遣部队”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支持杜斯塔姆、阿塔和法西姆的“大战”上。

  中校马克·罗森加德现在是“匕首特遣部队”在乌兹别克斯坦总部的作战指挥员。他知道军士长博尔达克可能需要自由行动,并会在出现严重问题时向他汇报,便让“猛虎03”放开手去干。

  约翰所在A队的平均年龄是33岁。多年的训练以及在解决各种特种作战问题过程中培养出来的判断力和直觉使他们比“基地”分子和塔利班有着明显的优势。

  “我们的任务不一定是打败敌人,虽然必要时我们能够做到。”军士长博尔达克反复告诫队员们。“我们要做到的是想在他们前面。”这句话在阿富汗战争期间被新闻媒体广为传诵。在他们准备进入战斗时,队里的高级情报军士提醒同伴们:“我们是孤立的,处在偏僻的地方,没有机会脱逃。因此,除非万不得已,不要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我们要精心挑选目标,力图以最小的风险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损害。我们要设法活得长久些,以消灭更多的敌人。”在他们成为作战先锋,并与穆斯林游击队员们融为一体后,就做到了这些。他们从来不给塔利班正面冲突的机会。他们穿着典型的阿富汗衣服,戴着马苏德式的帽子,披着阿富汗长巾,留着长长的头发和胡须。他们把自己的衣服藏在遥远的地区,晚上一有机会就出来行动。他们藏在壕沟和掩体里,召唤空中打击摧毁塔利班,冒着敌人的迫击炮和火箭,与恐怖分子战斗。必要时他们也会使用远程狙击步枪一个个消灭敌人。

  最后,事实证明:塔利班既没有受过良好的训练,也不是狙击能手,但“猛虎03”的队员们是。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2)

[美]罗宾·摩尔

 

  任务

  “猛虎03”的任务是与当地北方联盟领导人巴雷奥里将军会合,帮助他提高作战能力,使他能够继续进攻,夺取一连串的村庄,并最终占领昆都士,该市是塔利班在阿富汗北部聚集兵力最多的地方。

 

  建立信任

  “猛虎03”的作战地域是中东战区,使用的语言是阿拉伯语,与说达里语的北方联盟无法沟通。最后,他们找到一个初级翻译,他配合手势,能勉强与穆斯林游击队员们沟通。

  巴雷奥里将军是一个年轻的指挥官,但身经百战,很有才智,待人温和。他已经开始在前线与塔利班交战,抽不出时间与“猛虎03”见面。最后,队员们被带到巴雷奥里的家里讨论未来的作战行动。

  直到两星期后,“猛虎03”才找到一个可靠的翻译。他们不知道在不远处的科贾—巴哈迪恩有许多CNN、BBC及其他主要媒体的翻译。像其他事情一样,媒体已将翻译的价位提高到每天150美元。要是博尔达克知道这些,他们可以派人到设在库加的临时外交部的记者团去雇一个,就像北方联盟雇用平民充当军事顾问一样。

  “猛虎03”尽力使用草图和其他无需用语言的交流方式,但双方都感到很沮丧。巴雷奥里不明白美国怎么会派不懂当地话的人充当军事顾问。实际上,特种部队小组的训练是针对特定作战区域的,语言训练要根据美国政策和情报机构的指示进行,预测需要在什么地方作战,就训练什么地方的语言;没有人想到美国会在阿富汗作战。

  巴雷奥里的穆斯林游击队由于无法与“猛虎03”有效地交流,仍然对与美国部队并肩战斗深表疑虑。巴雷奥里将军和他的指挥官们担心炸弹不准确,因为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壕沟离得很近,他们认为美国的炸弹有可能炸到他们自己人,因而迟迟不让军士长博尔达克及其队员上战场。

  更糟的是,有谣言说,一架美国海军战机在支援杜斯塔姆将军时扔错了炸弹,造成一些平民伤亡。巴雷奥里或他的部下可能相信了这些谣言。巴雷奥里对以前在塔利班前线后面的爆炸印象不深,这些炸弹经常不准。

  在吃饭时,“绿色贝雷帽”军士们看到穆斯林游击队员们在热烈讨论如何对待他们的美国客人。虽然队员们渴望到前线去,向北方联盟显示他们能做什么,但根据他们多次到中东的体验,他们知道,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时,最好的行为方式就是见机行事和喝茶。

  几名年轻点儿的“绿色贝雷帽”感到很沮丧,因为他们想向穆斯林游击队员们显示“猛虎03”的本事。队员们开始努力打开局面,但正如其中一名军士所言,“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大约一个星期过去了,“猛虎03”仍然未能接近穆斯林游击队员,没有得到北方联盟伙伴的信任。

  最后,机会终于来了。一个穆斯林游击小分队前去侦察在卡拉哈塔的前线和塔利班的壕沟,突然,他们遭到敌人防空火炮和藏在掩体里的坦克的袭击。这时,军士长博尔达克和队员们正在用双筒望远镜查看敌人的位置。他们终于找到了向北方联盟展示本事的机会。“猛虎03”通过向塔利班做出“适当的反应”赢得了巴雷奥里的部队的信任。

  10月28日,“猛虎03”分成两半,其中一半人乘一辆俄罗斯KAMAZ卡车到一座山上去视察扎得卡马尔。这个山头后来证明是观察塔利班部队的最佳位置。

  塔利班前线约在一英里之外。“猛虎03”看到,塔利班防御得非常严实。防御线控制着进入一条宽阔山谷的所有通道,这条山谷通往昆都士。昆都士不但是塔利班部队在阿富汗北部的最大集结地,也是北方联盟让巴雷奥里夺取的最大目标。

  虽然情报表明本·拉登不在这一地区,“猛虎03”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盼望他出现在前线。过去,本·拉登曾与穆斯林游击队一起战斗在前线反抗苏联人。在势力强大后,他开始留在后方指挥他的部队。即使在那时,本·拉登仍经常来到前线,亲自与指挥官们交谈。尽管最新的情报说,本·拉登不在他们的作战区域,“猛虎03”仍相信原来中央情报局的情报,那时的情报说,本·拉登将来到北部亲自在战斗中指挥部队。但本·拉登可能没有那么愚蠢——到现在为止,他肯定知道美国特种部队正在对其指挥所和掩体实施致命的精确打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找本·拉登如此困难的一个原因就是地面上的少数特种部队太厉害。如果“匕首特遣部队”经常遭到挫折、延迟和久拖不决,本·拉登可能就会来到前线。由于“绿色贝雷帽”轻而易举就收拾了那些坏蛋,本·拉登自然不敢冒险与北部的恐怖分子并肩战斗。“绿色贝雷帽”军士们都处在塔利班武器的射程之内,很容易遭受敌人的迫击炮火。“猛虎03”转移到可以向他们提供保护的一个北方联盟壕沟里。他们知道,在遭到美国的空袭后,塔利班会给予反击。

  A队在山顶上的一个壕沟里建立起召唤空袭的装置——激光瞄准器、远距离望远镜和国际海事卫星电话(INMARSAT)。一切准备就绪后,队员们开始召唤空中打击。

  “猛虎03”要求联合空中力量指挥部(JFACC)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在10月底,JFACC可以提供充足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因为地面上只有不足40名“绿色贝雷帽”向他们提出要求。博尔达克的队员在实施末端制导作战方面受过良好训练,好几个人都是美国陆军末端制导作战学校的毕业生,校址设在佛罗里达。因为学校坐落在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驻地,美国空军实际上将特种部队的军士融入了他们的实战训练。

  “猛虎03”站着观看JFACC能给他们紧急提供什么飞机。满载炮弹的战斗机很快就来了。第一枚炸弹偏离了目标。“猛虎03”使用基本前方观察员技术将这枚炸弹调整到壕沟上方。在到达目标上方后,这枚炸弹击中了目标。

  在观察塔利班的行动时,“猛虎03”发现,炸弹显然对敌人造成了影响,因为塔利班士兵在四处躲藏,惊慌失措地沿着壕沟边跑上跑下。

  JFACC打电话告诉他们,他们正在用无线电导引“大炮”。一架从印度洋迪戈加西亚空军基地起飞的B—52轰炸机正飞过来。它很快被划拨给特种部队使用。这架B—52轰炸机装载着2000磅的炸弹,炸弹上增加了一个新的装置:在这些炸弹的鼻子上安装着被称为联合直接攻击弹药(JDAM)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制导装置,这使得炸弹变得“聪明”起来。

  在收到博尔达克的人发来的坐标和目标后,一枚联合直接攻击弹药炸弹直接在塔利班掩体上方引爆。爆炸掀起了山顶,把塔利班和“基地”恐怖分子抛到空中,又把他们摔倒在山坡上。

  “猛虎03”的TGO训练显然生效了。当灰尘落地后,指挥与控制所消失了,北方联盟游击队员看到一堆堆的塔利班尸体散落在山脊的前坡上。

  巴雷奥里穆斯林游击队员的态度立即发生了改变。“猛虎03”的一名叫马克的特种部队队员后来告诉记者:“那次空袭后,当我们回到指挥员的家时,受到人们的夹道欢迎。”巴雷奥里将军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军士长博尔达克受到鼓舞,第二次又回去继续打击敌人。一周之内,巴雷奥里给他们找到一名可靠的翻译。“猛虎03”现在可以真正开始工作了。队员们戏谑地说,哪天的轰炸效果越好(根据死亡的塔利班人数),哪天晚上巴雷奥里家的饭菜就越好。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3)

[美]罗宾·摩尔

 

  歼灭敌人

  博尔达克的一些队员日夜工作,忙着装备地面部队,为即将到来的进攻做准备;另外一些队员努力“消耗”敌人,使他们遭受更大的损失,极大地削弱进攻开始时敌人的战斗能力。

 

  在之后几周内,“猛虎03”每天都要到前线去。他们不得不乘坐一辆破旧的俄罗斯UAZ—469吉普穿过一条河,并遭到许多新闻记者的跟踪。为得到这辆吉普,他们付了7000美元,相当于现行价格的三倍。他们在战争中的“责任区”比任何其他队都要宽得多。十个军士同时要负责120英里的战场边界。

  最后,“匕首特遣部队”通过特种作战MC—130运输机给“猛虎03”送来了八辆全地形汽车(ATV),使其具备了覆盖广大责任区的机动性。为了运送全地形汽车,一个美国空军特种行动机组驾驶着MC—130“战斗魔爪”飞了进来,冒险在夜里降落在一个临时机场。这几辆车是由陆军第10山地师捐助的。在更多的全地形汽车从美国运来后,“匕首特遣部队”将这八辆车还给了第10山地师。

  博尔达克的队在“西大荒”(特种部队队员这样称呼),他们意识到需要找到一条到达塔利班后面的路,以便看到塔利班背面防御的情况。巴雷奥里的直接火力无法影响到山的背面。为此,“猛虎03”知道他们不得不离开阿富汗,绕过塔吉克斯坦,到达阿富汗境内的观察哨。这样做有可能造成国际纠纷,但“猛虎03”认为值得冒一下险。毕竟,他们穿过的地方没有标界,没有信号,也没有边防战士。毕竟,国际法无法阻止塔利班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在讨论这件事时一名队员说:“至少我们不是将边界永久地移动20英里!”他指的是,20世纪60年代布尔·西蒙上校为更有效地作战,永久调整了越南的边界。

  在重新潜入阿富汗后,“猛虎03”悄悄拥往塔利班的阵地。他们留着长长的头发和胡须,穿着平民衣服,乘着夜色大量摧毁敌人。“猛虎03”有计划地破坏了塔利班和“基地”分子的通信线路,摧毁了敌人的壕沟,攻击了敌指挥所,将塔利班杀死在后方安全的地方。没有塔利班阵地能逃过“猛虎03”的打击。面对大量的伤亡,塔利班的战斗精神开始崩溃。

  空袭从早上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晚些时候。为了破坏塔利班的防御,“匕首特遣部队”派出一架AC—130“幽灵”武装直升机在夜间实施精确轰炸。“幽灵”有助于防止塔利班在夜间重建防务。

  博尔达克和其他队员制定了严密的空袭制度,以防出现友军伤亡事故。在召唤空中打击前,一名队员负责对特定目标进行目测定位;在把目标数据传给头上的飞机前,另一名队员负责核实目标的坐标。这些措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一些特定目标在前一天晚上或几天前就计划好了,以便联合空中力量指挥部统筹安排。另外一些目标是随机目标,是队员们临时确定的。由于“猛虎03”处在一个“目标丰富的环境中”(被包围的委婉语),海军飞行员和空军轰炸机都拥向这一地区。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喷气式战斗机只能在作战地域停留约十分钟,但它们不断地飞过来,因为常常有目标需要轰炸。队员们显然最喜欢轰炸机,因为他们可以在云中停留几个小时。

  战争的艺术

  “聪明”炸弹也需要“绿色贝雷帽”灵活作战。

  “猛虎03”注意到,塔利班和“基地”分子会走出壕沟和掩体观察落在其他山脊上的炸弹。队员们开始计划爆炸顺序,在一枚美国空军“聪明”炸弹击中一个山脊后,他们就等上几分钟。塔利班会出来察看损伤,然后“猛虎03”就朝塔利班观察者所在的山脊投放更多的炸弹。第一次尝试这种新战法就把塔利班观察者们炸上了天。“‘聪明’炸弹是科学,我们要艺术地运用”成为一名“猛虎03”队员的口头禅。

  队里一名叫凯文的特种部队队员说:“如果你明白了怎么回事,做起来非常简单。你朝一号山头投炸弹,他们就会跑到二号山头。然后你朝二号山头投炸弹,再朝一号山头投炸弹。他们就会把部队集中起来跑到同一个壕沟里。这样你就可以一下杀死所有的敌人。一旦这招不灵了,你还可以想出别的办法。”“绿色贝雷帽”们也不能总是依靠空袭,有很多次他们都是用随身携带的狙击步枪、攻击步枪和榴弹发射器等武器同敌人战斗。让“猛虎03”恼火的是,一挺隐藏起来的塔利班机枪不断向该队的一处最佳观察位置开火。

  队员们抓起一个Mark—19自动榴弹器,把它放置在三脚架上,寻找塔利班机枪的位置。Mark—19是在越南使用过的老式的单发M—79榴弹器的自动版。它又大又重,随着它独特的“突,突,突”的声音,可以击中2000米以外的目标,覆盖几百个手榴弹到达的广大区域。队员们把高爆弹(HE)与穿甲弹(AP)混合起来装,力图达到最大的破坏。他们发射了几个小时的口径为40mm的炮弹,直到耗尽了弹药。他们的问题解决了:那挺塔利班机枪所在的位置被彻底炸毁了。

  敌人在迅速减员。很显然,北方联盟不会再遇到三星期前那么多的敌军。

  挂在“匕首特遣部队”作战中心的“猛虎03”记分卡显示,有1300名敌人被确认当场死亡(KIA);据估计,约有1万名塔利班和“基地”分子或当场死亡或当场受伤(WIA);50辆坦克、装甲人员输送车、高射炮和大炮被摧毁,还有不计其数的指挥和观察哨被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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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4 | 只看该作者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4)

[美]罗宾·摩尔

 

  附带破坏

  “猛虎03”周围发生着很多影响这场战斗、这个队和巴雷奥里部队的事情。外交部长阿卜杜拉·阿卜杜拉博士告诉巴雷奥里,要给予媒体进入战场的渠道。在北方,北方联盟领导人有1000名记者,他们想让这些记者观察这场战争。在塔利班统治下,很难找到好的媒体,摧毁卡拉哈塔的塔利班为此提供了机会。这些媒体也有助于人们了解北方联盟对支持和补给

品的迫切需要。

  巴雷奥里的穆斯林游击队员什么也没有。大多数人穿着橡胶拖鞋或破破烂烂的便鞋作战。没有像样的军装,多数游击队员穿着半军装半平民衣服,上面的马甲里装着多余的弹药或一包香烟。如果穆斯林游击队员有多余的弹盒(多数人没有),他们就装在口袋里,或放在从当地市场上买的越共式的布“胸袋”中。他们没有医疗设备,武器也很短缺。很多穆斯林游击队员聚集在后方,每天都有记者采访他们。看起来他们好像在闲逛和等待。他们不是在闲逛,而是在等待,等着有人受伤回来或有人阵亡,这样他们就可以拿起武器参加战斗。

  队员们竭力说服穆斯林游击队员不要让记者们去前线,但记者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亲眼观看这次行动,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亲眼看美国人与塔利班作战。

  11月7日,报道人道主义援助工作的新闻记者加利·斯库加与《国家地理》影片拍摄组驱车前往前线。他与一名“绿色贝雷帽”一起负责获取为北方联盟空投的食物和调查有关塔利班在美国空军货机投放的人道主义日用口粮(HDR)中投毒的传言。发回国内的新闻报道盛赞美国空投食物的做法,但许多美国人不明白为什么空投的食物不能像空投的炸弹一样准确。

  北方联盟面临着严峻的形势。反对塔利班的平民正在挨饿,北方联盟战士及其家庭的经济状况也不好。人道主义日用口粮就是为了缓解这种状况,使穆斯林游击队员能够继续战斗。10月底,五角大楼发布新闻说,塔利班好像在他们夺取的食物中下了毒,然后又还给北方联盟。这种情况严重威胁到特种部队队员与穆斯林游击队员间尚还脆弱的关系。使情况更为复杂的是,美国空投的大部分食物都偏离了目标,没有到达预定的接受者手中。

  一个由以前的特种部队成员组成的民间小组已经来到阿富汗努力解决这两个问题。退休的“绿色贝雷帽”中校格雷格·朗负责人道主义援助工作和帮助评估最紧迫的需求,另一名“退休”的“绿色贝雷帽”——基思·艾德玛向巴雷奥里简要汇报了组织穆斯林游击队空投区小组以确保食物安全的计划。艾德玛还在秘密调查被塔利班下过毒的食物的来源。

  朗是一个排雷专家,他曾在老挝和柬埔寨参加过排雷行动,这一技能在阿富汗非常受青睐。他以前曾在国防情报局工作过。朗的同伴和组长艾德玛是纽约人,他有反恐和在敌人后方搜集情报的丰富经验。像大多数现役特种部队队员一样,人们只知道艾德玛的一个昵称。严格说来,小组的任务未得到正式批准,但他们是“绿色贝雷帽”。

  他们划了六个空投区,接收空投的粮食,但空军仍采用“颤振方法”盲目投放食物袋,这种方法是一种未经过检测的程序,只是简单地将人道主义日用口粮扔出货机后舱。艾德玛对这种空投食品的方式很不满,开始向他在贝宁堡、布拉格堡和五角大楼的朋友反映情况。在等待答复时,他开始从山上和沙漠里收集空投食品袋,自己掏钱每袋付给阿富汗人五美元,让他们买大米吃。阿富汗人称,人道主义日用口粮正在使他们生病。艾德玛在从阿富汗北部各地得到人道主义日用口粮样品后,调查得到了出人意料的结果。

  食品袋里装有干燥剂,这是一种干燥制剂和防潮剂,被包在小纸包里,看起来就像阿富汗药品或俄罗斯面条里的辣椒袋。阿富汗人吃了干燥剂。生病的阿富汗人吃得更多,以为美国特意给他们空投了药品。艾德玛的民间小组紧急发送报告,告知阿富汗人正因干燥剂生病。一名村民甚至称,一人因此而死亡(人道主义日用口粮上印有英语、法语、德语和西班牙语文字,但在偏僻的阿富汗乡村,没有人认识这些。后来,空军开始空投卡通传单,解释如何食用这些粮食)。

  科林·鲍威尔收到了该民间小组的电子邮件的复印件,要求给予答复。马萨诸塞州的纳提克(Natick)实验室最初否认了这个报告,告诉五角大楼和鲍威尔,人道主义日用口粮中没有干燥剂。华盛顿相信了他们。“上层”答复艾德玛的小组说,小组的报告有误,情报不准,反映的情况既不可靠,也不可能出现。

  艾德玛非常生气。24小时后,他通过国防海事卫星电话(INMARSAT)发送了干燥剂包的数字图片。在此期间,他发现了更糟的情况。

  人道主义日用口粮是在得克萨斯、印第安纳和南卡罗来纳等海拔较低的地方包装的,却要投放在海拔超过1万英尺的阿富汗山区,这些密封的食品袋在空中膨胀,然后以自由沉降速度击打在地面上,造成里面密封的食物碎裂,外面起保护作用的食物包装袋出现裂缝。将这样的食物袋抛在阿富汗崎岖不平的山地上,里面的食物会很快变坏,受污染。有关这种情况的数字图片通过国际海事卫星电话(INMARSAT)传到了贝宁堡的战斗实验室。

  艾德玛听说,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要求纳提克对此做出解释。第二天,小组成员们欢欣鼓舞:一名纳提克官员承认存在干燥剂和更为重要的污染问题,指出承包商违反了国防部生产规格。

  在布拉格堡,特种部队司令部很快解决了这个问题,开始向“匕首特遣部队”空投大米。几天之内,美国国际开发署向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提供了紧急资金,以供联合国空投大米、小麦和食用油。世界粮食计划署的飞机和机组人员有在非洲空投粮食的丰富经验,这在阿富汗北部派上了用场。

  设在纽约的陆军反恐特遣部队办公室也非常高兴。一件随着媒体的报道可能成为灾难的事在简单的地面事实面前得到了解决。

  然而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当加利·斯库加和他的摄影组在卡拉哈塔拍摄战场镜头时,“猛虎03”和塔利班正在激烈交战。巴雷奥里的穆斯林游击队员正在向塔利班阵地大量发射迫击炮弹,但发射的很多炮弹都不准确。斯库加被告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他的“绿色贝雷帽”护卫。卡拉哈塔前线充满危险;塔利班和北方联盟的战壕交织在一起。与不远处平坦的荒芜的沙漠不同,在卡拉哈塔地区,一些山地是荒芜的沙地,另一些却遍地都是蔬菜、灌木丛和树林。

  双方都在山顶上设有各种各样的指挥所,指挥官们可以看到战场情况,并通过简陋的无线电设备向部队下发命令,为了引起注意,他们常常重复50次呼叫信号。

  从北方联盟山头上观战比从塔利班那边看更像一场精彩的体育比赛。北方联盟激动不已地看着“猛虎03”将塔利班和“基地”分子的尸体设计成恐怖的空中芭蕾舞。“猛虎03”的2000磅炸弹一击中目标,穆斯林游击队员就会振臂欢呼“感谢真主”或“感谢上帝”。

  当斯库加一行人在前线巡视时,艾德玛发现北方联盟的迫击炮无法准确瞄准塔利班的装甲部队,便走到这名穆斯林游击队员身边站了一会儿。他们是通过用脚踢迫击炮的底座来改变风力修正量和射角的。在征得这名穿得破破烂烂的阿富汗战士的同意后,艾德玛调整了跟踪和射角装置,建议他们再试一下。这名穆斯林游击队员友好地递给艾德玛一枚俄罗斯迫击炮弹。

  在把这枚炮弹放进炮管后,艾德玛心里对塔利班说:欢迎你们去纽约……几秒钟后,随着一辆塔利班BMP装甲车冒着烟翻倒在地,几名塔利班的尸体被抛到空中。阿富汗人不知道这门迫击炮被调整过,他们没想到它会击中目标,因而可能认为这次击中是托了上帝的福。艾德玛站在山顶上,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战壕。新闻记者们像蜜蜂飞向蜂房一般拥到北方联盟的山头。一名CNN摄影师跑到这个观察哨大声喊道,塔利班火箭和炮弹击中了一名记者。“是谁,长什么样儿?”艾德玛问道。这个人说不出来,但拍下了那名记者的照片。透过电视摄像机的目镜,艾德玛一下就认出是斯库加在流血。

  艾德玛飞快地跑向斯库加被击中的那个山头。他的翻译和几个穆斯林游击队员紧跟在后面。斯库加正在几个人的帮助下站起来,腰以下全都浸透了血。大家都在议论该怎么办。来自《今日美国》的记者提姆·弗兰德和来自美国国家广播公司新闻栏目的记者凯文·赛茨用阿富汗长巾裹住斯库加的腿止血。

  艾德玛一见到斯库加就向他喊道:“你这个笨蛋,我告诉过你不要离开我身边。”抬起头,他看到格雷格·朗中校满身血迹,似乎有些眩晕。

  “你也被击中了?”他急忙问道。朗告诉他不是,那是斯库加的血。

  “让他躺下。”艾德玛命令道。几名记者争辩说,应该立即把斯库加扶到车里送医院。国家广播公司记者凯文·赛茨解释说,斯库加只是腿上受伤,出血没那么厉害。大家又争论起来。艾德玛让他们闭嘴,并问了一下他们看到几个子弹伤口。艾德玛很快跪在斯库加面前,察看伤口的大小。子弹穿过了斯库加右边的大腿,血正在从大腿根上向外冒。“你的臀部好像也被击中了。”艾德玛告诉他。

  艾德玛扯掉身上的战地茄克,开始处理斯库加的伤口。当人们看到艾德玛身上的迷彩背心上面的口袋里还装着一面美国国旗时,闪光灯开始闪起来。国家广播公司后来同意从胶片上切掉艾德玛。

  这时艾德玛才意识到他这天已把所有的战斗医疗用品给了穆斯林游击队员,他让翻译去要点儿回来。几分钟内巴雷奥里的游击队员带着他们得到的那点儿医疗用品跑了回来,艾德玛用绷带包住了斯库加喷血的伤口。纽约人赠给了穆斯林游击队员的医疗包,现在又回到了纽约人手中。

  斯库加失血过多,处于休克状态。他身上涂上了止血药和大量的抗生液。人们把他放在一辆北方联盟卡车上,准备送到后方。国家广播公司记者吉姆·麦西达把国家广播公司的丰田卡车提供给民间小组。

  “这是这儿最快的车,比你们那辆俄罗斯破汽车跑得快。”吉姆告诉他们。

  “它有可能沾满血,路上有可能遭到破坏,被扔在科贾—巴哈迪恩的着陆区内。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艾德玛说。

  “我不在乎,他是纽约人。”麦西达回答说。

  在车里,艾德玛注意到他放在斯库加背后的手被血浸湿了,斯库加变得呼吸困难起来。斯库加的右胸上也有弹片,但似乎没有穿透肺部。艾德玛还看到,血透过绷带从斯库加的腿上流了下来。

  如果不重新包扎一下,斯库加无法坚持到后方。尼尔·巴雷特——《国家地理》的摄影师放下相机,开始从他的医疗包里拿绷带。艾德玛切开斯库加的蓝色牛仔裤检查伤口。这是一个四英寸长、三英寸宽的伤口。肌肉组织外翻着,露着白花花的骨头。当艾德玛用探针探查里面寻找破裂的动脉时,斯库加终于呻吟起来。止血和包扎伤口用了大约十分钟。

  赛茨提出乘另一辆车跟他们一起走。“万一你们的卡车坏了呢?”“这很危险,到不了那儿就天黑了。”艾德玛告诉他。

  “没关系。我要去,万一你们需要我。”赛茨说。凯文·赛茨看起来很像“绿色贝雷帽”。就在几分钟前,艾德玛才弄明白,原来是赛茨和弗兰德把斯库加从战火中救了出来,正是赛茨的冷静反应才使得在艾德玛到达之前的局势得到控制。

  “谢谢,还有,谢谢你带他脱离了危险区。”艾德玛后来向人们解释说,赛茨才是那天的英雄——他没有让任何人拉下。

  “没关系。” 赛茨说。

  “我们走吧。”艾德玛说。

  他们在黑夜中驶过沙漠时,民间小组通过国际海事卫星电话(INMARSAT)请求美国军方援助,派救伤直升机运送受伤的纽约人。答复人毫不含糊地说“不行”,于是民间小组暗示斯库加“并不真的是一名记者”,然后请求派一架直升机。

  虽然知道不符合规定,但他们打电话给马苏德·哈利利的侄子,请他帮忙向巴雷奥里和北方联盟求救。阿卜杜尔·哈利利开始与阿卜杜拉博士和巴雷奥里联系。

  回到北方联盟在塔吉克斯坦边界附近的秘密着陆区后,他们发送了救伤直升机使用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坐标,但随之得到的消息却令人沮丧:美国空军直升机可以运送斯库加,但要在三个小时后才能出发。几分钟后,巴雷奥里将军通知哈利利,他将派他的私人米—8直升机运送斯库加。哈利利是一名来自洛杉矶的阿富汗裔美国人,他正在积极帮助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和北方联盟上层想保证所有美国人的安全,不只是帮助北方联盟的“绿色贝雷帽”。格雷格·朗也需要通过救伤直升机救治,因为他的晕眩状态是由塔利班炮火的猛烈震荡造成的,现在他晕得越来越厉害了。与此同时,斯库加还在极力说,给他输点儿血,缝几针就行了,他要尽快回到战场。这两个人显然都晕了。

  “我们要乘北方联盟的直升机把他送过去;你们能去接他,并给他一些帮助吗?”民间小组对着无线电说。

  “他是哪儿的人?”一名高级特种部队军官问,他想搞清楚斯库加是否是中央情报局的。

  “纽约。”民间小组回答说,这是避免说谎的巧妙方法。

  “不能再让纽约人死亡了。”上面答复说。

  在塔吉克斯坦的特种部队被专门告知不能向平民提供援助,但在斯库加到达杜尚别后,他们还是派去了飞机,并很快给他找来了美国医生。戴夫·布里格姆上校是美国驻塔吉克斯坦的武官,为了完成这项工作,挽救生命,特种部队像布尔·西蒙一样再次移动了边界线。

  回到家乡,关于斯库加的事成了头版新闻,他告诉北卡罗来纳州的费耶特维尔人,他的“绿色贝雷帽”朋友“奇迹般地拿来扎得卡马尔特种医疗包,救了他的命”。

  这就是命运,倒在塔利班枪下的第一个人不是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而是一名被来自纽约的“绿色贝雷帽”挽救的纽约记者。“基地”组织仍在破坏纽约城,纽约人正在开始反击。

  在斯库加和朗被击中三个小时后,又有三名新闻记者到俯瞰扎得卡马尔的山上观战。塔利班开始向记者们发射火箭推进榴弹(RPG),记者们设法藏到一辆北方联盟装甲车后面。当火箭向他们射击时,两名记者掉进了战壕,另一名当场死亡。

  塔利班杀死了德国摄影师,将两名法国女记者拖进他们的战壕,强奸后又用机关枪射死了她们。美国人歼灭了大量在山上和壕沟里的塔利班,受到鼓舞的北方联盟部队实施了救援行动。在不知道两名记者已经死亡的情况下,他们勇敢地冲进了塔利班的战壕。在他们向塔利班前线进攻时,几乎所有人(约30人)都被轻机枪(PK)和RPG炮火击中。他们成功地夺回了这些记者的尸体。

 

 

 

 

北方联盟——巴雷奥里将军(5)

[美]罗宾·摩尔

 

  进攻

  在受到两个星期的空袭和许多人在夜里稀里糊涂死去后,塔利班防务正在土崩瓦解。巴雷奥里将军准备发动一次进攻。他与军士长博尔达克和“猛虎03”讨论了他的侦探告诉他的情况:塔利班相信美国和国际媒体包括穆斯林世界的预言:这场斗争将是长期而艰难的,美国与北方联盟的地面进攻直到春天才会开始。

 

  地面进攻和最后的卡拉哈塔战役就在那天下午3时左右开始了。

  北方联盟游击队员的士气很高,很快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塔利班的阵地相继陷落。正在撤退的塔利班部队由于无处可藏,遭到穆斯林游击队员的痛击。在一阵短兵相接后,穆斯林游击队员获得了决定性的优势,控制了各个山脊。

  巴雷奥里的部队正在战壕里与塔利班交战,直接将AK子弹射向惊慌失措的塔利班。他们碰到的最大问题就是防止踏在脚下一堆堆的“基地”分子尸体上,或防止滑倒在血泊里。为了生存,塔利班不得不撤退和重新建立防御。

  通过24小时的进攻,北方联盟使塔利班向后撤退了12英里。很快有消息传来说,塔利班正在向昆都士方向撤退,他们将在奇茨卡镇重新组织,恢复防务。博尔达克的“猛虎03”穷追不舍。他们占领了新的有利位置,以在塔利班重整旗鼓后打击敌人新的防线。

  士气受挫的塔利班根本不是斗志高昂的北方联盟士兵的对手。在“绿色贝雷帽”和美国空中火力的支援下,巴雷奥里游击队的进攻速度非常快,塔利班很快放弃了奇茨卡,继续向南逃亡。北方联盟则停下来稍事休整,救治伤员,准备继续追击敌人。经过短暂休息后,“猛虎03”和北方联盟来到昆都士郊外,准备向塔利班在北方的最后据点发起总攻。昆都士被北方联盟包围了数日,这又给美国空中火力提供了杀伤敌人的机会。

  在意识到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建立防务时,塔利班终于向北方联盟投降。

  《今日美国》记者采访了被围困在昆都士的一名塔利班领导人穆罕默德·沙赫。沙赫的投降理由很简单:“他们杀死了许多人,我们害怕被杀死。”军士长博尔达克谈到了在阿富汗的“绿色贝雷帽”的作用:“在我们来时,这个地区遍地都是阿拉伯人、巴基斯坦人、车臣人和‘基地’分子。我们知道他们宁可战斗到死也不会投降。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干得这么好。要知道,我们也随时准备着献出我们的生命。”在北方的战斗强度开始减弱时,“猛虎03”开始向上报告该地区人们的人道主义需求,协调食物空投,向各个小村引进电力设备。“猛虎03”还建立了自己的医院,治疗被地雷炸伤的孩子。

  不久,他们开始在达赛—卡勒等地碰到援助人员。“猛虎03”尽可能地帮助他们,有时在援助人员不知消息的情况下向他们提供保护,有时帮他们装载医疗用品,有时只是一个友好的微笑。在达赛,人道主义援助形势非常严峻。一些援助工人越过边界来从事人道主义援助活动。“唐”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唐”是一名美国护士,她很快与“绿色贝雷帽”们建立了密切的关系。“9·11”事件后,她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因而成为一名美国援助工人。在战争打响后,她和其他援助工人冒险进入了阿富汗北部。“唐”是一位来自新英格兰的爱好野外活动的护士。她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大胆从事援救工作,很快赢得了阿富汗人、“绿色贝雷帽”和中央情报局特工的喜爱,他们开始教她在遇到事情时如何射击。虽然处在一个缺少医疗用品和资金的危险环境中,“唐”一直在热心地照料孩子,增强了当地人与美国人的友好关系。

  以少胜多

  “匕首特遣部队”的穆尔霍兰德上校在总结A队585的成绩时说:“猛虎03”能够以少胜多,为战争的胜利做出的贡献比任何人都要大。

  在一场到处涌现着英雄的战争中,军士长约翰·博尔达克是第一个英雄。

  宁为自由而死,不为苟且而生

  12月29日,走在喀布尔的大街上,“绿色贝雷帽”上尉大卫·博尔达克感到很沮丧,他无法见到他的哥哥。他为约翰感到自豪,这位军士长带领“猛虎03”在卡拉哈塔、昆都士和塔卢坎同塔利班战斗。A队585的队员成为特种作战中心所在地布拉格堡镇上的英雄,他们是战场上最大的杀手。

  大卫也想念他的另一个哥哥——一个上校。他受命帮助卡尔扎伊主席,当时正在坎大哈北部战斗。虽然他们身体不在一起,但在精神和行动上站在一起。

  2002年2月8日,三兄弟又相聚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拉哥尼亚市。这次,他们不是作为美国的复仇者发起向“基地”组织的地面报复,而是在观看第七十三届世界冠军赛——狗拉雪橇赛(Dog Sled Derby)。博尔达克家庭是拉哥尼亚本地人,他们向第5特种部队大队献出了三个儿子,现在该小组又把三个儿子还给了他们。

  三名勇士很高兴被簇拥在美国小城里欢呼的人群中间。“力量和荣誉”是反对残酷的谋杀者和压迫者的正义战争的口号。

  但这是在拉哥尼亚——新罕布什尔州的拉哥尼亚。今天的口号是“宁为自由而死,不为苟且而生”。

  孤立无援

  斯库加回到了纽约,作为第一个在战场受伤的记者,他成为传媒界名副其实的英雄。格雷格·朗痊愈后回到哥伦比亚从事排雷行动。拉姆斯菲尔德在国家电视台宣布,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用救伤直升机运送受伤的记者。北方联盟将三名死亡记者的尸体交给了法国政府。巴雷奥里很快给这一地区带来了和平。“绿色贝雷帽”在此后30天内占领了北部、东部和西部的所有主要城市。艾德玛在得到斯库加和朗现已安全的保证后,立即回到阿富汗,加入了北方联盟。此后九个月他在与塔利班战斗和追剿“基地”分子和本·拉登时一直是孤立一人,没有得到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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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5 | 只看该作者
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1)

[美]罗宾·摩尔

 

  初漫漫封闭日

  阿富汗,哈纳巴德

  代号为“得克萨斯11”的A队586于2001年10月5日进入紧急待命状态,他们将为准备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进行封闭训练。

 

  队员们告别亲人,走进设在肯塔基坎贝尔堡的封闭设施。开始封闭训练是件好事。事实上,它简直棒极了。虽然他们离别了亲人,但他们将要从事的是自己的主要工作,而且这次不仅仅是训练一下。这次似乎并不是有人命令他们去,他们是“三重自愿者”:一是全自愿陆军自愿者,二是空降兵自愿者,三是特种部队自愿者。这些人往往有着先进的技能,更使得他们一再自愿出征。事实上,由于 “9·11”事件牢牢地刻在心中,特种部队的每个人不只是自愿去阿富汗:一些人为得到这次任务到处疏通,一些人恳求上战场,一些人为此利用了友谊和老关系,一些人甚至为参加这次行动而苦苦请求。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去,但“得克萨斯11”的队员们是其中的幸运儿。在待命时,队员们整理装备、学习医护知识、训练使用通信装备,并制定些常用计划。

  早在10月14日,队员们就离开坎贝尔堡前往中途集结地区——“匕首特遣部队”的K2。32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乌兹别克斯坦。

  队员们又进入封闭训练状态。他们接受了强化训练,力求掌握各种技能,并开始制定进入阿富汗的计划,以完成穆尔霍兰德上校向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他们的任务不是单一的。他们连续就六个不同的任务、三个不同的作战区域以及与包括杜斯塔姆、阿塔、法西姆在内的北方联盟领导人联络制定了计划。

  帕特里克·奥哈拉上尉(队长)、罗布·哈特准尉和福兰克·纳什军士长(小队军士)都很着急,担心会错过这场战争。纳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踢一下门,他肯定等得不耐烦了。最后终于来任务了:“得克萨斯11”被命令前往阿富汗的法克哈尔,担任达乌德将军的作战顾问。潜入行动定于2001年11月8日开始,从而结束了“得克萨斯11”连续32天的封闭生活。这次封闭创下了“匕首特遣部队”封闭训练的最长记录。

  潜入行动

  “得克萨斯11”要在一个代号为“泥泞LZ”的地方着陆。A队594将与他们随行,然后分开去执行另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猛虎03”已在那里等着与他们联系。他们领受的新指令是找到靠近法克哈尔的交通工具,然后开始他们与达乌德将军的合作。

  “得克萨斯11”的选择很有限:或者骑马,这样很耗时间;或者冒险乘坐一架阿富汗北方联盟的直升机,这是一架破旧的摇摇晃晃的俄罗斯米—8直升机,是15年前苏联入侵时留下来的。他们将从一个秘密的北方联盟机场起飞,这个机场位于邻国塔吉克斯坦南部。

  指挥官阿米尔·约翰负责掌管马苏德的直升机。虽然他们拥有约12架直升机,但只有几架稍微安全些。阿米尔·约翰接到在杜尚别的阿卜杜尔·瓦都德的电话,让他用直升机去接“得克萨斯11”。

  米—8直升机向“泥泞LZ”方向飞去,飞机将在那儿接“猛虎03” ,然后再飞往法克哈尔附近的“浪子LZ”。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将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几乎没有任何维修飞机的计划。“匕首特遣部队”指挥部讨论过这一情况。但更糟的是,飞机常常每天都需要维修,因此随机带着一名专职技师,以防止它从天上掉下来。北方联盟已经多年没有得到过备用零件了,直升机的轮胎裸露着,悬梯用包线和绳子绑在一起。队员们开玩笑地将这架摇摇晃晃的米—8直升机称为“SGLI”航班。“SGLI”指所有美国军人都享有的军人集体人寿保险项目。

  米—8直升机终于着陆了。当队员们把拴着舱门的包线解开时,他们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猛虎03”的13名成员带着他们百磅重的背包上了飞机。直升机的前舱壁上有两样引人注目的东西:一个是马苏德的照片,上面有英文题字;另一个是纸做的美国小旗,上面写着:“阿富汗上空的美国,杰克。”直升机四周的俄罗斯迷彩漆已开始剥落,几根金属线从舱顶上垂下来,外壳上有一些弹孔。他们把背包、工具和供给品堆在飞机的中间过道上或塞在座位两边。队员们首次看到这些飞行员,忍不住窃笑并进而大笑起来:他们没有制服,没有装备,看起来像一群流浪汉。“得克萨斯11”后来发现,切不可以貌取人——北方联盟飞行员的战斗飞行时间超过世界上任何国家的飞行员。虽然他们飞的一直是格格作响的破飞机,但即使没有仪器导航他们也可以进出任何地方。然而,他们确实尽量避免在夜间飞行。飞机上既没有着陆灯也没有夜视设备,夜间飞行无异于自杀。北方联盟飞行员好奇地看着“得克萨斯11”堆在地板上的大量装备。当米—8直升机起飞并快要越过壮丽的花耶赫·穆罕默德山脉高处的山顶时,重量成为大家最担心的问题。“得克萨斯11”凝视着模糊不清的窗外。为努力越过山顶,飞机旋翼拉紧了。每个人都屏神凝息,他们可以看见下面的石头——飞机离地面很近,很危险。在距山顶不到50英尺上空,飞机越过山顶,开始降落。在一个小时的咒骂后,“得克萨斯11”终于松了口气。

  在他们准备着陆时,一个军士边检查弹夹以确信弹腔里有一颗子弹,边开玩笑说:“希望‘浪子LZ’没有浪子琳达那么热。”浪子琳达是电影?Deep Throat?的主角。

  大家如释重负般地在“浪子LZ”下了飞机。达乌德将军派的人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们热情拥抱了“得克萨斯11”队员。十分钟后,他们迅速护送队员们到达乌德将军的一家客房。11月10日晚上,奥哈拉上尉和他的A队已在法克哈尔用餐了。

  达乌德将军三十五六岁,身材修长,说话温和,话语不多。他有钱,有地位,有智慧,忠于北方联盟和已逝的马苏德司令官。达乌德将军是北方联盟指挥官中的中坚分子,他像巴雷奥里一样,喜欢生活中美好的东西,但作为反对苏联入侵者的“圣战”中的一名穆斯林游击队员,也习惯了过艰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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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2)

[美]罗宾·摩尔

 

  袭击塔卢坎

  在“退伍军人节”(11月11日)进攻开始后,“得克萨斯11”直接参与了作战行动。该队的首要任务是召来最近的空中支援,以攻打塔卢坎。然而,当该队正在等候飞机时,达乌德将军和他的部队已经发起了进攻,这次攻击进行得非常成功,直到战斗结束之后,最近的空中支援才到达战场。

 

  “得克萨斯11”请求支援一批基本生活用品,并整理了所有的个人物品、装备以及一些指定的阿富汗安全防护装置。几架MC—130“战斗魔爪”从美国在土耳其因吉尔利克空军基地出发,14个半小时后到达“得克萨斯11”驻地上空,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当后门打开时,一些2000磅重的箱子空投下来,里面装满了食物、过冬衣物和军火。运输线终于能够带来足够的作战用品了。A队交通工具是一辆小卡车和一辆老式的破俄罗斯军用UAZ型吉普车。

  “得克萨斯11”分成三个近距离空中支援(CAS)队:A队、B队和C队。每天都有一个队值班。第二个队将从前一天开始休息,第三个队将加速为后一天做准备。军士长提姆·斯塔米是空军CAS专家,他几乎每天都和这三个队在一起。

  第一天,A队由奥哈拉上尉、福兰克·纳什军士长、哈特准尉和约翰·摩尔上士组成。之后,奥哈拉上尉、哈特准尉和小队军士分别插入三个队。

  B队由唐·托马斯上士、莱斯利·李上士、肖恩·毕比上士和艾里克·拉塞尔上士组成。

  C队由特雷西·布罗德本特上士、帕特·斯可恩上士、马库斯·布兰奇上士和丹·格里恩科上士组成。

  11月13日,达乌德将军准备继续进攻塔卢坎郊外的塔利班先头部队。但由于早些时候轻松获胜,他的部队有点儿轻敌。达乌德将军的一名下属指挥官提前发起进攻,引起附近发电厂塔利班部队的猛烈反击。在遭到直接的重武器火力和非直接的坦克火力打击后,这名下属指挥官和40名士兵被打死,达乌德将军的步兵退了回来。

  阿富汗士兵都害怕穿一身黑衣的“基地”分子。哈特说:“他们好像把‘基地’分子看做惯于搞暗杀之类的人物。”这次“得克萨斯11”召来美国空中力量打击塔利班,阻止他们追赶撤退中的北方联盟部队。在这天快结束时,“得克萨斯11”摧毁了三座敌方指挥和控制大楼和四辆敌方货车,超过85名塔利班恐怖分子被当场击毙或受伤。其余的或是投降,或是撤到了昆都士。

  塔卢坎已落入北方联盟和“得克萨斯11”手中,但陷入一片混乱状态。一小群“基地”分子战俘很快就被抓了起来,他们的脚趾头被绑了起来,这是阿富汗的做法。把他们的脚趾头绑在一起要比买手铐便宜,这些穆斯林游击队员起初也许从没听说过手铐。几个恐怖分子在努力反抗看守他们的卫兵时被全部击毙。然后北方联盟成员就把他们扔到大街上示众,警告那些企图反抗或造反的人。

  村民们很难被控制——许多人对塔利班和外来的“基地”分子很不满,塔卢坎陷落时,“基地”分子被抓获。他们常常拥向一群群的“基地”分子战俘,上前把他们打死,而北方联盟士兵只象征性地阻止一下。塔利班和“基地”分子的统治残酷无情,几乎毁灭了阿富汗北方的部落。现在他们不会同情恐怖分子。

  平民的伤亡也是个问题,“得克萨斯11”可以提供的帮助很有限。药少人多,他们尽最大努力去治疗那些不小心引爆黄色集束炸弹的平民(这些集束炸弹的颜色几乎与空投的食物包装的颜色一模一样)。

  重新设防

  塔利班的反攻使达乌德将军谨慎起来,他取消了连续向昆都士发起闪电攻击的计划,决定守在前线,看“得克萨斯11”能否用空中打击削弱敌人。

  自11月14日之后的10天里,福兰克·纳什和他的队友们召唤“聪明”炸弹轰炸哈纳巴德和昆都士及其附近的塔利班和“基地”分子阵地。很多MC—130“战斗魔爪”飞了过来。这些进入“得克萨斯11”作战区域的飞机都安装着先进的地形跟踪和防止飞机与地面障碍物相撞系统,装载着像喜剧演员杜兰蒂·吉米的大鼻子般的鼻锥体导弹。他们发射的1?5万磅重的BLU—82炸弹使目标遭到巨大破坏。与达乌德将军前线战士对阵的塔利班部队被“得克萨斯11”带来的破坏极大地削弱了。

  “得克萨斯11”发现,他们战斗的最好地方是在友好分界线的前面。每天他们都潜行到前面,找个隐蔽最好的位置施展他们的绝招。“得克萨斯11”通过卫星传播向在K2的“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发送他们的活动日记。这些记录非常详细,下面是其中几天的记录:

  2001年11月14日

  主要活动:

  塔利班准备再一次发动进攻,CAS队遭到正面坦克炮火袭击,转移到观察所(OP),召唤CAS压制坦克,进攻没有发生。

  轰炸效果判定(BDA):

  3×兵营,1×指挥所,90死(KLA)/伤(WLA)。

  2001年11月15日

  主要活动:

  遭到小型武器和重武器攻击,召唤应急CAS压制敌人火力,往返观察所(OP)需要穿过雷区,从OP返回时误遭达乌德将军部队火力。

  2001年11月17日

  主要活动:

  驻扎在部队前沿之前1~2公里处。

  轰炸效果判定(BDA):

  5×坦克,1×BRDM,1×BTR—70,4×货车,2×兵营,几个迫击炮/重武器阵地,300死(KLA)/伤(WLA)。

  2001年11月20日

  主要活动:

  驻扎在前沿,有大雨,但还是召唤了CAS,以展示不受天气影响。

  轰炸效果判定(BDA):

  由于天气不好,没有得到确定的BDA,但所有的军械均被击中。

  2001年11月22日

  主要活动:

  驻扎在前沿前面0.5公里处,达乌德将军开始向哈纳巴德发起进攻。

  轰炸效果判定(BDA):

  9×货车,2×建筑物,1×掩体,许多露天部队,335死(KLA)/伤(WLA)。

  2001年11月23日

  主要活动:

  达乌德将军向西部发起主攻,我们驻扎在前沿前面几公里处,三面受敌,遭到狙击兵和机枪炮火袭击,召唤应急CAS压制敌火力。

  最后,“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得以总结每个队的战果。“得克萨斯11”没有像其他队那样遇到塔利班的主力。他们不得不想方设法搜寻敌人,而不能像“猛虎02”和“猛虎03”那样实施“机关枪式的大规模摧毁”。一些队投的炸弹更多,或在战场待的时间更长,但据空军统计,“得克萨斯11”摧毁的敌军及其装备不逊于任何其他队。“得克萨斯11”在摧毁敌人方面的成就可从该队总的毁伤记录中看出来:

  2001年11月14~29日

  轰炸效果判定(BDA):

  4×弹药供应站,12×坦克,5×ZPU/ZSU,3×BMP/BM—21,51×卡车,6×指挥部,44×掩体,3×BTR—70/BRDM,5×兵营,7×迫击炮/重武器,2139×敌人死(KLA)/伤(W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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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3)

[美]罗宾·摩尔

 

  重新开始进攻

  到了11月22日,5000多名塔利班和外来的“基地”恐怖分子开始全力守护昆都士,以保卫北方。昆都士是他们在阿富汗北部的最后一个据点。“得克萨斯11”很高兴:5000个目标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杜斯塔姆正在从西面逼近这座城市,双方正在比赛,看谁能先拿下昆都士。达乌德将军不得不加速前进。

 

  “我们在昆都士会遭遇很多敌人。”达乌德告诉“得克萨斯11”。

  “我们会说这里目标很集中。” “得克萨斯11”的武器军士咧着嘴笑着说。

  达乌德也笑了。“好啊,那么我们开始吧。”11月23日,达乌德将军向西部发起进攻,并占领了哈纳巴德。进攻之所以取得成功,是由于“得克萨斯11”对塔利班造成了很大损伤。自A队来后,达乌德的部队已向前开进了54英里多。这一进展令所有的人大为惊奇,尤其是像弗兰克斯这样坚持常规战的将军。

  当奥哈拉上尉所在的队向昆都士发起进攻时,有600名恐怖分子投降。一架B—52轰炸机在头上继续轰炸哈纳巴德和昆都士之间的山地。北方联盟内务部长尤尼斯·夸努尼打电话向达乌德表示祝贺。他们现在距昆都士不足12英里。到11月23日夜里,北方联盟已完全包围了这座城市。

  正当达乌德将军的部队和“得克萨斯11”准备进攻昆都士时,北方联盟开始与塔利班谈判投降事宜。军士长福兰克·纳什努力说服达乌德将军,这是塔利班在以谈判赢得时间修筑防御工事。北方联盟继续与塔利班谈判。达乌德想给成千上万名阿富汗塔利班一次投降的机会,但“基地”分子指挥官们控制着局势,他们威胁要打死那些不抵抗美国异教徒的人。这些指挥官大多是巴基斯坦人、阿拉伯人和车臣人。谈判条件一直变来变去,谈判一会儿取消,一会儿又重新开始,因此“得克萨斯11”队员们充满了挫折感。

  5000多名阿富汗塔利班愿意放下武器,但他们的投降被2000多名外来的“基地”恐怖分子阻止,这些恐怖分子宁愿殉难,也不愿放弃。

  当阿富汗塔利班越来越倾向于放弃时,外来的“基地”分子部队开始残酷无情地大量杀害那些谈论投降的人。与此同时,由于投降谈判中断,“绿色贝雷帽”与杜斯塔姆、阿塔和达乌德等将军包围了这座城市,准备血洗该城。如果不投降,大多数敌人将被杀死。侥幸活下来的外来恐怖分子多会遭到这样的下场:被阿富汗仇敌草草处死,然后被扔到沟里腐烂掉。到11月23日午夜,双方大致达成一个投降协议,但仍在拖延着。在此期间,两架飞机乘着夜色降落在这座城市的机场。这些飞机的目的、任务和指使者都不清楚。我们现在知道,那些飞机是由巴基斯坦ISI情报处派来的,任务是转移陷入包围中无处可逃的帮助塔利班的巴基斯坦高级情报人员和“基地”分子高级官员。这些情况达乌德将军以后会谈到(这些情况是达乌德将军后来谈到的)。达乌德将军和几位其他北方联盟高级将领指责说,美国故意允许他们这样做。

  “这些飞机怎么可能突破美国的空中防御?”达乌德问其美国顾问。“绿色贝雷帽”同达乌德将军私下讨论了巴基斯坦外交部与美国国务院达成某种交易的可能性。美国可能以允许这次逃脱行动换取巴基斯坦支持美国打击阿富汗东南部的塔利班部队,以及继续允许美国使用巴基斯坦空域。然而,仍有1500名巴基斯坦籍“基地”恐怖分子被留下来。由于巴基斯坦ISI高级顾问和高级官员走了,塔利班方面在投降谈判中似乎更有诚意了。

  事实上,“基地”分子和ISI高级领导人的逃脱意味着很有价值的情报的丧失。这些情报可能有助于找到本·拉登。虽然本·拉登本人不在那儿,但那儿的人可能知道他在哪儿。“得克萨斯11”已经缴获了“基地”分子和塔利班的电台和座机电话;中央情报局和“匕首特遣部队”已经制定了一项通过缴获的座机电话联系本·拉登的计划。他们打算让一名俘虏假装正在躲避美军,并请求指示。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可以跟踪座机电话的信号,然后使用反位GPS定位器精确锁定拉登的位置。他们碰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找一个愿意合作的高级俘虏。由于大多数高级官员已经逃走,留下来的宁死也不愿合作,这很快就成为一个难题。在接下来的几天内,第二个问题也浮出水面。当NSA终于用雷达自动跟踪上本·拉登使用的座机电话时,他们发现这项计划根本不起作用。本·拉登经常用座机通话,但精确定位卫星接收器不等于精确定位本·拉登。他已经设计了一个精巧的故障保护装置:本·拉登通过一个低频VHF无线电通话,低频VHF无线电可传到在别处的卫星电话。换句话说,NSA可以精确定位卫星电话,但无法定位VHF无线电转播的微弱信号以及拉登正在通话的遥远地方的发送器。美国情报人员可能会抓获中继操作员,却对在数英里外的山洞里使用一根伸出来的金属线的本·拉登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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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6 | 只看该作者
北方联盟——达乌德将军(4)

[美]罗宾·摩尔

 

  昆都士陷落

  在四天断断续续的战斗和谈判后,数百名阿富汗塔利班已经放下武器,被北方联盟看管起来。但仍有几千人在坚守阵地。

  最后达乌德宣布了他的决定:“准备进城,抵抗者格杀勿论。”“得克萨斯11”希望“

基地”分子不要投降。约翰·摩尔上士很兴奋。他们终于说服达乌德让他们进攻昆都士和消灭“基地”分子了。全世界的外交官都在抱怨和请求北方联盟不要把昆都士变成屠宰场。但达乌德的人民已经受苦受难了很多年——如果外来的恐怖分子不无条件投降,他会杀死他们,直到最后一个人。与此同时,杜斯塔姆已到达昆都士的西北部,并正在谈判投降事宜。

  杜斯塔姆正在反复协调,努力让塔利班投降。塔利班用无线电发回消息说,他们愿直接开进营地投降,但想保留武器。

  “放下武器,脱下外套,走到这里。否则我们将带给你们美国人的‘死亡射线’!”杜斯塔姆最后命令。

  还有一支塔利班部队在另一边与达乌德将军对抗。当一架AC—130“幽灵”武装直升机从头上飞过时,杜斯塔姆听到艾莉森与“得克萨斯11”的谈话。他说服了塔利班参谋长穆罕默德·法扎尔。法扎尔拼命地努力推迟投降,他的部队正企图夺回马扎里沙里夫。杜斯塔姆给法扎尔截下了这段谈话,让他听了一会儿艾莉森的声音。然后他向这位塔利班领导人解释说,他不但拥有“死亡射线”,现在头上还有“索命天使”。

  “如果你不立即投降,美国人肯定会让塔利班进地狱!”杜斯塔姆咆哮着说。

  法扎尔吓得全身发抖,他立即猛扑到无线电上说,他的部队几分钟后就会投降。

  当第一批美国人进入昆都士后,“得克萨斯11”迅速赶到机场,检查了机场设施,并向“匕首特遣部队”报告了情况。

  与其他队一样,“得克萨斯11”需要处理大量的俘虏。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紧张忙碌而又十分危险。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残余可能会藏在任何一个地方,“得克萨斯11”将设法搜出并清除这些残余敌人。对敌人藏身之地的夜间搜捕仍将继续进行。

  与此同时,北方联盟需要设法将俘虏西运到达赛雷里附近的谢伯汗监狱。他们征用了从俄罗斯KAMAZ军用卡车到平板车和货柜车之类的一切运输工具。单单运输这么多俘虏的后勤事务就多得可怕。许多人会在运输过程中死在货柜车中。九个月后,即2002年8月26日,《新闻周刊》发表一篇文章质疑美军是否应对这些死者负责,以及他们当时是否在场。这篇文章不符合实际情况。首先,几百名俘虏死在了前往谢伯汗监狱的路上。许多人在上路前就有伤有病,营养不良,身体状况很差。条件很艰苦,这在阿富汗战争漫长的历史中是常有的事。货柜车中的俘虏是残忍的恐怖分子,他们曾经每天杀害很多平民,割断孩子们的手,强暴并肢解妇女。第二,北方联盟向自己人尚不能提供足够的食物和医疗用品,更何况供应敌人。第三,地面上只有少量供特种部队使用的药品,不可能治疗成千上万的俘虏。第四,在阿富汗北部的一些“绿色贝雷帽”成员仍面临着相当数量的敌军,他们或逃或藏,还有一些仍旧战斗在其他地区。当准备运输这些俘虏时,“猛虎02”和“猛虎11”正要出发去对付其他敌军。

  全世界都把这次俘虏在货柜车中死亡事件当做一个大发现大加斥责。但媒体早在2001年12月初就报道了这件事,《达拉斯晨报》、《卫报》、《印度时报》以及其他报纸都就此发表了文章。朱拉贝克将军甚至在谢伯汗举行过一个记者招待会,他在招待会上声明,那些俘虏已在运输中死亡,而且媒体很清楚,没有特种部队人员在场——很多记者与这次俘虏运输车队随行,沿路拍了不少照片,没有一名美国军人与他们在一起。当时“绿色贝雷帽”正忙着继续与敌人作战。

  据北方联盟士兵传说,11月27日,一名瑞典记者在一次抢劫事件中遭到杀害。但后来的情报表明,这次谋杀是“基地”分子干的,他们想获得现金和卫星电话,以便逃到巴基斯坦。斯特龙伯格当时与其他几个瑞典记者合住一个房子(昆都士有很多这样的记者,他们的数量是“匕首特遣部队”派出的“绿色贝雷帽”队员的30倍)。“基地”分子无处不在,许多人藏在被他们用枪威逼的居民的家里。那天深夜,几个人爬过斯特龙伯格所住旅馆的墙头。他们敲了敲门,并要求开门。当有人从里面出来时,他们开了枪——斯特龙伯格被击中,并在几秒钟后死去。这些强盗偷走了他们逃出阿富汗所需的一切东西——计算机、钱和卫星电话,然后逃走了。

  斯特龙伯格是不到一个月内被杀害的第八名记者。在这次谋杀事件后的几个小时内,记者们离开昆都士,返回杜尚别的塔吉克斯坦宾馆。之后几个星期,“得克萨斯11”和达乌德将军的穆斯林游击队员搜出数百名藏在昆都士和附近地区的“基地”恐怖分子。

  昆都士成了一个废墟;塔利班和“基地”分子用他们失败的防御摧毁了这场城市。他们抢走了当地人民的食物、钱和牲畜来供养他们的部队;到处蔓延着饥饿和疾病。

  在越南,特种部队已经了解到实施人道主义援助和在影子战(shadow war)中关心当地居民的好处。这项计划的正式名称是艰苦训练及建立国家的特殊技能(SPARTAN),20多年来这项计划一直不为人知。但特种部队仍然明白赢得人心的价值,在阿富汗,SPARTAN回来了。

  特种部队不仅向搭档提供培训和建议,还帮助他们使这个国家正常运转。他们修建了医院、学校和发电厂、供水系统等基础设施,从而使穆斯林游击队员能够集中精力作战。当战斗仍在进行时,很难花大量时间实施这些附属计划,但当战斗不紧张时,“猛虎11”迅速将精力转移到关心阿富汗人民这件事上。

  后方

  地面特种部队人员急需得到装备和补给品。由于战争进展很快,特种部队的供给线几近崩溃。弗兰克·赫德森中校留在后方负责第5特种部队大队的后方分队,该分队的主要任务是通过空运向前推进“绿色贝雷帽”的行动、采购运输装备和补给品、修整和重组从阿富汗执行任务回来的A队。

  赫德森从来不抱怨。他是第5特种部队的“消防队员”——提前消除隐患,不让它们给地面队员造成负面影响。他也与队员家属们一道工作,并尽力解决她们的问题。赫德森一星期辛辛苦苦工作七天,从来不休息,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事无巨细,全归他管。特种部队大家庭中的每一员,包括队员家属在内,都知道弗兰克·赫德森会照管他们。

  他的副手就没有这么管用了。一级准尉罗布·韦在战士家属中的名声不太好,她们认为他经常随便打发人。显然,当CNN报道她们丈夫所在队的作战区域有三人伤亡时,韦告诉几名家属说,他太忙,没法证实或否认他们的丈夫是否已遭到杀害。他让她们等电报。家属们认为他是通过推给五角大楼来拒绝处理她们的问题。这可不是组织严密的特种部队的一贯做法。不止一个战士家属说,一级准尉韦“不把家属当回事儿”。在家属们的眼里,韦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他没有参加前线作战行动是因为他想留在学校里。她们认为,他很乐意留在后方,并故意惹家属们生气。

  但赫德森是一名勇士。与所有其他没能参加前线作战行动的“绿色贝雷帽”队员们一样,弗兰克·赫德森心里非常难过,但他从不表现出来。他是一名参加过“沙漠风暴”行动的老兵,他知道这可能是他退役前参加作战的最后一次机会。

  当第一批队员们到达地面时,一名特种部队的将军对一些战士家属说:“弗兰克是最好的特种部队战士。他将个人的愿望转化为向参战队员提供最好的服务。他把责任放在第一位,并无私地爱着战友及其家属。我认为,他是这场战争中的英雄。”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内,在美国反对恐怖主义的战争中会涌现出更多的英雄。

 

 
恰拉江监狱暴动(1)

[美]罗宾·摩尔

 

  泥墙和子弹

  阿富汗,恰拉江

  在马扎尔陷落后,几千名来自昆都士和塔卢坎的俘虏被转移到城外。北方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2001年11月25日,中央情报局人员约翰·迈克尔·斯潘(迈克)和他的同伴大卫·泰森(戴夫)正在恰拉江的“战争堡垒”筛查几百名被抓俘虏。“战争堡垒”又称为“战争之屋”,是字面上的翻译。

  这两名中央情报局官员在堡垒里面审问俘虏,努力找出那些被认为是相当重要的人物。他们都来自中央情报局的秘密行动小组,该小组是中央情报局的一个准军事部门。他们希望恰拉江的这些俘虏会成为开发情报的金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其中的巴基斯坦人、伊拉克人、伊朗人、沙特人、车臣人、索马里人和其他外国人显然是“基地”组织成员。阿富汗人很容易就能区分出外国“基地”组织成员和阿富汗塔利班,北方联盟在从中挑出“基地”组织成员方面帮了大忙。

  该堡垒可能曾是一个巨大的城堡,它的防御设施是从中欧移置过来的。堡垒比三个足球场还要宽大,周围围着10米厚的泥砖墙。设计包括壕沟、城墙和20米高的顶部有栏杆的围墙。这个堡垒的一半已成为监狱,另一半被北方联盟用来储藏物资、武器,安置总部与人员。

  俘虏们据说已被搜查后绑了起来,他们或站或跪在堡垒里面一个练兵场上。迈克和戴夫拍了每个俘虏的数字照片,为了弄清他们的重要性,逐个与他们谈话。多数俘虏拒绝合作。

  在迈克和戴夫与这些“基地”分子、恐怖分子谈话时,他们似乎都明白这两个人是中央情报局的。迈克和戴夫穿着蓝色牛仔裤,带着AK—47。迈克较年轻,皮肤很白,胡子刮得很干净。戴夫年龄大些,身体不太好,蓄着花白的胡子,脸上长满麻子,一件罩衣盖住了他的大肚皮。

  “问题是,他需要决定他到底想活还是想死,而且是死在这儿。”戴夫在与一名恐怖分子嫌疑犯谈话时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不想死在这儿,他也会死在这儿。因为我们会把他留在这儿……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他该死的短暂的一生,这是他的决定。”在戴夫问话时,迈克蹲在这名恐怖分子嫌疑犯前面。

  “我们只能帮助那些想与我们谈话的人。我们只能让‘红十字会’来帮助这么多的人。”戴夫说。

  “你知道与你一起工作的人是恐怖分子吗?”迈克问这名俘虏。“他们杀死了其他的穆斯林。在纽约市的大爆炸中有几百名穆斯林遇难。”迈克设法让这名俘虏合作。“你愿意和他们谈话吗?”“这个家伙死不开口,”戴夫大声抱怨说,“死不开口。”这名正在被问话的“基地”恐怖分子后来确认是一名叫约翰·沃克·林德的美国人。

  关于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及其顺序,说法不一。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迈克和戴夫当时比较随便,没有多加防备,因此“基地”恐怖分子把他们作为攻击的目标。

  监狱暴动

  阿富汗有一条不成文的习俗,当一个战士投降时,他承认自己失败了,然后就开始谈判。这次监狱暴动大大出乎北方联盟士兵的意料。与西方文化完全不同的是,阿富汗人给他们的战俘(POW)一定的信任和行动自由。

  北方联盟没有考虑到的是,“战争堡垒”中的大多数战俘是“基地”组织成员,“基地”组织有一套不同的杀人、自杀逻辑和道德价值观。

  这次暴乱据说是这么开始的:一名俘虏用石头将一名卫兵砸倒在地,另外一个人抢走了步枪。但他们自己也有手榴弹,很多人在搜查时被漏查。监狱里开始发生爆炸,几分钟内俘虏们控制并杀死了六七名杜斯塔姆的士兵,堡垒里到处响起了炮火。

  被当做战争俘虏的敌人现在又成了敌人,他们使用隐藏的武器重新投入了战斗。

  俘虏们冲到武器库,开始装备步枪和迫击炮。一场全面暴动迫在眉睫,监狱卫兵被迫撤到环绕堡垒的大泥墙上。这就好像一个中世纪城堡的内部被叛军占领,而效忠的部队仍旧占领着城墙和周围的领地。这场暴乱现已演化为一场传统的城堡围攻战,只不过敌人在墙内,而不是墙外。

  一些人报告说,迈克遭到枪击。但据杜斯塔姆的一名乌兹别克族战士说,一名塔利班俘虏身上绑着炸药或是抓着手榴弹跑向这名中央情报局官员,并抱住了他,两人都在爆炸中丧生。另外一名目击者说,迈克用其AK—47勇敢地与敌人战斗,被很多人扑倒在地后,用枪向冲上来的暴徒扫射,弹药耗尽后还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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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拉江监狱暴动(2)

[美]罗宾·摩尔

 

  不得留下一个人

  中央情报局表扬了另一名官员,说他在努力保护迈克尔·斯潘的同时杀死了“很多”恐怖分子。根据官方报道,戴夫边开火边逃离“基地”分子。最后,他耗尽弹药,不得不用手抵挡,后来跑到监狱的其他部位躲避。在暂时获得安全后,戴夫用无线电向总部汇报了情况。他不知道同伴的情况。

 

  实际情况似乎并非如此。戴夫跑了,而且跑得很快。他在逃向对面一个建筑物时被录了像,他抓着的是枪管而不是枪柄。如果一个“基地”恐怖分子攻击他,他可能无法用枪还击。在一个记者们藏身的建筑物中寻找隐蔽处时,戴夫喘了口气,他似乎有点儿昏了头。当他努力把口径为9毫米的手枪放回皮带时,他重复了好几次,虽然撞针已经回来,但他忘了拉上保险。他可能射出几发子弹。他用一个CNN记者的卫星电话接通了美国驻塔什干大使馆,他在电话里汇报的情况很不清楚。戴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不知道发生在同伴身上的事情。

  监狱的一半多已落在“基地”分子手中,局势正在恶化,有可能失去控制。约翰·沃克·林德和他的同伙在混乱中逃走了。

  “下面有我们的人!重复,两个人在下面!”“绿色贝雷帽”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过来。特种部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开始全速行动起来。他们也许不是常常能够与中央情报局融洽相处,但如果中央情报局的人陷在里面,他们肯定会受到谴责。

  11月25日下午,马克斯·鲍尔斯中校的BOXER成员接到情报,杜斯塔姆的堡垒已被“基地”分子占领。指挥部不得不考虑600名“基地”分子和塔利班成员成功突破堡垒的真实可能性。最初的报告也传达了两名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被困,要求紧急援助的消息。

  从杜斯塔姆的士兵那里传来的最初情报证明是真实的。这些情报表明,事件开始后,俘虏们点燃了爆炸装置,制服了卫兵,然后成功夺取一个装有小型武器和迫击炮的弹药库。

  BOXER立即做出了反应,组织了一支由美国和英国特种部队以及“三角洲”部队组成的援救队。他们得到美国陆军第10山地师一个排的援助。参加这次行动的还有所有的翻译和情报人员。他们的任务很艰巨。如果迈克和戴夫被困在里面,并且还活着,援救队将不得不打入这座由“基地”分子控制的监狱去寻找、援救他们。

  马克·迈克尔上校

  马克·迈克尔上校是BOXER的地面部队指挥官,他全权负责指挥这次混合部队。到达堡垒后,迈克尔很快围绕城墙展开部署。他们在评估形势时都携带着小型武器。

  从堡垒中的北方联盟指挥官那里,迈克尔判定,虽然一名中央情报局官员已经被杀,另一名很可能还活着,并且仍旧困在里面。当时他并不知道,戴夫已经逃脱,并找到一条路可以通往另一个设在附近学校里的临时指挥部。迈克肯定失踪了,但由于某种奇迹也许还活着。他们需要被找到,而且是很快找到。

  不久,戴夫出现在狱墙外面,从他和记者们藏身的那幢建筑物附近的肮脏的护栏上滑了下来。迈克尔上校在得知戴夫回来后,立即给“基地”恐怖分子送信,他们想要回迈克,并愿为此与他们谈判。“基地”分子很快拒绝了。整个晚上,迈克尔使用一架USAF AC—130 “幽灵”武装直升机连续猛烈打击墙内的“基地”暴乱分子。一座弹药库被击中,爆炸声震动了整个地区,火焰照亮了天空。现场的记者描述说,轰炸就像“魔鬼焰火表演”。大火整夜都在燃烧。

  2001年11月26日上午,迈克尔的救援队开始包围狱墙的顶部。他们避开敌人小型武器的火力,在顶部护栏里进行定位工作。迈克尔建立了一个他急于使用的集中杀伤点,还建立了一个可看到堡垒巨大的空地和建筑物的观察点,以便于他们有效召唤火力支援和精确制导武器。

  当迈克尔和其美国/英国队友正在努力确定攻击监狱中心的最佳位置时,敌人的火力密集起来。许多“基地”分子发射的RPG火箭弹落在离他们很近的位置。

  当“基地”分子向一堵墙发起猛攻时,三名“绿色贝雷帽”队员倚在栏杆上,任凭敌人的炮火从他们的头和肩附近穿过。“瞄准,射击,瞄准,射击。”他们小声下着指令。每次都有一个尾部呈船形、口径为5?56mm的子弹穿过一名“基地”恐怖分子的脑袋爆炸;这些恐怖分子的尸体猛地弹回,穿过荒凉的天空,落在院子里的沙地上。

  敌人似乎没有被该队的小型武器火力所震慑住。尽管“绿色贝雷帽”队员在护栏上尽可能快地向敌人射击,敌人还是不断拥上来,监狱的院子里堆满了尸体。当塔利班夺取军火库,并开始重新武装时,他们的士气高涨起来。

  由于力量悬殊太大,面对敌人突围的危险,队员们惟一的办法就是加重火力,以压制敌人,控制局势。这样做非常冒险;炸弹落在距特种部队和北方联盟穆斯林游击队员所在的外墙很近的“危险接近”距离内。

  一整天,救援队都在与恐怖分子激战,他们使用激光指示器向监狱城墙里面投放“聪明”炸弹。很多炸弹落在与友军不到150米的地方,属于“危险接近”边缘。最后,当这一天结束时,一部分敌人似乎被征服了。

  在暴乱的第三天,迈克尔上校和五名其他队员进入了监狱。他们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如果迈克活着,他们需要把他救出来。戴夫留在安全的特种部队指挥所内。

  他们从现已回到北方联盟手中的堡垒北半部靠近“基地”分子控制的堡垒南半部。迈克尔与一个由杜斯塔姆的士兵组成的小分队进入这个陌生的地方。迈克尔现在有更多的火力——杜斯塔姆获得的两辆苏联时期的坦克。为了穿过堡垒的里面,他们采用了一定的掩护和伪装措施。上校和他的小分队进入几个泥砌的过道寻找迈克。他们知道,在这些建筑物里,“基地”分子占有很大的优势,因为他们不熟悉这里面的布局。这将是一场近距离的兵营战,他们可能会遭遇房间与房间之间的战斗,那将增加友军伤亡的可能性。

  在北方联盟和迈克尔率领的队伍努力通过堡垒南半部时,他们不断与敌人交火。

  在里面的队员与敌人近距离激烈交火时,现已挪到堡垒北部的迈克尔的指挥部得到报告,迈克已死,北方联盟的一个班护送着迈克的尸体将很快到达总部所在的位置。他的尸体上被放置了一个当做诱饵的手榴弹,但队员们解除了这一装置。BOXER召唤了一架直升机,以将迈克的尸体运到K2,并在那儿由固定翼飞机经过德国运回家乡。在把迈克的尸体弄出堡垒后,英国和美国救援队员立即在直升机附近举行了一个感人的告别仪式。

  约翰·迈克尔·斯潘年仅32岁,在亚拉巴马当过海军军官,这是他完成在法姆(Farm) (中央情报局在弗吉尼亚的营地,情报人员在那里接受参加秘密活动和军事行动的训练)的训练后,第一次为中央情报局执行战斗任务。他是中央情报局军事行动委员会(军事行动委员会是特种行动处,也称为特种行动大队)的正式成员。

  斯潘的尸体证实了那些最坏的猜测——他被活捉,并受到“基地”分子的折磨。他的双腿从膝下折断,这是一种典型的“基地”分子摧残人的方法。在那之后他还活了一段时间。他后腰上有两颗子弹,在脊椎骨两边。杀死他的最后一颗子弹是在一段时间后打进去的,打在他的后颈上,可能是在他双手被绑在后面跪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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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7 | 只看该作者
恰拉江监狱暴动(3)

[美]罗宾·摩尔

 

  “蓝军”对“蓝军”

  斯潘的尸体找到了,但战斗仍在激烈进行,一场不幸的“蓝军”对“蓝军”(友军火力)事件发生了。BOXER的人员都投入了战斗,他们正在协调火力支持和来自各个单位的特种作战部队,各个方向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正当情况开始好转时,一枚“地狱火”导弹偏离了方向。

 

  当两名“绿色贝雷帽”队员仔细盯着栏杆上方时,一名美国空军战斗控制员要求提供目标的坐标,目标就在狱墙里面,属于“危险接近”。

  军士长大卫·B?贝茨斜身犹豫不决地对凯文·莱希上尉说:“老兄,这个目标离我们非常近,我希望目标会被击中。”“非常近”比“危险接近”更糟;他们与目标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

  他用武器瞄准他认为冲击力可能会掀倒敌人的地方,这个地方将要遭到导弹的打击。子弹准确打在设置的地方,但不是贝茨想要击中的地方。

  上面的空军飞行员显然输入了观察者的坐标位置,而不是目标的坐标位置。

  莱希被掀到空中,厚厚的泥墙断裂开来。保罗·贝克被抛到空中,又砰地落到地上,几乎昏迷过去。误炸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莱希落在地上后失去了神智,并被压在泥块下面,其他被炸糊涂的队员在努力恢复神智。

  贝茨和其他“绿色贝雷帽”队员挣扎着收拾残局;当还能动弹的队员努力把重伤人员拉到安全的地方时,医务人员立即对他们进行了现场抢救,然后把他们转移到伤亡集中点。

  上尉保罗·R?塞弗森也被抛到了空中,虽然昏头昏脑,但没有失去意识。在重重地摔到地上后,他的双腿一下失去了知觉。一切像超慢动作似的,完全处于一种梦幻状态。

  塞弗森后来说,巨大的冲击力使一切乱了套。把他拉到集中点的队员们说,他惟一关心的就是他下肢的情况,因为他担心他的双腿都没有了。

  所有这些人的耳膜都被震破了,这使他们完全失去了听力,因此无法使用无线电。其他的美国突击队员冲到他们那边,保护他们转移到伤亡集中点。

  莱希的伤最重——他的臀部摔碎了。由于某种奇迹,所有其他受伤人员伤得不是太重。这些人需要一个星期来治疗破裂的耳膜,从而重新获得听力。所有人都震成了乌青眼,多数人都被飞起的弹片划伤。

  来自第10山地师布拉德利·马洛卡中尉的步枪排的步兵冒着炮火冲上去帮着把受伤的“绿色贝雷帽”队员和他们的阿富汗同伴拖到安全的地方去。“匕首特遣部队”立即派来来自K2的特种作战直升机撤走受伤人员,在K2基地,他们的伤势得到了控制,之后他们又被转移到了德国。

  回到K2后,中央情报局官员前往陆军的太平间看望斯潘的尸体。太平间的医务人员已经切开斯潘的战靴,给他脱掉了蓝牛仔裤和衬衣。显然,斯潘是被折磨了很长时间后死去的。

  这些中央情报局官员命令销毁其所有的医疗记录和验尸报告单,警告陆军人员不要做新的记录,或拍摄斯潘的照片。他的尸体放置在一个密封的金属棺材里送回美国,并作为一个英雄安葬。虽然隐瞒了他死亡的复杂细节,但中央情报局为斯潘破了一次常规——公开一名因公殉职的秘密行动特工人员的身份或背景,这在中央情报局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此举遭到许多老牌中央情报局官员(例如保罗·佩恩)、一名“绿色贝雷帽”队员和一名来自布拉格堡的中央情报局退休官员的反对,但许多人认为中央情报局的做法是对的。布什总统认为,美国人应该知道迈克到底是谁,应该知道迈克是为祖国而献身的。

  显然,他们不需要知道迈克死得有多惨——也许中央情报局官员担心美国人会做出其他反应,遭受摧残的美国士兵被拖过索马里大街的场景曾导致美国的迅速撤军。美国官员似乎忘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为了保卫祖国,美国人愿意接受残酷的伤亡,美国人想让“基地”分子停止滥杀无辜,美国人做好了以暴还暴的准备。

  对在阿富汗的“绿色贝雷帽”队员和秘密行动人员来说,约翰·迈克尔·斯潘备受摧残的躯体只会进一步说明这一事实:像“基地”分子这样的自杀性恐怖主义分子,他们也必须战斗到死,千万别被抓住。

  中央情报局派了一个五人“治丧队”通知迈克尔的妻子——香农·斯潘。香农比多数对待这类不幸的妇女要坚强些;她不只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同事。迈克尔和香农是1999年夏天认识的,当时他们正在参加中央情报局的秘密培训班。迈克尔有几个与前妻生的孩子,那是他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与香农结婚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孩子。

  在此期间,K2自己也有伤亡事件。一个年轻的第10山地师战士在值夜班时收到了女朋友的绝交信。他用M—16向嘴里开了一枪,结束了他的任期。这个活生生的事件提醒我们,战场不是美国人伤亡的惟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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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拉江监狱暴动(4)

[美]罗宾·摩尔

 

  美国塔利班还是美国“基地”分子?

  塔利班暴乱遭到了VOA,即暴力行动(Violence of Action),是特种作战的代号,表示对反抗行为进行无情的暴力镇压。随着暴乱平息(主要通过“消耗敌人”),少数活下来的暴动分子撤到了一个地牢里。400多名敌人的尸体横陈在监狱的院子里。如果“基地”分子真的想战斗到死,他们现在是死得其所了。

 

  约翰·沃克·林德是80多名困在地牢里的“基地”顽固分子之一。沃克和其他人甚至在暴乱完全平息后仍拒绝投降。

  北方联盟监狱长朱拉贝克上将开始将冰冷的水灌进最后一些“基地”激进分子藏身的地牢。在不起作用后,他们向里面泼柴油,想把这些人烧出来。杜斯塔姆将军派人去找汽油、煤油或能够用于消灭残余恐怖分子的其他东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敌人已经自愿放弃了他们的战俘地位,并拿起了武器,而且,如果他们现在不投降,他们肯定会死,直到最后一个。

  投降是这些又饥又饿、遍体伤痕、全身冰冷的“基地”狂热分子最后的救命稻草。当这些以前的俘虏终于投降时,他们已经困在地下三天了。他们遭受着低温症、脑震荡和遍体的弹伤带来的痛若,看起来像鬼一样可怕。

  在投降的一片混乱中,沃克走进了一间泥屋监狱。“猛虎02”现已回到恰拉江。

  当沃克坐在那儿发抖时,一名《新闻周刊》记者走向他,这名记者看起来像中央情报局官员。他穿着墨绿色美国军用皮大衣和蓝色牛仔裤,在年龄和体形上都像那位真正的情报人员。这名《新闻周刊》记者开始问沃克问题。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约翰·沃克·林德坐着时牙齿直打颤,他用英语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他说他叫苏莱伊曼·法里斯。

  沃克瘦得可怕,体温特别低。在他右大腿的上方有一些小的弹片伤,背上有一些手榴弹弹片造成的小伤口,左脚第二个指头的一部分被打掉了。他穿着一件黑绿色的毛衣,毛衣的V型领以及肩和肘上的衬垫都表明,这是一件巴基斯坦陆军衣服。一条白绳扎着沃克破破烂烂的裤子。在他的巴基斯坦陆军毛衣下面是一件有三个扣的橄榄色衬衫。这种衬衫是“基地”分子常穿的衣服。

  沃克的右脸和鼻子上有一块块炭黑色的印迹,黑色的眼睛深深陷在里面。一个活着时手里拿着AK—47枪的人给他留下了永远的记号。

  《新闻周刊》记者告诉他有两个选择:说或死。他告诉他,如果他不说他是谁,有哪些亲人,军队将就地处死他。《新闻周刊》记者向他保证,由于一些宣传的作用以及他是一个美国人这一事实,他可能免于一死,并会得到治疗。沃克接受了《新闻周刊》记者的采访。几个月后,这位幸运的《新闻周刊》特约记者很快被提升为反恐办公室主任。

  沃克在医院里与《新闻周刊》记者自由地交谈着。他在也门学过阿拉伯语,之后先去了阿富汗巴米扬,然后被巴基斯坦北部的一个伊斯兰大学录取。他一直向往成为一名塔利班成员,因此他进入阿富汗,参加了本·拉登网络中的一个说阿拉伯语的团体。他在训练营地和前线见过本·拉登多次。在向《新闻周刊》和媒体披露他的经历时,沃克贬低了他在恐怖组织中的作用,也掩盖了他对美国的仇恨。在他对美国士兵说话时,他的真实情感便会流露出来。

  显然,《马尔科姆·X?自传》对沃克起了催化作用。他支持“科尔”号美国军舰爆炸事件,相信美国是邪恶的,认为美国遭受“9·11”袭击是罪有应得。他承认早在2001年6月就事先知道了这次攻击。当他接到通知的时候,本·拉登已派人到美国执行自杀任务。沃克说,本·拉登是他真正的领导人,为了“清除这个世界上的异教徒”,美国人必须死亡。

  起初,沃克被派往塔克哈尔参加战斗,但美国的轰炸使那个地区的“基地”部队遭受很大伤亡。沃克和他的同伙向西步行逃到距昆都士约100公里处。当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因为他们逃不过“退伍军人节”进攻。沃克坦白承认,塔利班不想要他,因为他只说阿拉伯语,他被派往“基地”工作,处于本·拉登的直接领导下。更糟的是,沃克承认,他的目标是殉难,死在杀害美国人的行动中。约翰·沃克并不像媒体描述的那样是个“美国塔利班”,而是一名外国“基地”极端分子——他声称,即使在被俘和监禁后,他仍愿为信仰而死。

  当《新闻周刊》记者正在采访沃克时,一名前一天发现沃克的阿富汗记者找到“猛虎02”,告诉他们,一名伤员正在附近的一家泥屋医院说英语。队员们很快赶到医院,用他们的“索尼”相机拍了一张数码照片,并通过卫星快速发送到“匕首特遣部队”总部。这个人名叫约翰·沃克·林德,他是监狱暴乱前最后一个被见到的人。沃克现在在美国人手里,但为表示礼貌,“猛虎02”请求北方联盟把他交给美国看管,“以便于他接受专门医治”。北方联盟很快同意了。

  然而,其他“基地”分子和外国塔利班得不到这样的优待。所有的阿富汗人都痛恨那些如此糟蹋他们国家的人。

  沃克对他见过本·拉登毫不掩饰,并以此为荣,“他亲自感谢我参加了讨伐异教徒活动”。在被“猛虎02”接管后,沃克躺在担架上,开始与CNN记者罗伯特·扬·佩尔顿谈话,这名CNN记者是与“猛虎02”一起过来的。沃克说:“人民非常爱戴塔利班。”他显然没有看到阿富汗人民在喀布尔大街上载歌载舞的场面。在塔利班倒台后,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种欢呼的场面。

  一些特种队员建议,应该以“基地”分子对待迈克尔·斯潘的方式对沃克实施专业治疗,给他颈背上来一颗子弹;至少这会节省纳税人的钱。但记者不但采访了沃克,给他照了相,更不幸的是,还一再保证向他提供通向舒适的美国监狱的渠道。

  当沃克躺在临时医院里时,“猛虎02”医疗队问他:“这是你想得到的下场吗?”“是的,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沃克回答说。

  “绿色贝雷帽”队员向沃克问得越多,越感到恶心。沃克没有权利活着,一名特别顾问告诉杜斯塔姆,他正在努力封杀沃克的命运,尽管媒体知道一名美国“基地”成员活着。

  虽然沃克后来被描述成一名涉世不深、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但事实却是,“基地”组织、他们的领导层和本·拉登本人都信任他。“基地”信任一名美国人,并让他接近本·拉登及其领导层,这意味着沃克肯定向他们的领导层证明过自己。虽然确切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据悉,“基地”在接收非穆斯林成员时,要观察他们能否实施暴力行动,包括谋杀和摧残被抓的俘虏。

  沃克承认他去过坎大哈西边的法鲁伊“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但不承认参加过其他任何训练。事实上,沃克也去过最早的在喀布尔北面的米尔巴切特“基地”恐怖主义训练营地。在那儿,他帮过其他恐怖分子学习英语和了解对付说英语的人质的细微差别。杰克是北方联盟的一名特别顾问,他从米尔巴切特营地缴获了现在出名的8mm X “基地”恐怖分子训练录像带。据杰克讲,一些“基地”俘虏供认,沃克——他们叫他“美国人”——曾帮着训练潜入美国的“间谍”,向他们讲解美国的文化和思想。沃克还被指控在身上藏了手雷,并在后来的监狱暴动中用掉了。

  在阿富汗地面的美国特种人员认为,约翰·沃克·林德根本不是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年,他是一个危险的受到本·拉登信任的恐怖分子,是“9·11”事件的帮凶,需要对成千上万名无辜的美国人的死亡负责。

  尽管如此,在发起暴动的600名“基地”分子中,仍有86名活了下来,约翰·沃克·林德就是其中一个。

  在开始审判约翰·沃克时,斯潘的姐姐汤亚· 斯潘·英格拉姆问了沃克两个问题:她想知道在她弟弟审问他时,他为什么不说话。她还想知道,沃克是否知道那些藏着的武器,是否策划了那次让她弟弟失去生命的叛乱。她永远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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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拉江监狱暴动(5)

[美]罗宾·摩尔

 

  “约翰爱美国”

  2002年6月,美国弗吉尼亚东区检察官宣布,在沃克审判案件之前已达成协议。现在的约翰·沃克·林德已洗过澡,刮过胡子。他承认“帮助塔利班”和“携带爆炸物”这些罪名。所有与恐怖主义直接相关的指控,包括有关其阴谋杀害美国公民的指控,都被驳回。

 

  “这是一次严厉的审判和反恐战争中的一次伟大胜利。”美国检察官宣布。

  但一些“绿色贝雷帽”队员说,现实远非如此。沃克将在37岁时出狱。他将服刑约17年,少于因三块钱的上等可卡因而被抓的一名底特律集体贩毒者的刑期,少于因几盎司的海洛因而被抓的人的刑期,少于20世纪80年代一些人因储蓄贷款丑闻服的刑期,仅仅是一周后国会议员詹姆斯·特拉费坎特因受贿而被判的刑期的两倍。

  他的父亲,福兰克·林德,太平洋煤气和电力总公司的一个律师,在2002年8月说:“约翰爱美国。”几名“基地”俘虏都供认,当斯潘受摧残和被杀害时,沃克在场,在斯潘和其同伴审问俘虏时,“基地”分子让沃克解释他们的谈话。他们也承认,后来在斯潘受摧残期间,沃克向斯潘翻译“基地”分子的问话。斯潘的父亲认为,沃克直接参与了这次叛乱的谋划。“我得到的信息表明,我儿子的死发生在他们努力审问约翰·沃克·林德后不久,”斯潘说,“这也表明,被告积极参与了这次谋划叛乱的阴谋。”“沃克可能离开这条街20年,但约翰·斯潘却永远离开了我们。”一名中央情报局官员说。红十字会人员进来检查和清理监狱里的几百具尸体。他们努力早点儿发现这些尸体,丧心病狂的“基地”分子却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在他们开展救援工作时向他们开枪,造成一人死亡,两人受伤。国际特赦委员会却抛出毫无根据的谴责,指控监狱暴乱是一场大屠杀。

  通常对这类谴责非常热心的世界媒体,这次却没有加以理会。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杀害、打伤和激怒了阿富汗全国的新闻记者。他们选择了死亡,并成为世界新闻的焦点。

  “紫心勋章”

  几个星期后,在阿富汗堡垒战和其他几场战斗行动中受伤的战士收到了陆军参谋长颁发的“紫心勋章”。这位参谋长在谈到从哪儿可以找到像迈克尔上校和其他队员这样的人时说:在提到最近的总统选举时,有人问我,美国陆军特种部队成员多来自红色(乡村)美国还是蓝色(沿海/城市)美国,答案很简单,这些伟大的陆军战士来自一个非凡的、美丽的地方:红色、白色和蓝色美国。

  “真相终会大白”

  如果你走过设在弗吉尼亚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门前,你会情不自禁地向下盯着脚边有镶嵌装饰的大理石,同时也会注意到刻在上面的字。但当你离开时,留在你脑海的不是“真相终会大白”这几个字,而是镶着星星的墙壁,墙上共有79颗星,每颗星代表一名为国捐躯的中央情报局人员。大多数人都是无名英雄。现在各处的美国人可以把另外一个名字加到这些闪亮的星星当中,这个名字就是约翰·迈克尔·斯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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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8 | 只看该作者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1)

[美]罗宾·摩尔

 

  RICE KRISPIES TREATS

  阿富汗,坎大哈

  对于在阿富汗参战的特种部队队员和“三角洲”突击队员来说,家书是无比珍贵的。有代表性的信件或药品包裹寄到陆军军邮局后便被空运到欧洲,再被装上军用飞机转运至K2。

 

  在K2的“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将在下一次实施支援A队的作战任务时把他们的信件送过去,通常是用直升机送达,有时采用空投的方式。总部人员频繁地收到参战人员的邮件,但是等第一份邮件最终送达地面作战人员的手中时,却已经迟了好几个月。但是那不碍事,他们从未真正期待过这些邮件;因为他们一直忙于作战。

  11月初的时候,肯塔基州坎贝尔堡的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夫人给她的丈夫寄了个包裹,里面装着他最喜欢的点心——RICE KRISPIES TREATS。

  突袭塞伊德·阿拉姆·阿·卡莱

  美军在塔林科特取得的胜利让越来越多的部队进驻卡尔扎伊兵营。“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决定,立即指派一名具有较强指挥和控制能力的人前去指导进攻坎大哈的行动。当坎大哈被攻陷时,总部指挥官觉得最好在地面作战行动中配备一名战场级别的军官,即一名少校或更高级别的军官。这位光荣当选的营指挥官戴夫·福克斯中校是个强壮的前大学足球队员。他将开始担任“得克萨斯12”和“得克萨斯17”的指挥官,并指挥他自己带去的一支补充力量,其中包括一名少校。同样,如果特种部队队员与进驻莱诺兵营的高级别陆战队员发生冲突时,这位中校也将对其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福克斯中校的队伍秘密地潜入兵营与“得克萨斯12”会合。福克斯的代号是:“兰博”。

  卡尔扎伊的部队和美特种部队南下朝坎大哈逼近。现在他们的兵力已经增长到大约700名穆斯林游击队战士,而他们仅仅在那里待了几个礼拜。像华伦·泽冯的歌里所唱的那样,他们有大把大把的钱,有大批枪炮,而且还不用担心犯法。然而塔利班的势力正在减弱,他们只有小股的抵抗力量盘踞在皮塔威克和达马拉村。

  美军的下一个目标,塞伊德·阿拉姆·阿·卡莱,是塔利班政权的另一小规模地方分支所在地。联合部队“以武力”夺取了这个城镇:如暴风骤雨般冲入村庄的卡尔扎伊游击队很容易就逼得塔利班部队仓皇逃窜。另外10~15名残余的塔利班士兵被猛烈的火力击退,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先头部队眼看着塔利班武装分子撤退到一条河的对面,面向现已被“兰博”和卡尔扎伊的联合部队占领的新前线,同其他部队一起重新部署防御。

  两支交战部队之间的这座桥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因为它是美军越过那条河并继续向坎大哈前进的惟一通道。塔利班武装也意识到,这座桥是一个很值得防御的瓶颈,可乘机在此挡住卡尔扎伊部队的进攻。他们将负隅顽抗。

  12月3日的整个晚上,河另一面的几百名塔利班武装分子和“基地”组织恐怖分子试图利用扰乱射击和探测火箭弹来拖住卡尔扎伊部队的前进脚步。当塔利班部队试图在卡尔扎伊部队这边的桥上占据一个立足点时,美特种部队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和激光制导炸弹瞄准了敌方的探路部队。佩蒂索里军士和约希塔军士再次投入了这场战斗,他们一经锁定塔利班的装甲部队和战车,便召来一波又一波的空袭。面对几百名敌军,戴维斯军士长把阿富汗战士引入一场正面的地面攻击。

  穆斯林游击部队和美特种部队端着他们的M—4卡宾枪和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用轻武器火力、轻机枪和火箭推进榴弹打得敌人四处逃窜。从三发连射的M—4卡宾枪和七至十发连射的轻机枪中射出的美国制造的5?56mm子弹痛击了来袭的塔利班分子,与此同时,穆斯林游击队员也端着苏联制造的7?62mm口径冲锋枪向敌群疯狂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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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2)

[美]罗宾·摩尔

 

  夺取桥梁

  他们激战了大半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得克萨斯12”抵御着塔利班的进攻,而“兰博”正研究一项夺取桥梁的机动作战方案。第二天的计划很简单:12人突击小组中的6名士兵将部署在观测点,紧盯塔利班部队,以随时封杀敌方进攻并牵制其行动。他们的火力将掩护突击小组的另外6名队员前去占据一处能俯瞰那座桥的山脊。后者将侦察出一条相对安全而

又能很好地展开进攻的最佳路线。与此同时,他们将和大约100名穆斯林游击队员一起冲锋并抢占那座桥上的土堆,然后在桥上向对面大肆喷射轻武器火力,从而堵住敌方万一因察觉而可能发起的抵抗。最后,由两名美特种部队队员率200人的第三支穆斯林游击队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发动攻击。就像越战中的M部队一样,他们将是应付任何突发事件的快速反应部队。

  第二天,在最终的协调完毕后,阿富汗当地部队和美军的三支突击小组登上满载装备的丰田越野吉普车冲了出去。挤在车上的穆斯林游击队员十分混杂,他们穿着粗糙的半吊子制服,头缠头巾,脚蹬凉鞋,却装备着火箭推进榴弹、AK—47冲锋枪和美国制造的M—4卡宾枪。直到约100名进行掩护射击的穆斯林游击队员和一支突击小组的部分队员占领了有利地形,情况才平稳好转。塔利班武装意识到卡尔扎伊和“兰博”的联合部队已经在机动上取胜,而自己的处境已极为不利。于是大约15名塔利班武装分子立即使用轻武器和火箭炮瞄准桥上土堆后的联合部队开火。

  使用来复枪和近距离空中支援进行攻击的特种部队和游击队开始占上风。由于距离太近,联合部队无法实施大规模空袭支援,因此这场战斗无疑是美军在大白天使用轻武器最多的一次。塔利班敌对分子守护这座桥的明显勇气使得兰博和“得克萨斯12”确信,他们中许多人是冷酷无情的“基地”组织战士。

  特种部队队员手持M—4 5?56mm口径的卡宾枪从掩护位置向“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猛烈扫射。迈克·姆埃尔希尼军士正扛着他的203枪榴弹发射器向敌方开火,他尽最快速度填装着40mm枪榴弹。大白天里,当敌对双方踮着脚互相射击的时候,他们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

  在交火过程中,一辆黄色的阿富汗出租车浑然不觉周围硝烟弥漫的战场气氛,径直冲入交火线,差一点儿就冲到了桥上。交战双方极不寻常地做了件很有绅士风度的事:他们停止了射击,直到那个吓懵了的司机清醒过来并开车驶出死亡区。据一个突击队员说:“那真是太离奇了。”塔利班开始派出一队精兵从侧面攻击“兰博”部队,这时卡尔扎伊的穆斯林游击队大本营指挥官跑到福克斯中校那里,指着侧面狂叫:“塔利班,塔利班!”快速反应部队立即展开行动,只留下一个特种部队队员和一小部分游击队员保护大本营和车辆。这一行动果然奏效:他们反击了塔利班的侧面进攻并消灭了企图越过干河床的塔利班部队。由于联合空中力量指挥部散布消息说一支突击小组遭遇劲敌,因此更多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开始起作用。

  马格兰尼斯一级军士和阿梅里纳上尉从中路发起进攻,而肯尼迪一级军士、莫米尔和姆埃尔希尼上士从边路包抄那座桥。马格兰尼斯和阿梅里纳负责防御从侧翼来袭的火力。桥东边是一堆废墟;桥西边则是游击队。马格兰尼斯和阿梅里纳很快就被困住了。肯尼迪和队友们不得不撤退,去取更多的弹药和一门俄罗斯制造的82mm迫击炮。他们将开始炮轰“基地”组织藏身处,以解救被困的阿梅里纳和马格兰尼斯。

  当莫米尔、肯尼迪和姆埃尔希尼试图解救阿梅里纳和马格兰尼斯的时候,莫米尔被敌方一颗7?62mm子弹击中,立刻摔倒在地。韦斯·莫米尔上士是小队的初级通信人员。恐怖分子的子弹撕裂了他柔软的衣服,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从他的背部喷涌而出。

  莫米尔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他大叫:“我受伤了,我受伤了!”但是直到医护人员赶到,他才停止射击。特种部队的医护人员迅速赶到并开始为莫米尔止血包扎,突击小组还通过无线电呼叫请求一次医疗撤运。莫米尔却拒绝离开;形势太危险以至于不能把他抬出去接受医护治疗。他将继续战斗到第二天。

  塔利班武装分子曾三次试图从侧翼攻占有利地形,而他们三次都被击退,并且损失惨重。最后,天黑了,敌方的火力也逐渐停息。塔利班已然泄气,他们的反攻一再遭受惨败。美军现在引导飞机对敌方的前沿和后方阵地持续实施精确轰炸,毫无疑问,敌军几乎已战败。尽管如此,“基地”组织仍能在夜里发动一次进攻。哈米德·卡尔扎伊和戴夫·福克斯决定放弃他们白天所取得的战果,为第二天早上越过桥梁进行攻击做更好的准备。他们的队伍退回到名叫“阿拉莫”的后方基地。他们丢掉了两英里的阵地,但是他们将在第二天夺回来。

  关于阿梅里纳上尉在12月3日晚上的行为,有一点是清楚的:“那晚他带队,冒着炮火,冲锋陷阵。他是真正的英雄……”一名突击队员说。“得克萨斯12”始终如此——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而且他们的队长总是和他们并肩作战。

  第二天的越桥攻击很顺利;塔利班和“基地”组织成员甚至没有在晚上抢占那座桥。在“兰博”不知道的情况下,塔利班退走了。整晚他们都连续不断地进行骚扰性射击,但那只是为了掩盖大多数敌军的撤退行动。塔利班部队和他们的“基地”组织同谋决定逃走并因此疏散了队伍。现在通往坎大哈的大门已敞开。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3)

[美]罗宾·摩尔

 

  令人沮丧的大混乱

  卡尔扎伊的部队和从南方来的沙尔扎伊的部队开始步步逼近坎大哈。福克斯的士兵和卡尔扎伊部队驻扎在离坎大哈城约20英里不到的地方。他们建立起一个指挥控制区域,以制定攻占坎大哈的计划。

 

  “得克萨斯12”仍旧领命前去引导战机空袭离己方前线约一公里的塔利班阵地。他们没有遭受攻击也没有被射伤,但是他们离目标很近。

  再次补给的直升机在凌晨的黑暗中飞抵。它们还带来了突击小组队员们的邮件。凌晨4点才躺下休息的队员们在早上7点就立刻起来了。戴维斯军士长打开包裹后发现,等待他的是RICE KRISPIES TREATS——妻子寄来的他最爱吃的点心。

  那天早上太阳升起时,“得克萨斯12”就有更好的机会看清敌军洞穴入口的位置了。在一个点上,他们能够看到四个塔利班战士走进一座小山边的山洞。他们肯定这些人是穆斯林游击队“军士长”马迪·古尔引导的敌军,于是他们召来了近距离空中支援。

  支援福克斯部队的空军战术空中控制官是刚刚来到阿富汗境内参战的。他命令战机对离指挥所前线大约一公里处实施精确轰炸。在上空负责执行任务的B—52轰炸机轰炸员请求再次确认方格坐标。对空军控制官来说,那将是他召来近距离空中支援时的一种警醒。

  “得克萨斯12”装备了新的全球定位系统和在他们孤立无援时所需的固定电话。但是,有一些突击小组直到已经上了战场才得到这些装备。这可真是一团糟,这意味着一些特种部队队员将要在以前从未使用过这些装备的情况下召来空袭。正如迈克·姆埃尔希尼所指出的:“他们设法尽可能多地进行训练。”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从你得出的目标经纬度读数开始,然后转到你的海拔,那么该系统会重新安排你所在位置的第一个读数,而不是敌人的。当你回到“经纬度”的时候,你读出的将是你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敌人的。从一个方格坐标到海拔你差不多得用十几步。“得克萨斯12”有他们的专家,但是新手就会遇到问题,而且这些是他们所拥有的最重要的装备。

  “嘿,你这家伙20分钟前替友方请求了那次方格坐标,你确定你要我们轰炸那里吗?”空军的轰炸机机组人员问新来的战斗控制官。

  回答是:“我们已经紧挨塔利班了,你只管扔炸弹就是。”当2000磅重的GB—31重型炸弹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军士长,这位曾带领着他的勇士在塔林科特立足的39岁队员正好处于爆心地面投影点。他和布拉德·福沃斯上士刚刚将新补给的物资装上卡车,当空袭开始的时候他正在分发RICE KRISPIES TREATS。在离开本土前他告诉妻子米:“为这个我已经等了一辈子。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那将是值得的。”他旁边是32岁的丹·珀蒂托里上士,丹是突击小组里最快活的人。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有人曾在一次爱斯基摩赛跑中看到他身穿椰子乳罩和草裙,头上还插着鲜花。“达诺”在塔林科特的战斗中曾像劈木头似的消灭过塔利班武装分子。和他并排站着的是从加利福尼亚来的28岁的布赖恩·科迪·普罗瑟上士,这位正规的“修理工”先生有一个装满了各式各样工具的车库。作为一名情报信号专家,普罗瑟曾监听到塔利班的频率并把他的发现报告给福克斯。

  福克斯离卫星制导炸弹的命中点非常近。当炸弹成曲线撞向目标时,福克斯正弯腰去拿他的背包。他的脸正对着炸弹的弹着点。在他正前方的一座小混凝土地基上,坐着三个穆斯林游击队战士。他们的身体构成了那堵混凝土墙的外延,正是这堵人墙救了福克斯的命。

  当炸弹逼近的时候,哈米德·卡尔扎伊,这位已经被私底下公认为最有希望成为新阿富汗过渡政府主席的人,却不知不觉坐到了炸弹的轰炸半径以内。他正在会见几个部落首领和刚刚加入的格雷格。格雷格是一名被阿富汗人昵称为“布什”的中情局特种作战官员,因为他们觉得格雷格长得很像布什总统。卡尔扎伊正在制定他攻占坎大哈的计划,并同他的几个帮手、美特种部队指挥官和他的一个支持者哈吉·阿卜杜尔·拉希姆一起讨论敌方投降的可能性。

  当位于爆心地面投影点的人们在计划攻击和反攻时,巨大的炸弹垂直落下。阿梅里纳上尉、雷克斯一级军士、姆埃尔希尼一级军士和戴维斯军士长完全不知道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到他们头上。

  这颗炸弹被错误地规划到福克斯所在的位置上。

  姆埃尔希尼首先看到这颗2000磅的重型炸弹从离地面十英尺的空中闪落。他没时间去找掩护。当他被炸弹的冲击力抛向空中并摔落在地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被甩向沙地时,他的右臂被扯掉了半截,而左臂却被炸得粉碎。

  福克斯前面的三名卡尔扎伊的穆斯林游击队员完全被炸飞了。福克斯自己也在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摔了出去。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有半边尸体压在他身上。

  被炸中的人们眼睛和耳朵鲜血直流。尸体的碎片到处都是,然而谁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人在通过无线电大声呼叫,强烈要求紧急医疗救护和医疗撤运:“我们这儿发生了该死的灾难!”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

  杰斐逊·戴维斯被炸死了——这一消息几乎很快就传了开来。

  “布什”本能地扑向卡尔扎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这就是一位知道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另一个人的意义的中情局官员。

  当尘土和残骸落定的时候,卡尔扎伊迅速地撤向外围,以防这是“基地”组织发起的一次进攻,因为“基地”组织知道他在哪里。美特种部队队员也立即发动一辆车以帮助卡尔扎伊撤离现场。五分钟后,站在一片血海和残骸之中的卡尔扎伊从他的固定电话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那位在英国广播公司任职的好朋友莱斯·杜塞特告诉他,英国广播公司刚刚得到消息,他已经被选为喀布尔的新阿富汗过渡政府主席。又过了五分钟,塔利班司令马拉哈·纳曲布打电话跟他说塔利班准备放弃坎大哈。

  卡尔扎伊静静地听着电话,对传来的消息感到惊讶,却更为周围的惨状和尸体所震惊:这些人是他的穆斯林游击队员、他的美国朋友和他的支持者。精神上突遭如此重创,卡尔扎伊仍旧呆若木鸡。

  在K2的“匕首特遣部队”总部里,缪洛兰德上校冲过去拿起通信中心的电话听筒。另一端的声音粗重无比,尽最大努力报告着他们能够确定的地面混乱中的实际情况。

  消息迅速在K2传播开来。缪洛兰德上校扫视了一遍帐篷的内部,看到他的全体手下都在等待指示。无线电中不断传来喊叫声,他们平静地讨论了一下并决定安慰地面作战人员。

  缪洛兰德上校简单地回答道:“明白,救援马上就到。”同时他开始向手下发布命令。

  “匕首”特遣部队总部从各个角落为伤员召来医疗救援并安排直升机进行医疗撤运。与此同时,他们从未忽略战术上的必要性。由于地面作战小队人员已死伤大半,因此他们立即派遣更多的特种部队前去组建有战斗力的作战指挥组,以继续向坎大哈推进的战斗。

  在医疗撤运的过程中,米克奥拉舍克中将的一名副手给“匕首特遣部队”总部打来电话,他解释说:“我了解你们正忙于解决地面上的突发情况和照顾你们的队员,但是我们一定不能忘记继续执行任务。”战斗仍在进行当中。

  “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对那名副手的忠告表示感谢并告诉他,事实上他们已经紧急动员了两支补充力量,B队570和A队573,并把他们送上了执行医疗撤运任务的直升机。现在被称做“巨蟒(PYTHON)33”小组和“巨蟒(PYTHON)36”小组的两支突击小组已经动身前往受伤者倒下的地方,继续执行作战任务。

  “匕首特遣部队”总部最初是打电话请求最近的空中力量进行支援,即部署在坎大哈南部的海军陆战队直升机部队。美海军陆战队却拒绝派直升机升空前去支援 。这样一来,医疗救援人员要在五个多小时后才能抵达事故现场。一些伤员将躺在地上等待救援长达六个小时以上。

  因为最初的报告说的是“兰博”遭敌方袭击(由敌方拥有前苏联时期的火炮武器得出的一个合理结论),所以海军陆战队据说不愿意在地面状况报告未经证实之前让他们的直升机去冒险。新闻记者们立即开始往布拉格堡打电话,狂热地追问故事情节,但是他们都被告知不要马上报道此事,因为在那种情形下发生的大事很难确定。

  一名特种部队司令部的军士长好不容易登上一架直升机飞回前进作战基地,并且告诉基地飞行员准备起飞。没人愿意在半战争准备状态下开始行动,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去了坎大哈机场。在那里他们再次请求海军陆战队的飞机协同前往,对受伤的特种部队队员进行医疗撤运。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同意前往。一位目击者记得他们说:“见鬼,飞行员都已就位准备起飞了!”然而,机场的海军陆战队司令命令他们原地待命。

  有人声称,美海军陆战队之所以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尽管他们处于作战地带,但是他们没有一架飞机在跑道上待命并准备即刻起飞。而真正的原因或许是,海军陆战队司令不愿冒险让直升机在一场大白天的交火中深入敌区实施救援。

  这个原因对“匕首特遣部队”总部来说无关紧要。尽管海军陆战队的回答是拒绝支援,但那是不行的。“匕首特遣部队”有伤员而且必须派人前去援救。他们的求救电话立即被转到了在巴基斯坦的一个第160 SOAR MH—53J特种作战航空大队。

  在决定去医学院成为医生之前,史蒂夫·哈德利中将曾是“暗夜潜行者”的一员。重新加入陆军时哈德利曾从事过一个他并不喜欢的专业,因此他转入了美国空军并得以从事自己酷爱的医疗工作。哈德利抓起他的医药包就登上MH—53J直升机起飞了;他的陆军老伙计需要他的帮助。事实上,在突击小组深入作战之前哈德利就认识了其中的大部分队员。他知道将面对的是伤员令人作呕的重创伤情,但是他去了。随行的还有两支突然被派去接管作战任务的特种部队“巨蟒”小组。

  特种作战航空大队的MH—53J立即起飞。在明朗开阔的白天执行飞行任务,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容易受地对空火力和防空武器攻击的危险。特种作战队员已经平静下来,所有的规则也都被打破了。

  “得克萨斯12”小组遭受重创和特种部队队员死伤大半的消息已经四散传开。“三角洲”特种部队强行撤出一些作战队员并派其赶往出事地点。尽管没有多少人,但是这些特种作战队员放下手中的任务和计划,从四面八方赶往那里,因为他们的兄弟遭到了袭击。

  当“三角洲”特种部队医护人员云集现场的时候,他们开始大声指示他们的队友。在危急时刻,特种部队的军医训练有素,为了救治伤员他们可以忽视级别和其他阻碍。那些不是合格军医的队员就像新兵一样集合起来,抬担架、缠绷带、贴压脉器。遭到轰炸的人当中,有许多就算其他方面没受伤害,但不是聋了就是被爆炸冲击波震得听力严重受损。他们尽量大声地喊叫着相互传递指示。被称做“黄金时间”的第一个小时是至关重要的;在那关键的60分钟里,军医们必须稳定伤员的伤情并对其进行鉴别分类,以减少永久性的伤害和灾难。珀蒂托里和普罗瑟已经死了,但是那天特种部队队员和“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军医们仍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保全了他们的肢体。幸存者中受伤最严重的是马格兰尼斯一级军士和姆埃尔希尼一级军士,前者受了严重的脑外伤,而后者不仅失去了一只胳膊,其余肢体也受了重伤。

  第160特种作战航空大队的直升机一着陆,哈德利就跳下地向伤员们跑去,并且开始控制整个出事地点的局面。他是在场所有军医中最专业的。来自“巨蟒33”小组的军医兰迪已经开始尽可能地帮助他控制局面。哈德利在军医们之间来回奔跑,对他们得出的结论进行分析并亲自救治那些需要他关心的伤员。受伤最严重的伤员被鉴别分类并被优先送上直升机运走。

  哈米德·卡尔扎伊的脸被弹片轻微地刮伤了。从美国打来的慰问电话络绎不绝。有关他的状况的反复报道平息了美国已失去一个重要同盟的谣言。他们没有失去他。卡尔扎伊是,并将继续是美特种部队敬慕的一个伟大人物和美国的一个重要朋友。

  悲惨的是,普罗瑟、戴维斯和珀蒂托里阵亡了,就在他们将要见证坎大哈陷落的48小时前。

  唐·波尔杜克少校和一名总部成员是六天前到达那里的。受了点儿轻伤的波尔杜克少校原本应该站在福克斯旁边的,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大家所知道的是,当总部成员利用他们当日往返的短途旅行来获得“战斗步兵章”和奖章时,有人后来却建议将英勇的“得克萨斯12”小组应得的“银星奖章”降级为“铜星奖章”——这一建议显然还得到了将级司令官的批准。更糟糕的是,在战争最激烈时刻阵亡或受伤的特种部队军士得到的只是被降级的“铜星奖章”,而毫发未伤的第10山地师的常规陆军军官却获得了“银星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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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39 | 只看该作者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4)

[美]罗宾·摩尔

 

  塔利班的末日

  由沙尔扎伊部队和卡尔扎伊部队所形成的南北夹击之势,已经把盘踞在坎大哈的穆拉·穆罕默德·奥马尔逼到了死角。铲除他的恐怖主义帝国只是个时间问题。侦察员渗透进坎大哈城并报告说塔利班正在撤离。2001年12月9日,奥马尔的恐怖主义政府彻底垮台,留下坎大哈城敞开着等待卡尔扎伊和沙尔扎伊部队来接管。

 

  沙尔扎伊力邀“得克萨斯17”小组和他的军队一起进入坎大哈城。卡尔扎伊和“兰博”部队从北边入城。异常高兴的人们欢迎解放者的到来。

  就在坎大哈被完全接管前不久,穆拉·穆罕默德·奥马尔伪装成平民驾着摩托车逃走了。北方联盟的情报机构还告诉他们的特别顾问,在12月6~9日期间,几千名“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已逃进深山并越过边境。虽然奥马尔逃了,但是塔利班已经不复存在。特种部队将继续追捕奥马尔和本·拉登。

  在坎大哈仍然到处都是“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恐怖分子,但是到目前为止,通过无线电截听和卫星侦察,美军弄清楚本·拉登和奥马尔并没有在一起。本·拉登显然已逃往坎大哈东部,他并不是藏匿在坎大哈的南部地区,而是逃向北面的托拉博拉地区。在坎大哈的第11特遣部队作战队员将集中追捕奥马尔,同时第11特遣部队将另外派员北上贾拉拉巴德与那里的“匕首特遣部队”突击小组会合,并集中锁定追捕本·拉登。“基地”组织分子的藏身之处大大缩小: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躲藏,而剩下的只有崎岖不平的、荒凉和危险的山区。美特遣部队的任务逐渐变得更加集中,却更为复杂。

  珀蒂托里的厕

  所尽管逼近坎大哈的美特种部队队员任务紧张,但是他们没有忘记死去的伙伴。和特种部队的所有士兵一样,丹·珀蒂托里一级军士一直是约翰·韦恩和电影《绿色贝雷帽》的影迷,他尤其喜欢一个战地公厕以一名牺牲的特种部队士兵的名字命名那一场景。喜欢戴着有猫王风格的墨镜跳伞的珀蒂托里能够背出约翰·韦恩电影里的每一句台词。

  20世纪60年代在越南的一场白热化战斗中,普罗沃军士在敌军的行动中被杀。在普罗沃死前,他告诉过队友他的最后要求。他曾在布拉格堡的大道和建筑物上看到过英勇牺牲的特种部队士兵的名字,一直感到印象深刻。普罗沃希望,在一个大家都会去的地方能有某样东西以他的名字命名,他想要它特别一点儿。

  普罗沃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的队友们在越南的第5大队总部内竖起了一座漂亮的公厕,并把它命名为“普罗沃的厕所”。

  大约40年以后,丹·珀蒂托里牺牲在阿富汗。他的队友们在坎大哈机场建起一座木头公厕,为了保护,用一副从塔利班缴获来的俄罗斯制降落伞把它盖住。如同在阿富汗发生的许多事件一样,生命也是一种艺术,而阿富汗经常是越南的翻版。

  那座木制公厕被命名为“珀蒂托里的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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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5)

[美]罗宾·摩尔

 

  “和平”

  2001年12月13日,教堂的钟声在马萨诸塞州切希尔镇的上空回响。

  数百名与珀蒂托里家庭相识的人参加了他的葬礼。出席的还有斯普林菲尔德的主教、特德·肯尼迪参议员、约翰·克里参议员、简·斯威夫特镇长、杰夫·兰伯特少将、道格·布

朗中将和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众多特种部队队员。

  克里参议员曾参加过越战,之后他便成为越战老兵反战协会的一位主要领导人。他开始发言: 我非常荣幸能和你们一起就珀蒂托里军士说两句……在事物的自然规律中,白发人都不愿意送黑发人。那种伤痛太深了……但是,我们首先应该感到安慰的是他的牺牲并不是枉然的。这不是一场谋杀。这不是一次平白无故的死亡。丹尼尔·珀蒂托里军士是为了我们大家而牺牲的。他带着对他的国家、他的价值和他所在部队兄弟的信仰而死。他的死是非同寻常的,他是那么深爱着能让别人活下去的价值——甚至比他对自己生命的珍惜还要强得多。

  我们决不会忘记——丹是一位为我们的利益而战的勇士。正是因为他的两次参战,我们才能够安全而自由地生活。当恐怖分子将前线设在美国本土的时候,珀蒂托里军士则在阿富汗向他们发起了反击——正如10年前他在海湾战争中痛击萨达姆·侯赛因一样……因为在履行职责时最终牺牲,所以珀蒂托里军士将被授予“银星奖章”和“紫心勋章”——由一个满怀感激的国家授予的荣誉勋章。但是,随着丹的英勇牺牲,现在留给我们的责任是不遗余力地完成他为之赢得我们永远的尊敬、感谢和敬畏的使命。

  我本人并不认识丹,马萨诸塞州乃至全国许多正在哀悼他的人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他就像是隔壁的邻居;我们了解,他是一个从四岁起就梦想当兵、在自家后院和普通美国大兵一起玩的孩子;我们认为,他是“全美国”有感性、有思想、健康、乐观而且随时都乐于助人的孩子,他实践了自己的理想,他是美国陆军、也是美国最出色的士兵。

  艾莉森·卡切尔对丹在学生时代玩藏猫猫游戏的赞扬回忆让我们了解到——正如她所说的:“他藏猫猫的本领高得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当其他孩子都躲在角落里和灌木丛底下时,丹却藏到树顶、学校的房顶或是邻居家的屋顶上。他从来都是直到游戏结束才被发现——他会一直躲好,直到他的朋友们怒气冲冲地宣布他赢了,如果在那时他们能够找到他的话,他们会仰头看到他躲在一个烟囱后面张望……他所在部队的指挥官詹森·阿梅里纳上尉同时也受了伤。他说,我们应该记住的不是全副武装的丹和他的兄弟是怎么死的,而是他们从前所做的贡献。这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充满勇气、冲锋和决心的故事啊:一个11人小组的成员,美国作战部队的精英,进入阿富汗中心的敌区深处的一个山谷,据说那个世界的角落就像是“月亮的里面”。

  在那些最初紧张时刻的黑暗中,他们面对面地接触到哈米德·卡尔扎伊,接着卡尔扎伊便成为反塔利班忠心自由战士队伍的领导人,而现在——多亏了丹和他的战友——将要成为一个自由阿富汗的领导人。他们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一支有着共同使命的战斗部队。这支小规模兄弟部队的成员生死与共了六个星期——引导战机发动空袭,击退塔利班的反攻,组织阵地——他们肩负着所有“9·11”事件受害者的希望。在那个偏远的、危机四伏的地区,丹代表着自己的国家表现出众——他的战友评价他是美国最棒的人之一就证明了这一点。有好几次,丹指挥着空袭扭转了战争的局势。阿梅里纳上校是这么称赞他的:“这真是一门艺术。我的这个部下是我所见过的最棒的……”路易斯和芭芭拉——迈克尔和尼科尔——你们有理由深感自豪……我们整个国家满怀感激……丹为之献身的公正正被交还给阿富汗,交还给兄弟姐妹、丈夫、妻子、孩子以及所有在纽约、宾夕法尼亚和五角大楼遇害的人们,我们祈祷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你们的感情重负也将稍稍减轻。路易斯和芭芭拉,公正还将被交还给一个人——你们的儿子和兄弟——丹尼尔·珀蒂托里军士。

  哈里·杜鲁门总统……在50年前赞誉过最伟大的一代人并评价美国:“我们不是一个好战的国家。我们去打仗并不是为了财富或领土;我们是为了准则而战,而且我们培养了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我们和平的国家再一次处于交战之中。并非我们要求打这场仗,但是,为了一项永恒的准则和将永远阐述又一代城市战士的伟大价值,我们将战胜敌手。即使我们悲痛不已,但是我们可以自豪和坚定地说,这就是美国——我们热爱的祖国,因为它培养了像丹·珀蒂托里一样的、忠于信仰的人。上帝保佑你,丹,我想他会希望我们说:“上帝保佑美国。”在弥撒快结束的时候,特德·肯尼迪参议员转过身,用力地握住将军的手,说:“和平。”庄严肃穆的送葬队伍走出教堂,前往坐落在绵延起伏的马萨诸塞州西部丘陵中的美丽的切舍尔公墓。镇上的小学生们手举国旗列队在街道两旁。一些孩子把手放在胸口,其他的则行礼致敬。

  在队伍中,有着30多年军龄的拉里·普莱瑟五级准尉泪流满面。普莱瑟曾经历过艰难打拼的生活,深知阿富汗人的痛苦。他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那时他在路边捡空可乐瓶子再卖给隔壁的一个女人,而回报仅是几片熟火腿。尽管如此,他仍对生活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最终成为特种部队历史上级别最高的准尉。

  在珀蒂托里的“银星奖章”和“紫心勋章”授予完毕后,人群慢慢散去。悼念者们分布在小山坡上,其中包括许多退伍老兵、参加过海外作战的老兵、美国退伍军人协会会员、特种部队协会会员和“紫心勋章”协会会员。光荣出席的还有纽约市警察局官员和一支纽约消防分遣队,他们中多数人都是“9·11”的幸存者。

  在葬礼结束半小时后,留下的人就只有珀蒂托里所属的A队成员、他的父亲路易斯和弟弟迈克尔。他们打开了一瓶“野鸡101”,那是丹的最爱。小酒杯分发到大家手中。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喝着威士忌,特种作战队员们告诉丹的父亲,他们将非常想念他的儿子,丹是多么勇敢,他们多么爱他。

  其中一名队员向丹敬酒,并引用了加拿大陆军中校约翰·麦克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所写的《在佛兰德斯战场上》中的一段作为祝酒辞: 我们是已故之人。几天前我们还活着,感受朝阳,欣赏晚霞,爱,并被爱着,而现在我们已横卧在佛兰德斯战场上……A队队员把剩下的半瓶酒和珀蒂托里的小酒杯一起放在他的棺材上。旁边还放着一枚第5特种作战大队的硬币。每一名队员都捧了一把土盖在棺材上,作为最后的告别。

  他们一起慢慢地转过身,走了。

 

 

 

南部进攻——攻陷坎大哈(6)

[美]罗宾·摩尔

 

  田纳西州,伊丽莎白斯顿

  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军士长被葬在田纳西州的伊丽莎白斯顿。就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他的女儿克里斯蒂娜通过电子邮件给她的朋友兰德尔·勒布朗克上士的女儿发了一封信。 2001年12月6日晚10点40分12月5日,我的爸爸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军士长,在阿富汗阵亡了。同时牺牲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来自马萨诸塞州的32岁的丹尼尔·亨利·珀蒂托里

上士和加利福尼亚州的28岁的布赖恩·科迪·普罗瑟上士。他是在自己热爱并引以为荣的岗位上去世的。当他们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时候,一颗从美军B—52轰炸机上扔下来的2000磅卫星制导炸弹误炸了坎大哈北部的目标,炸死了三名美国士兵,炸伤了其余20人。

  我爸爸是一个伟大的人,我敬爱他的行为并为之感到自豪。他为保卫美国而死。他为保护你们而死。曾有一天早上我去上学时,我有妈妈、爸爸和弟弟,但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却没有了爸爸。我现在的感受无以言表。我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但我还是世界上最有荣耀的女儿……上帝再也不会赐给我一个更好的爸爸了。当你读到这里时,请走到你爸妈身边……拥抱他们……告诉他们你爱他们,因为你不会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他们。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知道我多么以我爸爸为荣。

  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军士长1962年10月22日—2001年12月5日数百名伊丽莎白斯顿的市民在戴维斯军士长曾经就读的中学参加了他的葬礼。片刻之前,葬礼的管事发现有一大群特种部队队员聚集在这所高中的自助餐厅里。他赶紧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正簇拥在一面小小的越战纪念墙周围。墙上显眼地悬挂着一幅越南地图,边上挂的是所有在越战中牺牲的该校男毕业生的照片。伊丽莎白斯顿的每一名警察都参加过越战。

  没有什么不对的;这些特种部队队员们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而已。

  阿灵顿国家公墓

  正如科迪·普罗瑟原本希望的那样,他被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他美丽的妻子肖娜坐在负责主持葬礼的第3步兵师的“保守派”随军牧师旁边。

  普罗瑟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洛斯帕德里斯国家公园群山中的一个小镇。他的家庭已经在镇上举行过一次悼念仪式。弗雷泽公园的8400名居民都为他的事迹深深感动。

  对他高中时代的朋友们来说,科迪必将成长为一名战争英雄。现在,他要下葬了,陆军副参谋长约翰·基恩将军出席了葬礼。他是个多面手,这个杰出的战士很可能比任何其他现役将军更加相信非常规作战和特种部队队员。如果可能,他非常重视亲自参加每一名牺牲的特种部队队员的葬礼。他积极筹划美特种部队在阿富汗的游击战略,并且在纽约城里指挥着他的公共事务官员,如柯克·哈林顿少校,向美国人民宣讲美特种部队的故事,帮助公众了解特种作战队员所担负的作战任务和人道主义使命两方面的情况。

  参加葬礼的还有许多老兵,他们当中隐藏着一些穿文职制服的人。虽然这些中情局的人并不引人注意,但是他们还是有不少人参加了那次葬礼以示尊敬。

  当科迪的棺材正在下葬时,一名特种队员对埃姆斯军士长说:“向上看。”科迪的坟墓正好同五角大楼在一条线上,而且站在这个位置正好把五角大楼的全貌尽收眼底。埃姆斯见状摇头苦笑。正前方恰好是五角大楼遭恐怖分子袭击的位置。科迪将永远守望着2001年9月11日那场悲剧发生的地方。

  寒风中,有几个人在不远的街边静静地关注着这一切。他们身上裹着白色毛毯。他们的轮椅由沃尔特·里德陆军医疗中心的护士推着;他们是前来向科迪道别的姆埃尔希尼、约希和雷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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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40 | 只看该作者
托拉博拉(1)

[美]罗宾·摩尔

 

  追捕

  阿富汗,托拉博拉

  在坎大哈被围、即将失守的同时,其北部托拉博拉地区的形势正在升温。当“得克萨斯12”小组埋葬他们死去的三名同伴时,特种作战队员也正在托拉博拉的山洞里剿灭“基地”

组织分子。

  特种作战部队紧急搜捕在逃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领导人。奥萨马·本·拉登当然名列榜首。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黑(最先的)和灰(其次的)追剿名单的“射手”们已经整装待发。特种作战队员们把追剿名单上那些已被击毙或者被盟友逮捕的主要领导人的照片都打上大大的叉。

  最初,作战队员可以随意截获目标。在攻占坎大哈之后的某个时候,这一规矩就明显地改变了。地区司令部和弗兰克斯将军现在想要进一步控制并设法微调地面作战部队,而这却耽搁和妨碍了地面作战部队取胜的进程。美特种部队早已证明了其不受限制和无须指令的好处:在地面作战开始后不到30天的时间里,他们就最终攻占了喀布尔。一些特种作战队员称,K2和坦帕中央司令部的参谋们惟恐一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独自击毙了本·拉登,而抹杀了他们这些高官的荣耀。常规部队希望集“团队的努力”来逮捕或歼灭本·拉登,即“大队伍”: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这就意味着,坐在几千英里之外的将军们必须参与作战行动,缺一个都不行。这种心理将再次萦绕美国,正如它破坏了1979年“三角洲”特种部队在伊朗的营救行动以及其他无数次行动一样。对“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和第11特遣部队来说,这还不打紧——他们将坚持不懈地追捕本·拉登和“基地”组织分子,并且希望能避开不断增多的阻碍,最终得以不辱使命。

  纽约市里的美陆军反恐特遣部队已经安排纽约市警察局和消防队把他们的5000副部门臂章送给在阿富汗作战的特种部队。其中许多副臂章上都绣着在世贸中心遇难的美国公民的名字。这些臂章将向“基地”组织恐怖分子传达一个信息。特种作战队员曾把类似的臂章留在可疑的“基地”组织成员藏身处,还经常把它放在半夜剿灭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尸体上。

  当“基地”组织分子挖掩体以期拖延时间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希望看到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不幸的是,塔利班的迅速撤退导致局势如此混乱,以致无法得到清晰的情报照片。特种作战队员正竭尽全力追捕“基地”组织高层领导人,但是出现了几个现实问题。首先,“基地”组织成员和塔利班武装分子外逃时已经搬空了国库,而现在有几百万美元分散在各地。特种部队仍然要对付一股由本·拉登资助的顽敌,另外由于在崎岖的山区作战,所以现在的预算其实是没完没了的。

  当地平民每月收入不足10美元,而恐怖分子愿意每天付给他们100美元,以换取他们提供的庇护、食物和三缄其口。美军士兵很难赢得他们的心。在混乱中,最高的出价很容易就能买到对方指挥官及其部下,买到他们让“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分子得以在该地区自由活动的忠诚或沉默。

  其次,“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正逃窜到其建立的网络,特别是一直保持强大势力的东南部地区,正在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移动。从战俘、变节者和叛逃者那里得来的人工情报虽然有用,但是来得太慢,不可能对当前的追捕行动带来帮助。阿富汗北方联盟清楚,“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分子是不可信赖的,而且每件事情,即使是最细微的信息都有个价钱。更重要的是,人工情报只能通过小组甚至个人在地面活动和深入阿富汗社会才能得到,而美军并未准备那样去冒生命危险,也没有预备允许一个单兵排除万难深入如此惊人的危险之中。美军必须派个别人或者一个人成天同北方联盟待在一起。杰克就是这样一个特种作战队员。尽管他在幕后竭尽全力帮助拉姆斯菲尔德和特利,但是他并不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工作。中情局更多地依赖“掠食者”无人飞行器而非地面作战人员。

  托拉博拉决战迅速升级,并且其范围要大大超出任何人的最初估计。在11月底那几天里,所有情报都显示,大股塔利班和“基地”组织分子藏匿在托拉博拉地区靠近巴基斯坦边境地形复杂的山洞里,即贾拉拉巴德西南方约25英里处。从许多渠道得来的不可靠人工情报指出,奥萨马·本·拉登有可能躲藏在那里,而且美军有一名身高六英尺多的“领导层”人物的“目击报告”。另一份报告称,有“一个下属都很尊敬的高个子头领”。这些报告得到了美国家安全局(NSA)从截获卫星和无线电传输信号收集而来的一些情报的补充。

  当另有国家安全局情报指出本·拉登最终看起来就在托拉博拉时,美军因作战行动太混乱而无法做出快速反应。人人都期望本·拉登会与奥马尔一起在坎大哈现身,而这正是美军努力的焦点所在。目前看来,这个在逃的猎物就藏匿在难以穿越的托拉博拉群山中。

  在帕纳玛,特种作战部队发现要找到一个人真是困难之至。曼纽尔·诺里加将军是个瘾君子和残忍的极端自我主义者,尽管他知道美国最终会来追捕他,但是他太不胜任以致未能制定一项有效的逃脱计划。即使帕纳玛已经公然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美军情报部门活动场所,但是特种作战部队幸运地逮捕了他。诺里加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就是藏匿在梵蒂冈总部,而美军早已包围了那个地区。

  所有参与帕纳玛地区作战行动的人向社会传递了一个明确信息:美国总统、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决不应该吹嘘美国将要发动一场反对一个人的军事行动。在美军未能在伊拉克杀死萨达姆·侯赛因或在索马里逮捕穆罕默德·法拉哈·艾迪德之后,美特种部队很明显已几乎不可能完成杀死或逮捕一个人的任务。随着时间的飞逝,这一信息已经为华盛顿所掌握,或者至少每个特种作战队员都是这么认为的。

  “ 9·11”事件后,布什总统再三向美国公众宣布,反恐战争要打击的是恐怖组织、其资金、其领导人和世界范围内恐怖分子网络足以袭击美国的能力。尽管如此,本·拉登却已经给美国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害,杀了这么多的美国公民,成了这样一个邪恶头子,以至于美国政府按捺不住要集中武力去打击一个人。

  尽管每个美特种作战部队队员都一再被告知战争本身比猎捕本·拉登更重要,但是其首要目标仍是奥萨马本人。每个特种作战队员都想要奥萨马·本·拉登的项上人头。大多数人都希望能用棍子挑着他的人头。行动的惟一合理进程是进入紧急搜捕。幸运的话,美军有可能捕获一些“基地”组织主要领导人,获得大量情报素材,或是两者兼得。

  当每一名特种作战队员回想起世贸中心双塔倒塌的情景时,其心中涌起反对本·拉登的强烈情感就转化成了一种强大动力。如果本·拉登被抓,他肯定难逃一死。即使总部说要活捉,特种作战队员也必定会要他的命。

  突击小组秘密地搭乘黑色的特种作战“小鸟”直升机冲入村庄,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要“翻开每一块石头”来搜索。虽然这项工作很危险,但是就像一名特种作战队员说的那样,希望能在某一块石头下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情报网络都配备了人手并建立“触发器”,以及时播送紧急追捕中有关“基地”组织高层领导人的消息。1月份,一支特种作战部队突击小组猛扑向霍斯特以西六英里处的一个村庄,并出动一架带快速探照灯的直升机前去搜捕四名被怀疑与塔利班边境事务部长贾拉勒丁·哈卡尼有过密切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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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拉博拉(2)

[美]罗宾·摩尔

 

  托拉博拉

  阿富汗境内的坦盖山脉覆盖了国内的广阔区域,其中部分地区的崎岖地形和狭窄山路使得外来的入侵者无法穿越。几百年来,横跨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之间的群山也为部落强盗和游牧走私犯提供了安全庇护。这些山峰高耸入云,在炎热的夏天里山顶通常都覆盖着白雪。几千年来,驮畜,即使是骆驼队想通过阿富汗群山侧面的羊肠小道都很危险,更别说是丰田

越野吉普车了。托拉博拉也不例外。

  作为穆斯林游击队员反对前苏联“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托拉博拉到处都是地形复杂的山洞,用以藏匿武器装备和人员。情报机构的报告称这些山洞是名副其实的迷宫,是可与二战时期希特勒地下宫殿相媲美的地下堡垒。福克斯新闻和其他新闻网都长时间播放了专家们用图片、图表预言美突击小组可能会碰到的情形的节目。他们勾勒出那些山洞里精致的住宿区、临时军火供应站、尖端通信设备、指挥控制区、通风设施、发电机装置和战斗阵位。俄罗斯和英国的专家都声称,想要渗透进这些山洞并打败防御者真是难上加难。俄国人就曾在此惨遭失败,而现在本·拉登将在大美帝国面前炫耀他的耐力。

  当“基地”组织和外来塔利班分子在这些山洞内构筑工事做“最后的抵抗”时,情报机构的报告蜂拥而至。几千份报告都认为这些山洞里储藏着足以度过好几个冬天的食物、弹药、燃料和补给品。

  被派往那个地区的特种部队旨在探测形势。美军必须对付、结盟、满足和组织三支独立的反塔利班阿富汗部队。要拿下托拉博拉,没有一个强大的联盟是不行的,美军至少得与他们其中一支部队结盟。所有三支队伍心里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将为期待中的美特种部队提供的资金而竞争。

  这三支队伍的领导人分别是穆罕默德·扎曼·冈恩·沙里夫司令、哈吉·扎伊尔司令和黑兹拉特·阿里司令。他们在贾拉拉巴德地区都来去自由,而且创建了各自的势力根据地和作战区域。黑兹拉特·阿里是他们推选的军阀首领。他对北方联盟来说是个温和主义者和忠臣,而且北方联盟已经让他成为实际维护该地区安全的头领。他已经同塔利班对抗了多年,他看起来好像是,而且也将证明自己是联盟中最忠心耿耿的人。当几年前其他人离开阿富汗时,阿里却留下来追随马苏德继续作战。

  特种部队同意装备穆斯林游击部队,以便让他们完成切断山洞中敌人后路和协助进攻的任务。从托拉博拉地区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崎岖地形和隐秘通道来看,敌人逃走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可以通过米拉瓦山谷峰顶上几条隐秘的小路步行17个小时进入巴基斯坦境内,而巴境内所有激进穆斯林组织都将为其提供庇护和支援。

  还有另一位需要对付的“司令”——哈吉·卡迪尔。贾拉拉巴德城一被攻陷他就成为该地区的统治者。虽然卡迪尔没有多少兵力,但是他有政治头脑,也拥有普什图地区平民的支持。

  这样将难以开展战斗。然而,美特种作战司令部决定,他们必须在可能找出塔利班和“基地”组织领导人的琐碎情报基础上前进,即使这些情报最后被证实毫无价值。2001年11月30日,盟军开始实施对30多个已证实山洞的猛烈轰炸。

  所有队伍都想参战,他们都将为权利、领土和胜利而竞争。结盟的部落成员分三路发起进攻。事实上他们有着强大的火力支援,其中包括被称做“山洞侵入者”的美空军激光制导炸弹,这种炸弹能击中洞穴入口并以其强大的冲击力杀伤躲藏在洞穴深处的敌人。

  盟军所使用的炸弹包括美空军的BLU—82,这种越战时期的1?5万磅重的“滚地球”式炸弹威力极强,因此它能立即在茂密的丛林中炸出一个直升机着陆区。BLU—82炸弹的冲击力是如此猛烈,以至于在弯弯曲曲的地下迷宫里其杀伤半径可达100多米。

  特种作战队员和一个名叫穆萨的当地游击队头领乘直升机潜入米拉瓦山谷并试图封锁多条出境通道,他们还得到了在那里部署以防止“基地”组织恐怖分子逃窜入境的巴基斯坦军队的支持。巴基斯坦方面已保证协助封锁巴阿边境,但是他们一开始就没帮上忙,最后当然也没有。因为12月中旬的几场大雪盖住了山顶的小路,从而阻止和拖延了选择从此处逃走的敌人的脚步,其功劳盖过了巴基斯坦军队。据北方联盟的美特别顾问称,巴基斯坦的各军种间情报机构希望,也需要让阿富汗处于失衡和混乱状态。

  同时,部落军队遭遇一股穷途末路的“基地”组织顽固力量。如果他们要负隅顽抗的话,这里可能就是最佳地点。到了12月10日,盟军已控制一座山脉及米拉瓦村附近一个小山谷,山谷里有几个储存物资的山洞。特种部队的狙击手还在那一地区击毙了四名“基地”组织武装分子。

  同一天,有关奥萨马·本·拉登已经逃走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实际上是一名长期为“基地”组织效力的中间人米拉朱丁背地里与穆斯林游击队谈判出卖本·拉登的事宜。他为自己提供的必要情报开价5000美元;接着他就带着现金逃了。他的大家族后来与盟军做对,其20名族人都在盟军对帕彻·阿甘的轰炸中丧生。

  尽管这是一件不幸的偶然事件,但是它警醒了那些自诩为诈骗高手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不值得再三欺骗美特种部队。

  夺取险恶地形的进程虽然缓慢,但是仍然有所进展。早先估计要歼灭的“基地”组织分子人数高达600人,后来却减了一半。11日晚,“基地”组织最终试着通过无线电表达投降意图。穆罕默德·扎曼·冈恩·沙里夫司令,大概是代表北方联盟,与“基地”组织协商于12月12日上午8点停火。

  然而,停火是有条件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投降者想要成为联合国成员。其他北方联盟领导人很清楚,讲条件的投降并非负责出钱的美军的目标。与此同时,“基地”组织恳请北方联盟撤兵并游说其反过来对付美军。他们对北方联盟说他们并不想反对和杀害其他穆斯林同胞,而且不断声称这场战争不是针对阿富汗人民,而是要打击美国异教徒。

  美军立即宣布将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黑兹拉特·阿里司令和北方联盟也迅速表明同样的立场,并且私底下说外国恐怖分子可以带着他们的愿望亲自去见真主了。黑兹拉特·阿里仍坚持他个人对投降的条件,那就是活捉奥萨马·本·拉登。阿里和北方联盟确信要与美国站在一起。

  中情局代表与阿里会面并向他说明美国不惜一切代价追捕本·拉登的决心。本·拉登在那里吗?阿里在“基地”组织内部有密探吗?他手头有可以合作的俘虏吗?所有这些问题都很急切。然而所有回答都是典型的阿富汗式答案——“如果真主许愿的话,一切皆有可能”。罗布致电兰利空军基地的上司,并请其解释悬赏本·拉登的2500万美元奖金的含义——这笔奖金能奖给一名阿富汗部队指挥官吗?罗布上司马上明确回复:即使是一只黑猩猩抓住或杀死了本·拉登,它也能得到这笔奖金。这笔奖金早已成为一个要素:三名阿富汗部队指挥官谁都想争得美“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和中情局的恩惠;所有副指挥官则瞒着上级千方百计收集情报;而每个阿富汗战士都清楚,即使他们用有刺铁丝把本·拉登五花大绑着塞在丰田车后车厢里,那也没用——他们根本连一分奖金都得不到,因为那些高层指挥官和政客们将把所有奖金据为己有。甚至更糟糕的是:阿富汗人实际上对2500万美元毫无概念。到底这笔奖金合多少头驴子、多少头骆驼或者多少辆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呢?那正是阿富汗人计算财富和权力的方式——按牲畜、“陆地巡洋舰”和能供养的战士人数来计算。杰克曾设法向中情局说明情况并建议,他们应该出资装备一名指挥官的部队,或者永远供其吃穿——供养1000名阿富汗士兵每月只需1?5万美元。对于阿富汗部队来说,食物比2500万美元的空头许诺更有分量。

 

 

 

托拉博拉(3)

[美]罗宾·摩尔

 

  上午8点过后,美军立即做出反应,派遣B—52轰炸机对由忠于“基地”组织的武装分子占领的其余山洞入口实施精确轰炸。美特种部队继续召来空袭并占据有利地形、步步推进,同时阿富汗游击部队阵线也在山谷中慢慢上移。上午10点左右,又一枚1?5万磅重的BLU—82炸弹命中好几个山洞入口处。山谷里弥漫着尘土和硝烟。

  “基地”组织武装分子马上丢盔弃甲、逃离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的衣服、铺盖卷、

弹药、电脑和文件被扔得四处都是。要逃向严寒的山顶,他们只能携带一些生存必需品。

  到了12月13日,50多名特种作战队员部署在该地区,而且许多队员已经开始执行在山洞内搜寻敌人的尸体、弹药、重型武器和情报资料的任务。

  黑兹拉特·阿里司令现年45岁;他有一头浓密的卷发,头戴一顶一边高的棕褐色“马苏德”帽子。即使是在战斗中,他身上的传统黑袍和灰白色衬衣总是整洁和笔挺的。他和蔼可亲、谈吐文雅,深受部下爱戴。这很显然,因为他的部下在坦克、武装运输车和丰田越野车上张贴了几百张他的画像。他自诩有8000多人的军队,尽管其部队实际只有几千人,但是战士个个身手老练,而且已随他征战多年。

  在托拉博拉一战中,阿里住在托拉博拉和贾拉拉巴德之间的一座小山顶上。他禁止任何人上门拜访,尤其是新闻记者。阿里宁愿在贾拉拉巴德市的斯平加饭店接受新闻采访并发表简报,因为这家饭店的保安人员全部都是自己人。

  在战斗期间,黑兹拉特·阿里从未接受过任何私人采访,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接受他的美国特别顾问的请求。他侃侃而谈而且毫不犹豫地表明要击毙或是活捉本·拉登,最好是击毙他。三名当地指挥官都同意这一看法,因为美军给了他们三个人一个相当有利可图的鼓励:那就是悬赏本·拉登的2500万美元奖金。

  美军计划让阿里的部队展开一次典型的包围作战和正面攻击行动。这不会是军方计划人员第一次忘记越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历史的教训。

  乔治·巴顿将军曾站在北非平原上对其副官说,战争中没有类似这样的一种新战略。一切都已由古罗马军团、斯巴达人、匈奴人或其他人检验过。一个人应该周密调查一场战争的历史并且制定相应的作战计划。老练的特种作战队员提议应该采用一种“锤子和铁砧”式方法,二战时期希特勒的军队已经在打击南斯拉夫抵抗的作战行动中反复检验了这种典型的反游击战策略。

  但是那一策略不会被使用了,因为,尽管盟军在托拉博拉取得了不小的胜利,然而大批“基地”组织武装分子还是逃脱了。

  胜利之一是抓获了一些“基地”组织作战阵营的高层领导人。尽管他们更像是地面作战指挥官而非国际恐怖分子一类,但是他们对“基地”组织知之甚多。问题就在于如何让他们开口。当美军决定把他们从北方联盟的监管之下移交到美国去监禁时,那个问题会变得更加复杂。在北方联盟手里他们面临着折磨、兽行、终身监禁或者在北方联盟领导人心血来潮时被残杀;而在美国,他们知道自己将进入一种“文明”的监禁环境并拥有公民权利、食物和医疗保健福利,他们的生命安全将得到保障。

  夜战成为托拉博拉战役的特点。在高新技术时代,正如在过去20年的冲突中许多对手认识到的那样,美军现在是黑夜的主人,而特种部队在夜战中如鱼得水。执行地面作战任务的特种部队队员装备着射程为800到1000码的远程狙击步枪、射程更远并足以致命的5mm口径巴雷特轻型狙击步枪和能瞄准任何移动目标的利顿夜视镜。太阳落山后,世界就成了他们的舞台。

  60多名英国特种空勤部队(SAS)队员已抵达托拉博拉。托尼·布莱尔首相坚决支持布什总统在“9·11”事件后展开的军事行动,并且重信守诺。

  二战期间,戴维·斯特林组成了英国特种空勤部队,这支突击部队在北非、缅甸和各地战场执行作战任务。他们因在像阿曼这样的地区作战而出名,尤其擅长沙漠作战。证据就是,在“沙漠风暴”行动中,SAS的安迪·麦克纳布军士和他所属的小队歼灭了大批伊拉克敌军。虽然紧接着遭到伊拉克半数军队的追击,但是麦克纳布的小队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敌军阵线撤离了战场。

  SAS是一支令人难以置信的部队,其总部设在英国的布拉德伯里·莱恩斯,在他们传奇般地成立之后,该地现在改名为斯特林·莱恩斯。他们在英国的崎岖山区接受训练,而且是魔鬼式的艰苦训练。第22 SAS由三个中队组成,每个中队64人。还有两支后备队,即被称为本土防卫队的第21和第23 SAS。查理·贝克威思上校于1978年组建“三角洲”特种部队时就是仿照SAS的。

  现在,SAS队员也在托拉博拉地区,他们将和“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及其他美特种作战队员协同消灭藏匿在山区和洞穴中的残余“基地”组织恐怖分子。SAS突击队这次派出两个中队参战,是自二战以来在一场战争中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

  “三角洲”特种部队和SAS将实施外科手术式打击和对地形复杂山洞的攻击,运用其近距离作战技能展开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战斗,只不过这次将是从一个山洞到另一个山洞。他们还经过专门训练,以在英国指派的人质营救行动或打击反动作战行动中远距离消灭恐怖分子。晚上,他们的狙击兵将在高山小路上与敌人交战,击毙一切走动或移动的物体。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坚决阻止奥萨马·本·拉登逃脱。

  至少有一次SAS确定他们已经看到了本·拉登。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把拉登困在托拉博拉的一个小山谷里。下一步计划就是去追捕他,就像是在非洲狩猎动物一样。他们将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将深入山谷并驱赶“基地”组织分子和本·拉登匆忙逃窜。就好像在肯尼亚塞雷格蒂平原上猛擂战鼓一样,他们将使用单兵武器和枪榴弹发射器把恐怖分子赶出来。另一队人员将埋伏在小路边的茂密草丛里,这些射手将潜心等待并击毙任何经过的人。

  SAS队员准备同“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兄弟们并肩作战,也很高兴能有美军的空中支援,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也相信这一计划准能奏效。他们知道会出现伤亡,而且此次战斗的危险性是公认的。这不会是SAS队员和“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在清楚自己有可能丧命的情况下第一次深入局势紧张地区。

  然而,SAS队员显然决不会遇险。后方的美军指挥官并不准备去冒出现伤亡的风险,也不准备派飞机执行1?2万英尺以下的低空作战任务。指挥部最终担心的是B—52轰炸机有可能被击落,而托拉博拉地区的“基地”组织分子很明显拥有肩射地对空导弹。但是美军在阿富汗境内并未部署攻击直升机或像A—10“疣猪”攻击机一样的近距离空中支援战机。

  据几个美军和英军特种作战队员说,当将军们担心人员死亡和战机被击落时,本·拉登逃走了。战场上流传着三句格言:“谁敢争第一”,这是行动神速的SAS突击队员的话;“力量和荣誉”,是“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作战信条;“速度、奇袭和猛烈打击”,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做法。但是,那些仍深受越战场面打击的将军们却将完全忽视这三条格言。早已准备好取得胜利或是战死沙场的地面作战人员却被告知原地待命,而这样的命令还会继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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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41 | 只看该作者
托拉博拉(4)

[美]罗宾·摩尔

 

  到了12月18日,盟军从其他两个方向展开搜索:赫尔曼德省,据坎大哈的阿富汗政府当地情报机构主官贾吉·格拉莱称,穆罕默德·奥马尔据说是在大约500名塔利班士兵的保护下藏在该省:托拉博拉以南至扎沃·基利·阿尔·巴尔地区地形复杂的山洞,以及阿富汗东部帕克蒂亚省霍斯特市和加德兹市附近地区。

  12月19日,黑兹拉特·阿里召开了他的私人新闻发布会,与会的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

《纽约人》、《新闻周刊》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他说“基地”组织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并且恳请美军部队继续在托拉博拉地区开展作战行动。他的侧面站着一名美特种部队顾问,正好在摄像机的镜头之外。

  私底下,黑兹拉特·阿里抱怨说他并不满意美特种部队突击小组和自己部队的关系。他们没有同托拉博拉地区的穆斯林游击队团结一致,也不想同穆斯林游击队员并肩作战。特种部队突击小组没有把黑兹拉特·阿里的穆斯林游击队包括在其计划内,也不把他们当做战斗搭档和同盟,而是决定把他们当勤杂工、警卫和保镖使唤。

  和在阿富汗各地进行地面作战的所有其他特种部队突击小组确实不一样,托拉博拉地区的突击小组好像一直在疏远他们的穆斯林游击队搭档而不是与之结盟。该小组决定住在贾拉拉巴德市的一栋安全房屋内而不是住在山顶上,他们不愿意同穆斯林游击队员一起吃饭,甚至嘲笑阿富汗人的食物,也从未想过去尝一尝。出于卫生原因不尝试阿富汗士兵所吃的每一样东西很重要;然而出于忠诚原因至少去尝几样阿富汗士兵的吃食并同他们分享自己的食物,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一个以后将导致严重后果的教训。

  他们做得很好的几件事之一就是,至少大多数晚上,他们都在天黑之前从山上替换下所有反塔利班阿富汗部队。虽然新闻媒体翻来覆去地报道说阿富汗士兵只在早上9点到下午5点间战斗,但是在托拉博拉山区的美特种部队、SAS和“三角洲”特种部队有一个“自由杀伤区”。如果有人在夜间活动,那么他们可以击毙他而不受惩罚。这一策略极为奏效,其证据就是,每天早上北方联盟士兵都要去收捡“基地”组织恐怖分子的死尸或伤员,把他们扔进敞篷卡车的后车厢并运回贾拉拉巴德,以鉴定身份和“处置”。

  随着特种作战部队的逼近,他们弄清了一件事:人人都一直在谈论的“精心建造的地形复杂的山洞”并不存在。大部分的山洞只不过是经过改良的战斗阵地,里面仅能容纳几个人;那些稍大一点的最多也只是天然形成的山边裂缝,里边可以储存弹药和补给品。

  他们进到山洞里,发现大家所料想的任何技术并不存在。洞里蜿蜒着几条几码长的地道,地道的尽头通常是一个稍微凹进去的敞口洞室,里面随意地堆放着补给品。少数几个山洞挖有通风井,而几乎所有山洞的泥土地上都散落着睡觉用的草席。他们从遗留在山洞里的手提电脑和文件中采集了一些情报,并从洞里的俄罗斯、中国和美国制造的弹药的批号上获取了一些信息。那些弹药批号与在索马里恐怖分子训练营中发现的弹药批号一样,因此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巴基斯坦人过去一直在用美元购买美国厂商制造的弹药并将之提供给塔利班和“基地”组织。

  当托拉博拉战斗几近白热化时,特种作战队员们再一次认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奥萨马·本·拉登。两天后,大约凌晨2点时分,国家安全局、国家勘测局和美特种作战司令部的III型保密电话突然响起。美军已断定本·拉登通过无线电讲过话,其谈话内容已完全被录音并抄写下来。他仍在托拉博拉。他仍负责战斗的战略聚焦,而且看来他打算逃走。这将是一笔横财——或是一场潜在的灾难:“匕首特遣部队”总部最终困住了本·拉登,但是托拉博拉山区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绵延起伏的群山中有无数的山峰和低谷。“基地”组织分子已经逃窜到群山深处以至于现在走到前线边缘需要六个小时。来自“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和第11特遣部队的两人一组的狙击小组迅速部署到“基地”组织占领的阵地,并钻进山边裂缝和空山洞等待目标出现。每一支小组的侦察兵都装备了5?56毫米M—4长筒狙击步枪,激光指示人员装备了7?62毫米狙击步枪,射手则配备了勒波尔德40X望远镜和夜视镜。只要有必要,狙击小队就将原地待命。本·拉登迟早都可能露面,一旦他出现,好戏就要上场了。

  他们不必等太久。不到36小时后,一个特种作战队员通过无线电接收到的信息表明,他们确实已锁定了本·拉登并通过卫星定位确定其方格坐标。整个狙击队能在30分钟内部署到那里。在未征得上级总部批准之下作战小组组长拒绝执行任务。尽管狙击小组准备孤身前去冒险,没有支援,然后战死沙场,但是大家认为这一想法太过冒险而且可能会陷入圈套,因此需要更多的兵力。他们受命原地等待。本·拉登又一次销声匿迹。

  尽管目前从托拉博拉地区得到的情报相当不错,但是仍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美军的轰炸已经封锁了许多山洞。要挖开山洞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海拔那样高的地方,因此美军难以发现埋在里面的“基地”组织情报,或鉴定洞里死者的身份——关于那些被埋的尸体之一是否是本·拉登的问题将始终无法得到解决。

  2002年1月9日,美军继续轰炸该地区可疑的“基地”分子藏身处。在托拉博拉南部地区另一“地形复杂的”山洞、“基地”组织地下藏身所附近,美军逮捕了两名“基地”组织高层成员和其他12名成员。

  到2002年1月底,托拉博拉,这座以前到处是新闻媒体和美军部队的城市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2月5日,和北方联盟合作的美国顾问杰克在托拉博拉南部德赫巴拉地区瞄准了奥萨马·本·拉登。两个月以来他一直同山区的秘密情报人员协同追捕本·拉登。躲藏着的一群人已经被确切证实为“基地”组织的高层领导人。对本·拉登自己来说和他们在一起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持续接受肾病方面的治疗,杰克知道本·拉登在托拉博拉战役中曾被榴霰弹碎片击伤。2月6日,正当杰克组织其部队发动进攻时,一架中情局的“掠食者”无人驾驶侦察机在山区上空盘旋。远处的作战人员将镜头放大并用雷达自动跟踪那一小群人。杰克已知的信息很快被侦察到:在那支队伍中有一个高个子男人,他周围全是保镖。

  “掠食者”无人驾驶侦察机向右倾斜越过险恶地形并向该可疑队伍的部分人员发射了一枚“地狱火”导弹。这枚“地狱火” 导弹划破稀薄的空气并在距逃跑人群几米之内爆炸。大部分逃跑人员被炸死了——恐怖分子立即散开,在美军顾问和穆斯林游击队集结并逼近他们之前逃走了。

  杰克和中情局的作战行动都将秘密地进行下去,而关于那座山顶上被炸死的人的身份鉴定问题仍将存在。

  锤子没有击中铁砧托拉博拉作战行动结果很模糊。数千名“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已是穷途末路。最后的记分卡仍显示:美国 450,“基地”组织 0。巴基斯坦陆军抓获了150名企图越过巴阿边境的“基地”组织战士,尽管有人指责巴基斯坦只是象征性地抓了一小股恐怖分子以敷衍美国政府。

  即使是保守的估计,也有300名“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在托拉博拉山洞中被歼灭。更重要的是,山洞是获取情报的惟一来源。也许那些尸体中有几具会是本·拉登或其他“基地”组织领导人。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由于盟军在托拉博拉和阿富汗其他地区艰苦奋战并夺取目标,所以摧毁了“基地”组织在新加坡/马来西亚的网络,该网络一直积极筹划谋杀美海军人员和美国公民的超前计划。

  各路新闻记者都聚焦托拉博拉作战行动,因为那是当时最显而易见的。媒体能在北方联盟阵线后的一座高山上架起设备,越过几座山头拍摄到美军炸弹在山洞边爆炸的场景。他们还能记录并摘要播出阿富汗部队驾车来回运作的原始声音,于是那座小山上聚集了成群的新闻记者和一大堆圆盘式卫星电视天线。

  虽然托拉博拉很重要且本·拉登被认定藏在那里,但是在阿富汗各地还有一些重要得多的秘密、隐蔽行动正在进行当中。那些行动在悄无声息中大获成功。

  杰拉尔多·里韦拉和其他人制造了有关托拉博拉地区山洞的新闻混乱,新闻大爆炸导致在还未抓住一条“大鱼”时华盛顿就已充斥各种预测,许多美国人都被误导并且以为奥萨马·本·拉登很快就要落网。里韦拉永远是每个人的眼中钉。他雇佣了自己的私人穆斯林游击队,而且犯了和特种部队之前早已认识到的同样错误——从当地人那里重金购买情报,最终没有几条确切信息。据新闻报道和其他记者称,看起来好像里韦拉对新闻头条,而非事实真相更感兴趣,据说他曾经从穆斯林游击队员那里购买有关美特种部队位置的消息。所有这些正继续给地面作战人员带来麻烦。

 

 

托拉博拉(5)

[美]罗宾·摩尔

 

  在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里,里韦拉从托拉博拉报道了在坎大哈的一次误炸事件中美特种部队队员杰斐逊·唐纳德·戴维斯、丹尼尔·珀蒂托里和布莱恩·科迪·普罗瑟军士被炸死的相关情况。在广播中,里韦拉似乎有点哽咽和激动地宣称自己已经“在那块神圣土地上吟诵过主祷文”,然而就在那里“昨天许多我们的人和穆斯林游击队员被误炸致死”。实际上,他身处几百英里之外。里韦拉大概是在“战争的迷雾”中昏了头了,他声称自己把坎大哈发生的事件和托拉博拉地区的一次“类似”误炸事件混为一谈,后者导致几名穆斯林游击队

员被炸死。福克斯新闻很容易就证实,这一借口的问题在于托拉博拉地区误炸事件直到里韦拉做出报道三天以后才发生,也就是12月9日那天。在接下来几周里他的可信性将不复存在,而全国的报纸头条都将登载有关里韦拉道德本质的文章。

  当杰拉尔多提议如果几名美特种队员愿意接受他采访、那么他会让他们在国家电视节目中问候其妻子和家人的时候,事情真正激化了。杰拉尔多显然觉得这主意很妙。但他并不知道一些美特种作战队员正准备抽签决定谁去“揍他这个蠢货”。

  福克斯新闻频道有着数不清的麻烦,首先是由于里韦拉,然后是他们的“军事专家和高级顾问”、退役的美特种部队约瑟夫·A?卡法索中校。卡法索与国防部和美特种部队地面作战人员相互合作,所以福克斯新闻能够为美国公众提供实时的战斗情况报告。问题是那位卡法索“中校”是个骗子。他既不是一名美特种作战队员也不是一位中校,他只在军队待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被免职了。事实上,卡法索利用福克斯向公众散布错误消息,并且使用假冒证件获取特种作战机密信息。

  显然,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名声60分钟II》节目从一名顾问那里得到了缴获的“基地”组织训练录像带,而最先索取该录像带的是卡法索和福克斯新闻,对此卡法索和福克斯新闻颇感不快。卡法索似乎愿意不遗余力地得到福克斯的独家新闻报道。

  美特种部队开始秘密调查卡法索的情况并发现了其假证件的漏洞。《纽约时报》很快便发表了一篇故事,名叫“福克斯新闻的冒牌中校”。

  其间,当托拉博拉作战行动受挫时,特种部队也在坎大哈碰壁了。在坎大哈被围后显然已逃走的穆拉·穆罕默德·奥马尔大概准备投降。从坎大哈来的特种作战队员和负责安全警戒的海军陆战队步兵被派往该地区协助围剿敌方高层领导人。然而当美特种部队赶到那里时却没有发现一个塔利班头领。

  国防部官员称,要对追捕行动策略稍做改动,“放弃捕风捉影的方法并建立一个完整的情报综合体系以查明‘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所有的资金来源”,同时投入少量兵力追捕个别关键人物。

  其他人则要求美国少同值得怀疑的阿富汗军阀合作、开始实施更多的单方面作战行动。在每一次伤及无辜平民的行动过后,不和阿富汗人协同作战的危险将被证明只是主观臆断。

  这其中存在一个简单的事实:任何一次大规模作战行动将必须动用一支阿富汗部队,以确保美军部队能分清敌我,并确保阿富汗民众和世界上其他人能看到穆斯林对抗穆斯林的场景。在指挥星期一早上的战斗之后,托拉博拉地区的美特种部队指挥人员觉得也许最好的行动方针就是让他们去自行其是。毕竟,“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已经备受束缚,因为中情局长期以来一直渴望插手。事实上,军事上失误、抓不到奥萨马·本·拉登和穆罕默德·奥马尔的根本原因是,缺少合格的中情局情报官员以及中情局缺乏规划详细军事行动的能力。这曾是卡拉·伊·扬基的一个问题,也将继续是所有地方的问题。

  整个事情就是一桩大蠢事。20年前在伊朗的沉痛教训以及在其他“联合”作战行动中所得的教训仍然被忽视了。特种部队独自而自由地在无人能适应的荒野中出色发挥了自身作用。这些队伍不是已成立18年之久的步兵师;这些人是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经验丰富和绝对能动的突击队员。他们酷似打击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JDAM精确制导炸弹:只需给他们指出正确方向,他们就会妥善处理其余事情。官僚阶层只会阻止他们成功的机会。如果美国想要抓住本·拉登,就得让特种部队和战争的前60天里一样自由自在地展开行动。

  托拉博拉作战行动结束后,弗兰克斯将军发表了一次总结讲话并肯定了迄今为止美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所做的工作:“我很满意在过去90天里所取得的进步,但是我同样要说还有更加危险的任务要去完成。”弗兰克斯说美特种部队最在意的是:“奥萨马·本·拉登是死是活。他在阿富汗或是不在。”2002年2月28日,民主党参议员汤姆·达施勒称必须抓住本·拉登和其他恐怖分子首领,“不然我们将功亏一篑”。大部分士兵认为,衡量战争效果的最好方法将是美国公民不再遭受任何袭击。

  据特种部队指挥官称,这位参议员的逻辑意味着国防部能切断恐怖组织在60个国家的财源,消除恐怖分子的人员补充和训练,并彻底铲除“基地”组织及其同伙——决不让其得逞。

 蟒蛇行动(1)

[美]罗宾·摩尔

 

  深入虎穴

  阿富汗,加德兹

  “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正在靠近阿富汗边境的帕克蒂亚省东部山区中重新组合并部署。根据情报来源很难对敌人的力量做一个很好的评价,其人数可能从低至150人到高达

4000人,显然大家都知道这有些夸张。

  当地阿富汗部落男子报告说,在坎大哈被攻陷后许多车臣人举家迁到了阿富汗。有人谣传他们是被抄家了,而其他人则说他们由于家被征用而得到了报酬。中情局对当地外来“基地”组织分子的估计继续在至少几百人到2000多人之间浮动。

  有几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基地”组织正在沙希·科特山谷重新组编。他们和家人一起转移,他们有资助,而且有大量的弹药和武器。

  缪洛兰德上校和第10山地师的年轻将级司令官哈根贝克“老兄”紧密协作,以定夺如何对这一新情报做出反应。应保罗·米科拉舍科中将的考虑,他们拟订了作战计划。

  沙希·科特自身独特的崎岖地形很成问题。它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山谷中的小村庄。从喀布尔往东南方向行进将通过洛加,然后前往加德兹。因为这是以前塔利班的一条高级别路线,所以这条路是阿富汗境内为数不多的柏油路之一。

  加德兹是一个贼窝。在加德兹的“好人”都是从前的塔利班成员,他们只不过最近才刮掉胡子并拿掉了头巾。你能够看到这些新加入北方联盟的盟友并发现他们头戴崭新的“马苏德”帽子。从加德兹乘越野吉普车前往沙希·科特需要五个小时,而且要穿越危险地带。一路上的地形从沙地变为红黏土地,而且许多必经之路适合暗处的塔利班和“基地”组织部队设下埋伏。进入该地区最安全的方式当然是乘直升机。

  要在该地区认出“基地”组织领导人极其困难。国家安全局、中央情报局和军种间支援机构的情报部队提供了几个可能的答案。前塔利班边境事务部长贾拉鲁丹·哈卡尼值得怀疑。其他情报则认定一名反对前苏联的老战士萨伊夫·拉哈曼可能是山谷中“基地”组织势力的领导人。

  奥萨马·本·拉登或奥马尔在山谷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情报团体一致得出一个结论:“基地”组织部队只是在该地区暂时停留。他们最终的目标是逃往巴基斯坦,美军必须在他们逃离之前迅速行动,但是那里几乎或者根本没有“大鱼”。

  与此同时,“基地”组织也在怂恿阿富汗人加入一场新的反对美国及其同盟的“圣战”。请求支援他们的“圣战”的呼吁通过“黑夜来信”(shabnama)或“夜间电报”来回传送,这是美国中情局在20世纪80年代教给阿富汗人的一种心理战技巧。

  “基地”组织正在该地区通过向所有人传送有关指定特种作战队员的“夜间电报” 并悬赏拿他们的头以增强赌注。“基地”组织甚至对杀死任何一个外国人悬赏5万美元,外国人也包括人道主义援助工作者和新闻记者。一名北方联盟的美文职顾问的头标价25万美元。

  哈根贝克少将和缪洛兰德上校一致认为:他们应该在一个更加紧密的警戒圈内对该地区实施进攻,而不是在托拉博拉地区预先建立这一警戒圈。这种包围和压制策略被恰如其分地称做“蟒蛇行动”。他们还同意,这一行动对阿富汗不完整的“国家军队”,实际上对北方联盟和特种部队来说都过于庞大了。恐怖分子在沙希·科特的领地早已大大缩减,而这需要专业士兵去攻占。

  弗兰克斯和米科拉舍科希望美陆军常规地面部队来打头阵——但必须是在特种部队的支援下。缪洛兰德最终向哈根贝克少将和第10山地师表示同意。起用专业步兵部队的决定是基于历史数据、当前情报分析和常规部队将官拼命想要参战的事实而做出的。事实上置身于战斗之外的常规陆军部队希望以一个师的级别进入阿富汗参战。他们想要表示他们可以战斗,同时也想证明自己将来的预算及其必要性。到目前为止,这场战争完全就是一次特种作战行动。这个地区的多石山坡上到处都是阿富汗人所挖的连锁山洞,前苏联曾试图攻入,但是他们在一天之内就损兵折将达250人,还包括所有8架用来实施渗透的直升机。眼前就是看美国使用其科技和陆军的技术、战略和程序能否做得更好的一个机会。

  哈根贝克的第10山地师和第101空降师部队开始了他们的计划。“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加强了对雇佣的当地穆斯林游击队员小队的训练。这支部队基本上是轻步兵部队,其指挥官奇阿·洛丁将军带领着一支由来自两个同种同文化民族战士组成的小分队。他的部队曾招募新兵以成为美国的代理军队,每名士兵的薪水是每月200美元。

  北方联盟的顾问杰克送了个信给地面部队,说他们没有依靠或者可能充分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洛丁的队伍里有许多外来的塔利班成员。同样他们更像是一支雇佣军而不是北方联盟军队,而这惹恼了喀布尔的北方联盟高层领导人。

  “蟒蛇行动”是到目前为止此次战争中常规火力的最强集结,这一人力和火力的强大集结是常规部队将官们尽最大努力所提供的,他们甚至不管那是否有必要。弗兰克斯指挥的联合作战行动共计投入了900多名美军、900多名阿富汗穆斯林游击队员和数百名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丹麦、法国、德国和挪威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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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44 | 只看该作者
蟒蛇行动(2)

[美]罗宾·摩尔

 

  2002年3月1日,星期五

  深夜,在加德兹附近,由克里斯·哈斯中校指挥的第5特种作战大队指挥与控制部队“鲨鱼”小组,连同两支A队,即第5特种作战大队的“得克萨斯14”小组和第3特种作战大队的“眼镜蛇72”小组,冒着严寒开始督导他们的特种作战队员登上多辆战车。美特种作战队员有30人,而他们督导的阿富汗部队则由380名新征募的普什图战士组成。

 

  被护送的丰田越野车、前苏联时期的卡车和民用有篷货车车队开始了一次长途跋涉,通过山路朝着离沙希·科特山谷的第一个村庄大约六英里远的一个地点进发。阿富汗部队将为其朝着萨哈内克尔、巴巴杜尔和马扎克这三个村庄的行进指明方向。

  他们的任务是挺进“基地”组织占领地区并对敌军防御施加压力,迫使大部分阿拉伯和车臣“基地”分子逃向高地。第101空降师和第10山地师,连同盟军和其他特种部队及阿富汗部队一起控制了山谷周围一些高山的山梁,并将封锁一切已知的逃跑路线。一些道路的海拔几近1万英尺,因此这很成问题。

  第10山地师将集中占领主阵地或“石楠花”、“生姜花”和“夏娃”目标地点,他们称这些是按照一些色情明星的名字来命名的。特种部队认为,如果他们在阿富汗不能有女人做伴,那么他们可能也会以这些名称来命名其目标地点。

  “鲨鱼”小组将实施一次名为“接触行动”的步兵演练。在接触行动中,一支安全警戒小队将进入该地区,让侦察兵或“尖兵”打头阵分散行动,同时辅以侧面和后方的警戒支援。当敌军位置不明确时一支部队会采用接触行动。其目标是确定敌军位置、打击敌军并通过行动推进事态发展,从而理想地以消灭敌军结束。在“蟒蛇行动”中,接触行动将有望把“基地”组织部队逼入常规联合部队缩小的包围圈中。

  当“鲨鱼”小组护送的车队在夜色中缓慢前进时,第101空降师的驾驶员们也准备把构建“蟒蛇”包围圈的作战人员运往指定地点。其他参与行动的部队还包括巴基斯坦的边境辅助军事部队。他们计划利用公路和战车来拉紧套在“基地”组织部队身上的绳索。尽管面对托拉博拉战役期间逃脱的“基地”组织分子的谴责,巴基斯坦仍向盟军司令部保证他们将尽力封锁其长达60英里的边境线。

  A队指挥官和哈斯意识到第二天将是一场真正的考验。他们只有一支最近才组建的阿富汗部队,却要去对抗一支训练有素、一定会顽抗到底、已被逼至绝路的“基地”组织部队。根据事先的情报,“鲨鱼”小组和整个队伍知道,敌军共计150多人,这些恐怖分子会利用该地区的山洞,他们还会钻进早已筑好并曾用来对抗俄罗斯人的战斗阵地。

  缪洛兰德上校忧心忡忡。大规模的常规作战行动可能导致相对大的伤亡。“蟒蛇行动”将考验他的队员和这支新组建的阿富汗军队。考验将在拂晓时分或攻击开始时刻拉开帷幕。

  2002年3月2日,星期六

  参加战斗的哈斯和他的两支A队早已展开行动。然而从泽马特村庄延伸出来的多石的泥泞路消耗了夜间行动部队的战斗力。他们车队的许多辆战车开始陷入泥坑或沙地,而有几辆则出了故障。按照要求的阶段线,即起程前去参加战斗的线路,他们走完了七英里的路程。然而,现在队伍里的许多人不得不下车步行前进,朝目标前进的速度因而放慢了许多。他们在进攻位置稍做停歇时立即调整好部队部署,所有车辆和人员都准备就绪、只待发起进攻。在黑暗中,他们开始进一步向“基地”组织部队防线前进。

  “基地”组织顽固分子并没有坐等来袭。“基地”组织部队在拂晓前发动了攻击,向反塔利班部队的进攻阵地发射了迫击炮弹和火箭推进榴弹。整个队伍周围响起一阵阵的爆炸声。阿富汗部队被来袭炮火的精确程度所震惊。起先,来袭炮火看似是从一个村庄打来的迫击炮,但是他们后来确定这些炮火是从山腰发射过来的。

  “鲨鱼”部队受到压制并出现了伤亡。十几个阿富汗士兵都已受伤。

  几百名美军、加拿大军人、德国军人和其他盟军人员正被空运至比预先更加接近敌军阵地的着陆区。战场的情报准备并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样好。幸运的是,只有一个着陆区与敌军进行了激烈交火,与10年前苏联人在那次失败的企图中损失了全部直升机相比,这次已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

  美军最终调来了“阿帕奇”和“眼镜蛇”攻击直升机参战。第101空降师的“阿帕奇”AH—64直升机抵达战场并开始猛烈轰炸可疑的“基地”组织阵地。这是他们首次在阿富汗境内被用于作战。在空中,联合空中力量指挥部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同样也做出反应。在那一天里就有80多枚炸弹被投到目标区。

  显然,“基地”组织已经全面设防,企图消灭异教徒侵犯者,然后撤退以备再次作战,反复如此,每一次都朝山谷顶更进一步。“基地”组织部队的迫击炮阵地隐蔽得很好而且发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确。很清楚,他们已经预先将迫击炮的底座埋进地里并测试了其弹道,迫击炮弹的填装,因此他们能确定其炮弹打击的精确位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敌军部队。

  一些山洞比其他的建造得更为精细。它们里边有厚实的干泥加固和“射距装药卡片”,后者标示了任何可能的敌方阵地的距离和位置。少数“基地”组织战士拥有尖端科技的夜视装置,这使得他们能在天黑后和美军步兵一样看得见周围事物。

  与此同时,第101空降师的第3旅也加入了特种部队和第10山地师进行战斗,他们直接意识到“基地”组织战士的冷酷和强硬。他们的直升机部队遭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猛烈炮火袭击。

  第101空降师的“阿帕奇”AH—64武装直升机驾驶员毫不畏缩。他们直接飞到“基地”组织阵地正面,完全是面对面地,在“基地”分子还击时给予其猛烈打击。当直升机朝着山腰飞去的时候,“基地”分子的重机枪直接瞄准了他们。敌人的一串DSHK12?7毫米子弹穿透了一架直升机外壳,子弹击爆的玻璃碎片直接划破了驾驶员的脸。

  “基地”分子已经发现用RPG反坦克火箭弹打击直升机不是惟一的战术,这种方法类似于索马里人于1993年在摩加迪沙所采用的做法。RPG火箭很难穿透“超级眼镜蛇”和“阿帕奇”直升机的装甲,但是它们能对直升机造成足够的损害并迫使其着陆。

  第101空降师的弗兰克·威尔辛斯基上校正从他的指挥和控制直升机上观察战斗时,一枚RPG火箭击中了他的直升机。这枚火箭没有爆炸,但是严重地损伤了这架“黑鹰”直升机并迫使其着陆。他们立即遭到了拥向直升机周围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的攻击。威尔辛斯基和他的警戒人员一边坚持求救一边打死了11个敌人。他们防御抵抗了18个小时。

  第10山地师的一个步枪连的着陆地点正好能让“基地”分子从上方2000米处的山洞里俯射他们。步兵们的步枪和AT—4火箭发射器却超出了射程,毫无作用。他们抵抗着、坚持着、运用火力支援拖住敌人,直到救援直升机能在夜色的掩护下将他们赶出山洞。

  “基地”分子用曳光弹玩着把戏。“基地”分子一直用轻武器刺探军情,这是一种被陆军称做以火力实施侦察的技巧。通过把美军刺激到向他们发射曳光弹,他们可以看到发光的弹药并查明美军在黑暗中的位置。起先第10山地师部队被这一诡计所欺骗,接着他们很快也学会了。

  待一架AC—130“幽灵”武装攻击运输机一出现在头顶上,第10山地师部队就向敌军阵地发射曳光弹,而“幽灵”攻击运输机则利用曳光弹的照明来集中强大火力打击敌军。第10山地师部队还开始了耐心等待,直到“幽灵”攻击运输机准备就绪后他们才会发射曳光弹。“基地”分子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所有他们想要的曳光弹,同时也出乎预料地遭到了来自上空的40毫米手榴弹的轰炸。遭袭的“基地”组织部队从未反击过,这给了美军部队一个自动答复。这一招奏效了。

  其他“基地”组织部队则闪避并立即寻找掩护,接着片刻后再全速返回。很明显敌人正运用打击和防御战术,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掌握了战斗的节奏,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或朝鲜战争中的老兵一样。

  “基地”组织部队嘲弄美军部队胆小如鼠。毫无疑问,“基地”组织战士急于要最终与其憎恨的美国异教徒面对面地决一死战。

  在下面的山谷里,“得克萨斯14”小组和“眼镜蛇72”小组仍努力坚持向前推进。阿富汗士兵从未见到过如此精确和破坏性强的“基地”组织的炮火,特别是炮火的来源无法确定。他们甚至还没有靠近敌人。

 

蟒蛇行动(3)

[美]罗宾·摩尔

 

  点燃烽火

  “眼镜蛇72”小组副指挥官斯坦利·哈里曼二级准尉正在位于一处干河床的战车上用无线电呼叫。开阔的区域被沙地中的深谷和沟壑所隔断。在穿过山谷时,他和队员们正好看见阿富汗部队最前方的一辆卡车被直接击中并爆炸。

 

  很幸运,阿富汗部队指挥官坐在车队后面的一辆丰田越野车里。“鲨鱼”小组仍安然无恙,“得克萨斯14”小组也是。情况要起变化。

  突然,“眼镜蛇72”小组所在位置遭炮火攻击。其中一枚炮弹在哈里曼身旁爆炸,他被炸伤了。其他炮弹则毫无预警地直接击中了附近一处河床。车队驾驶员以为这阵炮火来自一栋房子或一处建筑物,但是这些炮弹并非通过对目标的交叉射击然后进行调整而发射出来的——它们精确到了极点。来袭的炮火异常猛烈,大大超出他们对“基地”组织部队的预料。

  哈里曼跳下战车和他的70名穆斯林游击队员一起跑开,他大声叫喊着要他们散开。他们迅速分散开来,这样才会安全。炮弹如雨般落向纵队这边,沙地上尘雾弥漫。在他们周围爆炸的子弹碎片四处飞溅。被击中的穆斯林游击队员不断尖叫。哈里曼奋不顾身地跑回他的指挥车,他可能是想找回一台无线电通信装置或红外选通脉冲机,以阻止空袭。他又一次被击中了,而且是致命伤;他的两名特种作战队员伙伴也受了伤但不足以致命。

  特种部队的准尉是1985年设立的,用以取代A队的中尉而成为副指挥官或副队长。他们为数不多,虽然都是军官,但是比大多数军官要专业得多。他们是专门指挥地面作战部队的准尉军官。

  在“沙漠风暴”行动中,哈里曼曾是一名坑道工兵。从那以后他就学会了说法语和西班牙语,成为了一名军官,并且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女人。他个人的三位一体观念就是家庭、忠诚和特种部队。这三者都很重要。

  当哈里曼因受重伤而逐渐走向死亡时,他仍坚持用他的无线电通信装置进行呼救。深爱着他的队长马修·麦克黑尔上尉陪伴着他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哈里曼二级准尉是第一位在战斗中牺牲的特种部队准尉军官。

  特种部队队员一死两伤,阿富汗部队指挥官奇阿·洛丁有20多名伤员并最终报告有三名阵亡。“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立即找到了这场使阿富汗联合部队遭受重创的异常精确的炮火来源:哈里曼二级准尉很有可能是被一架美空军的AC—130“幽灵”武装运输机误炸致死的。总部立即采取了两项措施。首先是在所有与敌人交战的反塔利班和反“基地”组织战车车顶,以及所有支援车辆的车顶上安放橙色的V—17反光板。因此,盟军飞机接下来将能够很容易地认出它们是友方目标。其次是允许“幽灵”武装运输机和其他战机确认地面上的个别友军部队,包括阿富汗士兵,而且该措施仍属机密。

  失去战斗力

  洛丁指挥官不顾他的特种部队顾问提出的相反建议,取消了进攻并命令其部队退回加德兹。在阿富汗部队撤退时美军顾问不得不努力控制住他们。

  普什图士兵却不愿意继续战斗。常规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将不得不独自在山谷周围的包围圈里进行作战。哈斯中校开始计划重组在加德兹的部队。阿富汗部队的战车被随意地弃置在山谷里,武器装备散布整个战场,更多的伤员等待着被发现和撤运回去,他们已精疲力竭、失去了战斗力。哈斯的部队要好几天以后才能再次发起进攻。

  那天晚上,哈斯看望了参战部队并安慰了他的特种部队队员。许多队员都在被强令撤退后十分沮丧。中校解释说那些情况只有在游击战当中才会发生。所有队员都深知非常规作战的后遗症,但是失败就是失败。他们的指挥官转达说他只是感到非常骄傲,因为他们有勇气直接冲过去打击敌人。

  “接触行动”计划惨遭失败。尽管每月领着200美元的薪金,但是普什图反塔利班部队并不具备北方联盟的精神和勇气。

  缪洛兰德递交了关于哈里曼二级准尉阵亡的报告。这位备受尊敬的、能干而且鼓舞人心的队长之死让大家伤痛不已。哈斯尽量想不在意这名队长的死,却发现很难。

  后来哈斯前去看望了受伤的阿富汗士兵,并用他过去潜移默化所学的一点达里语和普什图语同他们交谈。缪洛兰德从心里同情他新组建的队伍。他那两名受伤的特种作战队员和哈里曼队长的遗体将被很快从喀布尔北边的巴格拉姆机场运往德国。

  一周后阿富汗部队指挥官向媒体抱怨说通往山谷的通道已经休整完毕。确实如此。但绝大多数普什图部队拒绝回去参战。现在“基地”组织可以放肆地专门攻击他们中间的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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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48 | 只看该作者
蟒蛇行动(4)

[美]罗宾·摩尔

 

  2002年3月3日,星期日

  哈根贝克将军必须克服一些重大障碍。其部队的三架“阿帕奇”AH—46直升机都已经布满弹孔。他的维修队挑灯夜战。等到第二天其中两架就已经能进行空中支援了。拂晓时分美军开始了更大规模的空袭,到了午夜时分,美军战机扔下的炸弹数量达190枚,是前一天的两倍多。AC—130“幽灵”武装运输机也奋力侦察和消灭敌人。

 

  现在来自挪威、澳大利亚、加拿大、丹麦、德国和法国的军队也参加了战斗。许多军队占领了拦阻阵地,有效地封锁了该地区。在前一天首次遭遇敌部队后,盟军发现“基地”组织预先部署的防御准备力量令人吃惊。

  一架MH—47E直升机载着另一批第10山地师的部队降落在沙希·科特山谷。飞机的着陆区估计正好处于“基地”组织防线后面。机上人员一跳下飞机就立即遭到了猛烈的反坦克火箭炮、机关枪和迫击炮火的袭击。弗兰克·格里普军士长在跑下飞机时被击伤了。“基地”组织武装分子用尽一切火力攻击这架直升机。

  第10山地师的士兵们脚一着地就寻找掩护,并进行猛烈还击以迫使“基地”组织武装分子退回其阵地,希望能为自己的人员重组赢得时间。他们用AT—4“BUNKER BUSTER”火箭炮逼得敌人朝他们的山洞节节败退。他们最终得以将敌人压制在远处,足以让他们能为受伤者召来一次医疗撤运。

  尽管第101空降师也遭遇了相同的攻击,但是当天再也没有美军阵亡。然而,战斗是那么激烈以至于盟军方面有44人负伤。他们都不是特种部队队员,但是他们在战斗中表现非常出色、坚强而又有创新。他们赢得了特种部队队员的尊敬。

  尽管形势对每个参战人员来说极其严峻,但是到这天晚上战场报告中就详细说明了“基地”组织的兵力:估计敌军有600多人,比先前150人的过低估计要高得多。

  为了占领山区的有利地形,哈根贝克将军整晚都在重新部署从较低的直升机着陆区到较高的着陆区的人员。

  2002年3月4日,星期一

  凌晨3点,两架美陆军第160特种行动航空团“暗夜潜行者”的MH—47E直升机,代号“剃刀3”和“剃刀4”,正接近他们在山谷高处的着陆区。此次任务旨在将第11特遣部队的侦察兵部署到山脊上以监视山谷里的情况。在1万英尺开外的地方,“基地”组织部队正屏息等待,就像穆斯林游击队员曾等待过前苏联直升机那样,他们躲进掩体,随时准备炮轰前来空袭的飞机。

  从加德兹的集结地起飞后,“剃刀4”在沙希·科特山谷西侧载了一支队伍,而且和“剃刀3”分头行动。它们将在卸下机上人员后一小时内在指定地点会合。

  “剃刀3”减缓下降速度并降落在沙希·科特山谷东侧的“生姜花”着陆区。美海军“海豹”小队的一支六人雷达信号小组和一名美空军战斗控制人员从直升机后舱门冲出,踩进了没膝的雪地。美海军“海豹”队员尼尔·罗伯茨冲在队伍最前面。“基地”组织的机关枪手和火箭炮手向他们开火,亚光黑色的52英尺长的MH—47由于受到一枚穿透其两侧的火箭弹的冲击而剧烈晃动。这枚火箭弹是从那么近的距离发射出来的,因此还没来得及装上弹头。“生姜花”着陆区比一部***里的金格·林恩更火热,“海豹”队员们正好处于一窝“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当中。

  这枚火箭弹的冲击力相当于一块以每小时几百英里的速度掠过的砖头,穿透了直升机。火箭弹击中直升机外壳时割断了飞机的液压油管线。随着直升机螺旋桨在稀薄的空气中发出怒吼,液压油像鲜血一样从这个大黑怪身体里喷涌而出。直升机的舷梯仍然垂着,小组人员都已经在雪地上。他们用轻武器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和尽可能猛烈的火力还击敌人。

  “离开这里。我们着火了!快!快!快!”机组组长大声呼喊驾驶员。

  “快走!快走!太激烈了!”罗伯茨大喊。

  小组人员跑回到舷梯上并向左、右和后面开火还击,而子弹仍不断射入直升机。左门的射手朝黑暗中射光了他的机关枪子弹。

  “他们上来了。走!走!”机组组长高声命令驾驶员。

  “是时候了!起飞了!”直升机驾驶员将油门向前推至最大,飞机起飞了。这架MH—47直升机前后摇晃着、抖动着、尽力向上爬升。那枚RPG火箭弹和机关枪火力已经摧毁了控制器和液压油压力装置的电源。

  当直升机在遭轻武器攻击和液压油流失的不妙情况下颠簸着起飞时,罗伯茨中士仍在机舱后门开枪还击。当直升机尽力飞起并尽可能快地脱离“基地”组织武装分子的射程时,机身突然颠簸了一下,罗伯茨从舷梯上被甩了出去,掉进底下无尽的黑暗之中。

  左后方的机组组长亚历山大扑向罗伯茨,企图抓住他,却在沾满液压油的舷梯上滑倒,摔出了直升机。亚历山大正好顺着直升机的舷梯滑下,紧跟在罗伯茨后面消失在暗夜里。

  “该死,我们失去他们了,我们失去他们了!”右后方的机组组长喊道。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亚历山大的安全绳索还挂在机舱后门边上。他踩着滑溜溜的机油将亚历山大拉回严重受损的直升机,一边又大叫,“找到他了,找到他了!”直升机顺着山侧往下俯冲时开始颠簸并失去动力,驾驶员认为一台引擎坏了。当直升机冲入黎明的晨光中时,他们才意识到两台引擎还都在运转,是液压系统失灵了。这架MH—47直升机的机组人员拉平飞机,让它一直飞得远到足以脱离死亡地带。这真是个奇迹。

  几分钟内机组组长告诉驾驶员罗伯茨被甩出去了。而驾驶员们立即告诉大家他们要转回去。就算大家都战死了也不要紧——绝不能丢下任何人不管!

  就在这时由于液压油不足,直升机的控制系统开始失效。当直升机已几乎无法前飞时,机组组长动手割开液压油罐,把液压油人工地灌入直升机的循环系统。虽然控制系统逐渐开始恢复运行,但是直升机再也不能飞回山顶了。

  控制系统逐渐失效,而这架双水平旋翼直升机只好降落在下面的山谷里,他们试图返回并援救罗伯茨的念头也成了泡影。

  他们不断地呼叫:“‘剃刀4’,‘剃刀4’,我是‘剃刀3’,完毕。”可那没用——无线电通信装置坏了。与此同时,“剃刀4”也开始担心另一架直升机,“剃刀3”迟迟没有前来会合,情况不妙。

  “剃刀3”在离最初交火地区四英里远处艰难着陆,“海豹”队员冲出直升机占领战斗阵位,等待着另一次联系。

  “剃刀3”的人员最终用卫星通信装置与“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取得联系。“匕首特遣部队”总部将信息传送给“剃刀4”,后者立即按方格坐标飞往“剃刀3”所在地。40分钟后,“剃刀4”再次着陆并搭载上“剃刀3”的所有人员。

  大家很快考虑到三种选择。第一,直升机载着所有人员调头回去援救罗伯茨。可那行不通,因为,如果直升机上载了两支雷达信号小组和两拨机组人员,那么它决不可能爬升到1万英尺的高空。第二,让“剃刀3”的机组成员留在原地,而两架直升机上所有“海豹”队员搭乘“剃刀4”回去救罗伯茨。或者,第三,直接返回加德兹,组织更多的人员和直升机前去营救罗伯茨。

  他们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掠食者”无人侦察机侦察到,离他们不到一英里远的地方有许多“基地”组织战士正朝他们逼近。于是他们丢下严重损坏的“剃刀3”并飞往加德兹。他们将在加德兹放下“剃刀3”上的机组人员,而所有雷达信号小组队员将随机返回去救罗伯茨。

  与此同时,更多人员正受命前去寻找罗伯茨,一架AC—130“幽灵”武装运输机早已升空进行搜寻,“掠食者”无人侦察机也在飞往罗伯茨失事地点的途中,无人机拍摄下的图像将被传送回巴格拉姆机场,“剃刀1”和“剃刀2”正从该机场起飞。这两架直升机将载运美陆军突击队的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和美空军的战斗控制人员前去展开营救。

  “剃刀4”已经从加德兹起飞并前往罗伯茨失事地点。在“剃刀4”逐渐接近“生姜花”着陆区时,“掠食者”无人机的红外灯发生故障因而没能传送回一帧图像。

  “剃刀4”仅需着陆半分钟就足以让12名特种作战队员从机舱后门跑进雪地。他们希望罗伯茨还活着。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会被救回的。

  当“剃刀4”抵达着陆区并在40英尺高的空中咆哮时,驾驶员看到了枪口射出的火光。

  “该死的!”驾驶员座舱传来诅咒声。

  驾驶员心中想:“哎哟,恐怕要遭袭。”机关枪子弹早已穿透直升机前端,在飞机内四处跳飞。莱克桑挡风玻璃也被子弹击穿了。直升机仍继续穿过枪林弹雨降落在雪地上,特种作战队员们第三次从机舱后门冲了出去。没有人寻找掩护,也没有人退缩;他们只是边开枪还击边跑向他们认为罗伯茨可能在的地方。空军的战斗控制人员约翰·查普曼技术军士开始在掩护物后面射杀“基地”组织战士,而这时一处隐蔽的掩体后的敌人向他疯狂扫射。查普曼被“基地”组织恐怖分子的连发子弹击中并永远地倒下了。他被枪杀了,而其他人也遭到了左右侧的袭击。

  “剃刀1”和“剃刀2”已经起航,但是从巴格拉姆机场飞往沙希·科特山谷是一段很长的航程,必须途经横穿洛加和加德兹的崎岖山区通道。若非一架直升机发生故障,机上的突击队员对此都不甚了解。当“剃刀1”和“剃刀2”救援部队接近并从东南面飞入山谷时,他们收到了一份最新情报。他们要前去接应和上载一支遭遇袭击的“海豹”小队。

  巴格拉姆的指挥人员对当前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无线电通信失效了,“掠食者”无人侦察机传回的图像断断续续,而地面上的“海豹”队员们正“在毫无通信联系的情况下”孤身奋战。

  由于没有得到巴格拉姆总部的任何信息,“剃刀1”上的突击队员进入了“生姜花”着陆区,却不知“海豹”小队已经撤退到山冈下面。而“剃刀2”则在山冈的另一边。“剃刀1”于清晨6点半着陆,立刻被一枚RPG火箭弹击中引擎,它紧急降落时火焰和金属碎片喷涌而出。机上代号为“白垩—1”的10名突击队员冒着“基地”组织战士猛烈的火力滑下舷梯并寻找掩护。右舱门枪炮手菲利普·斯威塔克军士几乎马上中弹身亡;其他舱门的枪炮手都被子弹射伤了腿。如雨的子弹穿透了驾驶员座舱的挡风玻璃并射进了驾驶员的双腿。

  “剃刀2”之前不久与“剃刀1”失去了通信联系便返回了加德兹。降落后,机上的突击队队长一把掐住机组组长的脖子,开始狂吼。

  “我可不管你们的问题是什么,混账。‘剃刀1’上只有十个人,该死的那只是执行此次特种作战任务的一半人数!”机组组长解释说:“出发前我们必须联系上他们,知道其位置以及他们是否需要我们。”“听着,你们这帮卑鄙的混账,你***只是个运送勤务员,明白吗,该死的运输工?你们运进去一半的部队,该死的只有一半人。我们是让他们完整的另一半,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些人就需要我们!”突击队队长咆哮不已。

  就在那个时候,“剃刀2”得知另一架直升机已坠毁。“白垩—2”最终得以搭乘“剃刀2”升空,于上午8点半飞回那座山冈。“白垩—2”在低于山冈2000英尺的地方着陆,现在他们只得往上打开一条道路去接应他们的突击队同伴。作为第二拨突击队员,他们在阿林·卡农上士的带领下向山顶前进。除了弹药、枪炮和水,他们扔下了一切可以丢掉的东西。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经历了长时间的激战。

  当晨光忽现时,早已在头顶的黑暗中盘旋多时的AC—130“幽灵”武装运输机被迫离开了。“剃刀1”上的突击队员将不再有它投下的105毫米榴弹炮的安全掩护了,或者他们的夜视装备也不再具备地面作战优势。一支由美空军的基尔里·米勒技术军士带领的三人医疗小组正在处理伤员的伤口,却遭到“基地”组织战士的炮火袭击。米勒从“剃刀1”的舷梯上拽下一挺M—60机关枪递给一名机组人员,对恐怖分子进行还击。两架代号分别为“扭曲者5—1”和“扭曲者5—2”的F—15E战斗机此时正在几百英里之外,其驾驶员分别是小克里斯·肖特少校和柯克·潘泽·里克霍夫上尉。

  在“生姜花”着陆区受阻的加贝·布朗上士正通过无线电求救:“我们是一架被敌军炮火击落的直升机!”布朗反复通过无线电呼叫:“我只需要枪炮,我只需要枪炮,马上就要!”现在,“剃刀1”上的战斗控制人员布朗将使用代号“被击落的直升机0—1”,以便让战斗机驾驶员确认。

  这两架空军的“战隼”战术歼击机接收到布朗的呼救信号,以1000多英里的时速冲向“剃刀1”失事地点。“扭曲者5—1”和“扭曲者5—2”以低空高速呼啸着俯冲到MH—47直升机坠毁处,同时时速减至575英里。其中一架F—15E战机的武器发射员已将拇指扣在“战隼”的20毫米格林式机关炮的扳机上。这种机关炮适用于空对空作战,旨在一场超音速空战中打击敌战机。在此之前,驾驶员从未在一场紧急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中使用过他的机关炮。但他愿意冒险一试,一架被击落的美军直升机人员受困,如果他没有击中敌人那么他们会死掉;但是如果他不试一下,那么他们无论如何也会没命的。在地面上,“被击落的直升机0—1”加贝·布朗正一边加紧朝步步逼近他们坠毁的直升机的敌人开火,一边用无线电通信引导着战机飞过来。他们有三条线路可从正确角度攻击敌军阵地。

  “基地”组织武装分子就在坠毁的直升机前方八米开外,并且步步逼近。战机上的M—61A16筒940发子弹的机枪炮向恐怖分子发起猛烈扫射,血肉肢体和松树皮被炸得四处飞溅。太靠近了,非常危险,但是“扭曲者5—1”的武器发射员吉姆·费尔柴尔德中尉却丝毫没有伤及“被击落的直升机0—1”的人员,而是直接命中敌人。

  10分钟后,这架F—15E战机的卜纳特和惠特尼涡轮风扇发动机的燃油即将耗尽。他们将在空中加上半罐油,仅20分钟后便能重返战场,再次向山腰的敌军开枪射击。就在突击队员们向敌人发起冲锋时,“扭曲者5—1”和“扭曲者5—2”耗尽了弹药。驾驶员们十分懊恼,因为他们不能再帮助地面上的伙伴了,但是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然而,突击队员们接下来不会孤军作战的。“扭曲者”驾驶员开始通过他们的无线电向其他地区更多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发出座舱与座舱间的简报。很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继续对“剃刀1”进行支援。

  两架F—16战斗机和一架装有JDAM的B—52“同温层堡垒”轰炸机赶来加入战斗。当所有的战机都将耗尽弹药和燃油时,“基地”组织武装分子仍然在开枪还击。现在只有将重任留给地面上的突击队员们了。

  四面八方都有子弹射来;“就像那架坠落在该死的雪地上的‘黑鹰’直升机的遭遇一样。”突击队员们在“基地”组织武装分子中杀出一条血路并最终抢占了一处掩体。他们在掩体里面发现了罗伯茨和两具“基地”组织恐怖分子的尸体。其中一具还穿着罗伯茨的夹克。

  天已大亮,四支小队都有人员伤亡——一名驾驶员受伤严重;其他人则垂死或已阵亡。然而,激战已经趋于平息,这多亏了战机朝“基地”分子投下的500磅炸弹。“白垩—1”用无线电呼叫医疗撤运。

  总部用无线电传来命令说:“我们需要一份搭载区的情况报告。”“搭载区天气严寒,我们伤亡惨重,请求紧急医疗撤运。”空军战斗控制官凯文·万斯回答道。

  万斯和突击队员告诉总部搭载区很冷时,另一群“基地”组织武装分子出现了。“基地”分子开始用机关枪向伤员集结地发起猛攻。

  空军一等兵詹森·坎宁安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边拼命处理伤员的伤口,一边又拖来更多的伤员。“基地”组织武装分子继续向“生姜花”着陆区开火。在坎宁安倾尽医护技能抢救生命时,他自己却一直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幸运的是,坎宁安曾说服总部允许医护人员携带血浆包,而这在以前的作战行动中是没有出现过的。空军的伞降救援兵被称为“PJ”,即“伞降兵”的简称。坎宁安的血浆包救了受伤的突击队员的命。就在这时,这位26岁的老伞降兵中弹倒地。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并穿透了他的骨盆。他正大量失血;现在不会有机会撤离了。

  当坎宁安的队友拖着他寻找掩护的时候,雪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另一个第160特种行动航空团的医护人员也受了伤。真是场该死的灾难!

  坎宁安不顾自己的伤痛,在替自己止血后又继续去照顾其他伤员,如此一来他自己的伤情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下午5点,太阳落山了,天气变得更冷,刺骨的寒风从山间呼啸而过。队员们扯下坠毁直升机舱壁上的绝缘材料盖在伤员身上。因为空气稀薄、气温过低、脱水、断粮且弹药不足,所有人都咳出了血。

  下午6点15分,坎宁安死在雪地里。他的蓝眼睛永远地闭上了。他坚持了几个小时。他们都在坚持。

  晚上8点15分,四架直升机飞过来撤运他们。三架搭载了突击队员和“海豹”队员罗伯茨军士。第四架在山冈的另一边搭载上“海豹”小队。

  为营救一名不幸坠机的海军“海豹”队员,七名特种作战队员、陆军突击队员和空军特种战术人员献出了生命。七个人为了救一个人而送了命。有七名记者对此提出疑问。很显然,他们不了解特种作战行动中的兄弟情谊——这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现代版。

  詹森·坎宁安稍后将被授予空军第二高的荣誉奖章“空军十字勋章”,这项奖励是1960年由国会设立的。仅有22名士兵曾经获此殊荣。有20枚勋章被授予参加越战的士兵,其中10枚是赠给空军伞降救援兵的。自越战以来,只有两名士兵荣获过十字勋章,一名曾于1993年在索马里参战的伞降救援兵获得过,而现在也是一名参加阿富汗战争的伞降救援兵获得这一荣誉。那天曾在那座山上待过的人都会说坎宁安获得空军授予的最高荣誉奖章是当之无愧的。伞降救援兵真正实践了陆军突击队和特种作战部队的信条。

  这次救援行动没有落下任何人。“力量和光荣”始终都是他们的信条。

  到那天晚上,“基地”组织可能已损失达200人,但是按照美军的伤亡人数来看,此次行动是整个阿富汗战争中代价最惨重的。

 

 

 

蟒蛇行动(5)

[美]罗宾·摩尔

 

  2002年3月6日,星期三

  美特种部队跟踪到一辆参加完“蟒蛇”战斗离开的卡车,它正朝巴基斯坦边境驶去。一架战斗机开火击中了目标。尽管车里被炸死的14人为“基地”敌军,但还是有一些妇女和儿童,大部分都是阿拉伯人。这看起来是一次不幸的误炸。但是,美军当时并不知道,那些女人显然也是“基地”组织成员,是本·拉登部队里的一支稀有力量。

 

  进入战斗的几天里,在“蟒蛇”行动的包围圈外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小冲突。“基地”组织的支持者,包括一些巴基斯坦人,都避开“蟒蛇”包围圈,翻山越岭来到山区并加入在那里受到打击的“基地”部队。由于“基地”分子在山谷内外都有活动,所以哈根贝克将军派出300多名常规作战步兵进入该地区。

  陆军的AH—46“阿帕奇”直升机无愧于与其重量相当的黄金的价值,既承担着搜捕“基地”分子的任务,又支援了地面部队的作战行动。他们继续再三直面敌军火力攻击,直到每架飞机被众多敌军炮弹击中而不得不紧急迫降。

  五架“阿帕奇”直升机严重受损正在修理。与此同时,美陆军和美运输司令部预见到“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需求并给予了很大帮助。他们将替补的“阿帕奇”直升机用C—17运输机送往“蟒蛇”行动战场,正好与“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正式请求不谋而合。美空军的A—10攻击机和AC—130运输机,连同轰炸机和舰载机也前来参战,通过轰炸已知的敌军阵地来协助地面部队加快缓慢的战斗进程。5个月以来对A—10“疣猪”攻击机的需求非常大,而该攻击机也最终在战斗中大显身手。

  当美军战机连续轰炸敌军阵地时,问题层出不穷。在支援美特种部队的作战行动中,法国动用了“幻影2000”战斗机。当时“眼镜蛇72”小组正呼叫请求轰炸山谷高原上的“基地”组织掩体。而法空军的第一拨轰炸却几乎要了地面上近距离空中支援小队队员们的命。

  “眼镜蛇72”小组回叫:“停,停,我们可是好人,花花公子!”“是,是,真抱歉,我没有预先调整好激光导引系统!”“幻影”飞行员回答道。法国一直致力于在阿富汗检验他们的“幻影2000”战机性能。但是,希望类似于第一次检验的情况将不再出现。

  当美特种部队侦察到最不可能的情况时,近距离空中支援小队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藏匿在山区的“基地”组织武装分子现在也使用橙色面板来伪装自己,让空中的战机误以为他们也是友军。显然,“基地”组织的间谍已经在加德兹渗透到普什图战士中并且将橙色面板转给了敌人。

  尽管出现了混乱局面,但是通过使用另外的目标确认技术,美特种部队得以继续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并进行有效的空袭。“基地”组织开始疏散其部队。尽管如此,在六天的战斗接近尾声时,五角大楼宣布,此次战斗中被消灭的“基地”分子和塔利班士兵达600多人。

  美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宣布美国将坚持到底。本·拉登和他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杀害了数千名无辜的美国和其他国家公民。美国是在打一场世界大战,将致敌于死地。

  在布拉格堡

  拉里·华兹华斯上士穿着他的A级制服参加了斯坦利·哈里曼的葬礼。他敞着上衣,因为他的手臂还打着石膏;而且他脖子的伤口也不允许他扣上衣领。他曾和哈里曼一同参加“蟒蛇”行动。他的腿几乎被榴霰弹炸飞,结果瘸得厉害。

  在葬礼仪式结束离开之前,吉姆·伯恩赛德少校请求华兹华斯核实一下哈里曼上士的临终遗言,看看在布拉格堡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是否属实。哈里曼临死前曾低语:“我希望这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就在葬礼这一天,喀布尔的阿富汗妇女正庆祝着国际妇女节,在庆祝大会上她们没有用头巾蒙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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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49 | 只看该作者
 

蟒蛇行动(6)

[美]罗宾·摩尔

 

  阿富汗部队又起争端

  3月7日,北方联盟属下的阿富汗部队开始抵达加德兹附近的集结地。美国最终意识到,南方的普什图战士并不准备像北方联盟那样攻击他们的老同胞“基地”分子。北方联盟则急于投入战斗,向美军表明他们在北方作战的勇气和决心将不会在南方有所减少。法西姆将军同意了他的外军事务主任阿卜杜尔·瓦都德的建议,是向南方派遣北方联盟部队的时候了。

北方联盟可以证明他们与美国的联盟以及美国必须支持他们的理由。

  有很多北方联盟的指挥官自愿请求承担这一任务。在经过慎重考虑和政治上的安排后,法西姆决定派古尔·海德指挥官前去。海德意志坚决、经验丰富。他在反对前苏联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并安上了一条木制假腿,同时他拥有一支装备精良、整装待发的军队。他的部队里大多是塔吉克人——生活在帕克蒂亚省的一个种族。他们装备有坦克、私人装甲车,并且都已装好弹药准备战斗。美特种部队将再一次成为他们的战斗顾问。

  海德的纵队从喀布尔出发了,他们的俄制T—55和T—62坦克的柴油发动机冒着黑烟,大部队经过洛加迅速开进加德兹地区。

  当地的阿富汗军阀颇感不快,因为北方联盟的部队现在是在普什图的领地上。在南方使用北方联盟军队向所有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国家政府正显示其力量,而军阀们必须警惕了。拥有帕克蒂亚省的军队自然产生了一个额外的好处。北方联盟部队憎恨塔利班政权和“基地”组织,而塔吉克人将是比较不容易受影响而与之同流合污的,也是难以倾向于暗中支持“基地”组织的。

  北方联盟的部队将达到1000人,并将于3月12日全部集结到位,准备战斗。

  与此同时,美军仍继续轰炸“基地”组织阵地并逐步缩小“蟒蛇”行动的包围圈。除了山谷里那些特种作战小队外,特种部队继续实施着“蟒蛇”包围圈。50名阿富汗士兵与几名特种部队队员一起组成编队并装备三辆吉普车和两辆适合各种地形的摩托车。

  战场情况报告开始汇总。最初估计,“基地”组织势力大约达800人,而还有好几百名援军逐渐加入、助纣为虐。

  到了3月11日,“基地”组织的死亡人数总计达700人左右。情报分析员称,据报道,残留在一个被称做“‘基地’武装基地”的地区的敌军人数为200人,并且分成两股抵抗势力。“基地”组织逃亡者的人数大概填补了数据上的差距。

  这一次,阿富汗部队和美特种部队战斗顾问小组得到了很不错的情报。顾问们的重要任务是去协助阿富汗士兵把“基地”分子赶出其残余战壕线,赶到易于被捕获的地区。这次行动被称为“雷明顿任务”。

  当地阿富汗军阀开始讨论起对“基地”顽固分子的特赦,其中包括护送其至巴基斯坦边境。当一个对手明显地占了上风时就要进行谈判,这种阿富汗文化并不适用于目前的情况。拉姆斯菲尔德绝不会让“基地”组织有商量的余地;盟军将把消灭恐怖分子的战斗进行到底。

  当地的阿富汗部落头领仍是奇阿·洛丁,但是现在在战场上的是古尔·海德指挥官,而且他不准备特赦任何敌人。当他们开始最后的总攻时,美军步兵和加拿大军队的狙击兵也加入了战斗,继续封锁敌人的逃跑路线。他们猛烈轰炸敌人的战壕线和盘踞在村庄里的两股“基地”抵抗势力。强大的空中力量制服了残余“基地”分子,他们放弃了战壕线,溜入两个小村子避难。

  在一阵如下雨般的轰炸之后,这两个村子事实上变成了一堆堆红褐色的废墟,满是碎木片、大块的岩石、泥浆和尘土。除了遭遇几个残余的顽固分子,“鲨鱼”和穆斯林游击队员在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攻入了镇子。在阿富汗士兵和他们的特种部队搭档随后搜查村子时,他们最初发现了25具尸体。

  北方联盟的顾问杰克和喀布尔的盖达将军派出的海德军队同行。盖达是穆斯林游击队指挥官中最年长的,要不是因为他的年龄,他很可能会成为国防大臣。法西姆,现在的国防大臣和所有阿富汗部队的总指挥官,仍旧时常向盖达请教,并且一直把他当做自己最亲密的知己之一。

  有杰克在场,北方联盟知道他们将在情报和医疗救护两方面得到他的参与和支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杰克为两打多阿富汗士兵实施了手术,他常常是在沙漠当中的村子里或岩石遍布的小山顶上从被“基地”分子射伤的穆斯林游击队员身体里取出子弹。在那些偏僻的地方,穆斯林游击队员们总是站在周围,敬畏地看着他实施手术并缝合伤口。这些场景对于美特种作战队员来说再熟悉不过,他们之前就曾在越南运用这种医疗援助方式,与当地山民和其他部落民众建立了亲密关系。毫无疑问,在每一轮医疗援助过后,也在一旁观看的当地普什图民众会自动告诉杰克有关“基地”组织的情报。

  马克·施瓦兹少校

  3月12日,沙希·科特山谷内,古尔·海德将军属下的一支T—55坦克部队错误地把第101空降师的士兵确认为敌人,该部队的一辆坦克朝美军阵地开了火。一场潜在的“绿打蓝”事件正在演变当中,“鲨鱼95”,即马克·施瓦兹少校立即呼叫停火。他通过无线电呼叫第101空降师司令并证实该地区有友军士兵。在继续造成人员伤亡之前,海德的步兵和坦克部队被勒令撤退。施瓦兹的快速反应挽救了许多生命,根据哈斯中校的说法,“鲨鱼”部队的高级军官施瓦兹“曾多次为‘鲨鱼’部队赢得胜利”。

  尽力拼杀

  托拉博拉和“蟒蛇”这两次作战行动都导致“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出现同等的伤亡;然而,在逃的“基地”分子人数仍是个未知数。

  阿富汗山区地形复杂而艰险,深入山区作战极为困难,精确率也不高。“基地”分子有充分的时间来记住每一处隐蔽地形和山边裂缝。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带着装备和伤亡人员逃走。这就是反游击战的战术技巧。现在的“蟒蛇”行动中,游击队员是“基地”分子,而不是美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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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行动(7)

[美]罗宾·摩尔

 

  普什图文化

  由于阿富汗偏远乡村地区的古老部落习俗,“基地”分子可以秘密地进出于普什图民众中,并且在不受约束的农民群体中自由活动。阿富汗部落习俗的原则是为那些逃难的人提供庇护,保护避难者并为其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

 

  如果一名在逃的“基地”组织或塔利班“兄弟”来到你家避难,你必须保护他。如果他要在你家里躲藏,你必须为他提供食物和衣物。如果你杀了一名战士,他的家人不得不来要你的命。报仇的习俗引起了一场关于赦免罪犯的激烈争论。

  “基地” 分子精明地、泰然自若地利用了这种部落习俗,普什图民众也继续为他们提供避难所。

  彻底的、绝对的……

  “蟒蛇”战斗结束后,弗兰克斯将军视察了巴格拉姆机场,并授予第10山地师和第101空降师的参战部队“紫心勋章”和代表英勇的奖章。在视察过程中他表示,“蟒蛇”行动是一次“彻底的、绝对的”胜利,基本上把沙希·科特山谷从一处“基地”恐怖分子的庇护所变成了新的自由阿富汗国家的一部分。尽管中央司令部最后估计敌军死亡人数为520人左右,但是弗兰克斯设法撇开歼敌人数并做出了恰当评价。后来有几名美特种部队队员说,弗兰克斯和中央司令部过分夸大了敌军伤亡人数,就是为了轻描淡写他们的常规步兵作战行动的固有失败。

  这次行动是经弗兰克斯将军正式批准的。有一点拿不准的就是,这次行动解放了一大部分阿富汗南方人民并捣毁了“基地”组织最后的一个避难所。但是,弗兰克斯动用常规地面部队的决定却很可能将是他应该感到非常遗憾的事,在这次行动中盟军伤亡人数达100多人,美特种部队的阵亡比过去八年里损失的还要多。自1993年美突击队和“三角洲”特种部队在摩加迪沙的奇袭行动中损失惨重以来,任何一次战斗任务中损失的美军人数都没有弗兰克斯的决定所导致的一天之内损失的人数多。

  动用了数千人的常规军队和特种作战部队,却只消灭了500名“基地”恐怖分子。如果让100名美特种队员独立去完成任务的话,那么他们早已在战争的最初阶段消灭了好几万敌人。

  弗兰克斯将军补充说:“我相信,将来的作战行动可能就和‘蟒蛇’行动的规模相当。”常规部队及其附带的常识又一次被接管了。

  缪洛兰德最后的欢呼

  参与“蟒蛇行动”的特种部队力量远远超出了大部分观察员的报道。多达八支A队和许多“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曾同时参战,在此次作战行动中加入战斗的还有两个连部的很多人员。现在第3特种作战大队和第5特种作战大队一起在阿富汗接受了战争的考验。马克·费伦上校和第3特种作战大队在第19特种作战大队的增援下,将继续开展在阿富汗的战斗。

  美军将继续追捕“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分子。国际维和部队将隐瞒喀布尔的情况,以为阿富汗过渡政府站稳脚跟赢得时间。过渡政府务必事先重视并建立一个维持法律和秩序的体系,通过并执行鼓励投资和贸易的法律,并组建一支国家军队。在一片有着部落仇恨和古老习俗的土地上,所有这些做起来都将惊人地困难。

  剩下的任务将交给其他人,让他们去应付这些挑战。“蟒蛇”行动是第5特种作战大队和缪洛兰德上校最后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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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51 | 只看该作者
从匕首到腰刀(1)

[美]罗宾·摩尔

 

  任务已完成,缪洛兰德上校于2002年3月15日给美陆军特种部队司令部传送了一份简短的信息:

  —秘密—

  信息传送我已经把最后一支第5特种作战大队A队撤出了阿富汗。“匕首特遣部队”不再

存在。

  信息结束

  —秘密—

  第3和第19特种作战大队已抵达阿富汗境内替换缪洛兰德上校指挥的第5特种作战大队。他们将在偏远地区继续作战,展开持久搜捕。穆罕默德·奥马尔和奥萨马·本·拉登仍然在逃。对他们的搜捕将永远遥不可及、永远存在。

  找到本·拉登的一个方法就是搜捕出那些与他有紧密联系的人。显然这指的是他的最高顾问、他的军事计划人员和他的财政助理。艾哈迈德·萨伊德·阿尔·卡德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与本·拉登关系最紧密的顾问团成员。这个出生在埃及的加拿大人,被称做“al_Kanadi”,即“加拿大人”的阿拉伯语。众所周知,卡德尔通过一个名为“国际关心人类”的加拿大救济机构转移资金以资助恐怖分子的活动。

  他也已经被列入“匕首特遣部队”的十大紧急通缉名单。现在他又被列入第11特遣部队的死亡名单。

  卡德尔被认为是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之间来回活动,周转资金,并与其他“基地”组织高层领导人保持密切联系的人。他的一个儿子,19岁的阿卜杜尔·拉曼·卡德尔,已经在11月美军围攻孔杜兹和塔利空之后被“匕首特遣部队”和北方联盟部队所擒。他的家人也同穆罕默德·泽基·马朱伯有密切联系,后者是“基地”组织高级顾问团成员,他负责挑选潜在的目标并批准恐怖分子的行动。1995年卡德尔曾被巴基斯坦当局逮捕过,因为他参与资助了那一年在伊斯兰堡炸毁埃及大使馆的恐怖活动。在加拿大政府的帮助下卡德尔被释放出狱,加拿大政府声称他没有在巴基斯坦得到“正当的法律程序”。加拿大安全情报机构(CSIS)对此颇为恼火。也有秘密报告说“基地”组织曾经为他的释放而贿赂过巴基斯坦官员,而且巴基斯坦情报机构(ISI)策划了他的释放。本·拉登的触角无处不在。

  2002年6月,通过一名雇佣的告密者提供的一条情报消息,第11特遣部队展开了一次抓捕卡德尔的行动。他们的计划是猛扑入卡德尔躲藏的村庄,动用“小鸟”直升机和“三角洲”部队的“闪电”特种作战小组突然袭击他的住所,行动要求快速、奇袭而且猛烈。这次行动要求规模小而迅速。作为正在进行的逮捕计划的一部分,另一支部队将实施一次标准的挨家挨户的武器搜查以打掩护。这将给后援部队带来挑战,攻击部队会遇到麻烦或遭到一支更强大部队的攻击。众所周知,本·拉登和其组织高层领导人一直被外国精锐士兵和“基地”组织中坚分子围绕和保护着。他们总是荷枪实弹、装备精良。

  2002年6月27日,突击小组袭击了卡德尔住所。原本计划好的10分钟抓获逃犯的行动变成了一场耗时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战斗。

  卡德尔的保镖猛烈地顽抗,通过泥土墙上的枪眼开火并用手榴弹和RPG火箭弹袭击第11特遣部队突击小组。当战斗结束后,第11特遣部队控制了混乱的局面并逮捕了几名犯人。他们并没有抓捕到卡德尔,却有五名特种作战队员受伤,包括头部严重受伤、情况危急的克里斯多弗·斯皮尔上士。他们抓获了卡德尔15岁的儿子奥马尔·阿尔卡德尔;年纪较小的卡德尔都已经跟随其他“基地”组织恐怖分子一起作战,并且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斯皮尔和其他伤员被空运至德国接受治疗。2002年8月6日,克里斯多弗·斯皮尔因为在那次战斗中头部所受的重伤而死。然而,就在那场火拼的前几天,斯皮尔,这名“三角洲”特种作战支队的战斗医护人员,还曾直接冲入布雷区抢救两名受伤的阿富汗儿童。

  他的死并非毫无意义;第11特遣部队才能够获得足够的情报和信息来查明恐怖分子在巴基斯坦藏身的地方,而且年长的卡德尔曾经从阿富汗运送在逃的“基地”组织恐怖分子去那些藏匿处,被运送的人包括本·拉登的一名私人翻译。

  缪洛兰德的“匕首特遣部队”队员们现在已返回本土,重组他们的部队,在从K2到喀布尔的一次长途艰苦跋涉后休整复原,并且准备去推翻“恐怖的疯子”萨达姆·侯赛因。他们的使命,他们的承诺,现在将赋予第1和第3特种作战大队和第11特遣部队的“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第11特遣部队现在也因其代号“腰刀特遣部队”而闻名,但是他们将必须砍出比“匕首”更宽的痕迹来。

  情报大混乱还会继续,虽然“匕首特遣部队”和第11特遣部队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突击小组,但是他们仍然受到情报不足和常规指挥官们的支配。中情局仍然极不称职。他们拒绝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即使那些人掌握着惊人的情报。他们曾经在这场战争的早期愿以巨资来换取塔利班领导人的归降,却不愿意出钱从“罪犯”嘴里换取情报信息。他们不会雇用或买通“坏人”,尽管那些坏人所知道的信息能让他们抓获并结果其他坏人。“坏人”似乎是中情局或处理情况的其他情报机构可以任意挑选的一个主观条件。中情局的几个签约机构,大部分由以前的特种作战士兵组成,却没有这个问题;他们将同任何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打交道。更糟糕的是,联邦调查局还在继续插手为获得更多资金和人员的长期竞赛中的冲突。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现在完全与特遣部队“游骑兵”意见不一,甚至拒绝采纳特遣部队“游骑兵”已经获得的大量情报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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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匕首到腰刀(2)

[美]罗宾·摩尔

 

  2002年9月,特种作战部队截获到一个卫星电话并通过三角测量奥马尔的手机信号查明他正穿行在坎大哈附近的沙漠里。国家勘测局和国家安全局一起合作查明了信号来源并把这一信息火速传送给中情局。奥马尔乘坐的“陆地巡洋舰”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然而,将这份情报转送给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再下达到地面指挥官就已经耗费了几个小时,而奥马尔的“陆地巡洋舰”在行进当中并穿过沙漠朝着巴基斯坦驶去。更糟糕的是,一旦奥马尔乘坐的车在前进,跟踪其“陆地巡洋舰”的国家勘测局的卫星就出问题,并且很快在沙漠里失去

了他的踪影。在反恐战争中被紧急通缉的2号人物再一次溜掉了,留下特种作战队员们手握重兵却无计可施。

  拉姆斯菲尔德早已动手解决情报问题。他批准特种作战部队可以在作战时使用通常为中情局保留的战略和技巧。那表示,他们可以实施自己的“情报来源行动”。换句话说,他们可以雇用、出钱收买和贿赂自己的情报来源,发展与敌人有联系的机构和设施,并且使用通常为中情局保留的其他许多技巧。特种作战队员现在可以招募行动机构(与目标人物有联系的人或设施)和一般支援机构(能够担当私人侦探、行动机构招募人员、翻译、安全房看守人和情报素材收集者)。他们不仅可以征召人员,而且他们现在被准许运作自己的情报机构和机构网。这对特种部队和“三角洲”特种作战队员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他们现在控制了他们的情报。如果得到的错误情报让他们被杀或受伤,至少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错,而不是被迫依靠一些一周前才脱下聚酯服装的势利小人。

  他们现在也被批准实施“强迫征召”。那就是指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勒索和施暴恐吓,以迫使一名塔利班成员或“基地”组织成员或其支持者揭露其同伙的情况。美特种部队的反恐怖主义军火库里终于有了另一枚银子弹。

  由于奥马尔和本·拉登仍旧在外自由活动,因此他们准备去任何地方追捕和搜寻这两个猎物。

  “基地”组织网络横跨了60个国家,而中情局正在搜寻。设在弗吉尼亚州兰利的中情局反恐怖中心将其人力增至800人,其中包括情报分析员、技术员和秘密行动人员,仅在近几个月里就增加了一倍。

  在美特种部队和“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帮助下,中情局四处掘地三尺,试图切断“基地”组织的网络。他们正紧急搜寻其财政基础、后勤支援、主要人物,以及至关重要的是,他们在建立档案,以便能和其他输入的情报前后参照和比较。他们正在世界各地找出数以千计的恐怖分子头领和嫌疑犯。

  作为传统上的最无能和最受限制的组织之一,联邦调查局也是充满活力的。在经历了几年的耻辱和困窘之后,联邦调查局说服了美国国会增强其反恐怖主义人力四倍至4000人。许多人宣称,他们仍然脱离了他们的同盟,他们在阿富汗开展的行动和特种部队作战队员开了个玩笑。按照推测,与以前相比,联邦调查局应该与政府和当地警察机关更自由地分享计算机犯罪和其他国内情报信息。但是,纽约市警察局和其他人一直抱怨联邦调查局拒绝分享情报,而且经常隐瞒一大部分最有价值的信息。纽约市警察局对联邦调查局扣留信息的做法和其无能感到无比愤怒,以至于他们建立了自己的纽约市警察局情报系统——甚至派遣曾经秘密活动的吸毒成瘾的警察、现在被重新教育成秘密的反恐怖主义者进入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实施他们自己的行动。美特种部队更愿意帮助纽约市警察局的人员,因为他们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正常人,“既不华而不实也不傲慢自大。”一个人说。美特种部队欣赏纽约市警察局更胜于联邦调查局,因为,和特种部队一样,纽约市警察局也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不少人。

  然而,联邦调查局拼命想要参与到战争中来,而且他们知道参战就意味着能得到更多资金。他们最终让自己突然插手特种部队在巴基斯坦的任务,其小小的企图就是“别被宴会遗忘”。联邦调查局再次企图扩大其影响,而许多参战人员则抱怨他们要建立自己的中央情报局。

  起初,令联邦执法机构的许多人颇为不解的是,艰难的、单调乏味的情报工作会是赢得胜利的关键。国防情报局奋力工作并且证明自己是非常称职的。在其他情报机构失败之处,国防情报局却运用类似情报支援机构这样的机密部队表现出色,情报支援机构是美特种部队的一支绝密力量,擅长在危险环境和艰难的作战地区收集情报。情报支援机构经常是全部以文职人员的身份参与进去,完全秘密地,没有资源,没有支援,也没有与任何官方组织的联系。美特种作战部队内部称他们为弗吉尼亚州的北方军队。

  当沉闷的情报工作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着的时候,美特种部队正着手在其他战场尽力开展行动。

  特种部队秘密地部署至也门为大使工作,协助搜寻出存在于该国北部地区的“基地”组织势力。大卫·弗里多维奇上校带领着第1特种作战大队在菲律宾执行反恐任务。

  他们已经准备好在索马里搜查某伊斯兰组织。据一些人称,苏丹也开始行动了。巴尔干半岛仍然冲突不断。巴拉圭局势也出现动荡。斯里兰卡的“泰米尔老虎”可能有望停止争斗,而尼泊尔的游击队已经占领了该国三分之一的领土。众所周知,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和马来西亚都有重要恐怖分子目标。巴以冲突又不断升级,不得不请求国际性的强制解决。许许多多特种作战部队正秘密地前往其他国家执行任务。

  在“9·11”之后的180天奋战中,美特种部队已经完成使命,并且准备就绪,就像乔治·奥韦尔所描述的“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的钢铁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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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8 10:56 | 只看该作者
转贴完

说明,偶在04年4月在QBQ上见到转载

后来在新华书店见到中译本,大致对照,书比网上的多了后记部分,后记部分大概是介绍美国的SF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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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8 18:31 | 只看该作者
不错!比我还快,厉害,我要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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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9 19:30 | 只看该作者

老弟啊~~~~太——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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